醒来
那孩子并没有什么事情,我们把他从坑底下救出来之后,就一直等他自己苏醒过来。
因为多了仴娘,所以接下来很大一段时间,我们可能要节衣缩食了,毕竟这荒山野岭的,我们总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
吃了一顿没有任何油水的晚餐之后,我们大家一起凑到篝火旁,仴娘正宝贝的捧着她那个瓷坛子,我在篝火旁安逸的坐着。
安天宇开口问道:“仴娘姑娘是吗?不知道姑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鬼鬼祟祟的藏在树上。”
仴娘把自己往篝火旁更靠近了一点才开口:“奴家比你们早来一些时日,当时我正追着那个地僵过去,可是那个东西跑得倒是快,没有多久我就跟丢了。”
仴娘的本事我是见过的,就算她的脚程不快,可她怀中那两条小蛇却不是吃素的。要知道蛇类的爬行速度,就算比不上一般的马呀之类的东西,但是也不慢了。
我心里一惊,这地僵的速度竟然有这么快,我本来料到他的速度是我们常人不能比拟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比我预想到的还要快得多。
“当初奴家见到那个地僵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巨坑旁,那个时候这个巨坑还没有成形,地僵还在这里风风火火的挖掘这个巨坑。跟丢了之后奴家本来以为那东西一定会再回到这里的,所以在这里等了一段时日,可是没有想到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那个东西的人影,没有办法啊,奴家只好再出去撞撞运气,找找那个地僵。”
安天宇听到她说这话,眼睛里的光亮了亮,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你出去有没有碰见那个东西?”
我知道他有些心急,因为他的判断,我们在这里屯了许久时间,但是一直没有看到我们等的那个地僵,他有些着急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急需要一个人来验证自己的判断是对是错,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问仴娘。
我们在这里过了许久的和尚日子也早就不厌烦了,听到安天宇问这话,也连忙看仴娘等着她回答。
“那东西当真是可恨的很,奴家每每察觉到他的踪迹,刚追上去时,他已经溜得不见人影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没有回到这里来,是因为被一些人绊住了手脚。”仴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咬牙切齿,看来是真的被那个地僵给溜得很了,这才有些心态不平衡。
我们听到她这话,心里的反应都不太一样,我则是想,这个地僵竟然会被人给绊住,什么人有这个本事?要知道,在我看来,安天宇和仴娘都算是能人,这几个能人竟然都被这地僵给当成傻子遛着玩,由此可以看出那可以绊住地僵的人的本事有多高深了。
听完她的话,我们都默默无言的坐在篝火旁,想着自己的事情,一时间只能听到火堆发出噼啪的声音。
“哇哇哇!爹娘!辰哥好想你们,哇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辰哥好害怕,爹娘,你们快来救辰哥……”
就在我们暗自无言的时候,突然,我们把那个孩子放在旁边的东侧位置发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哭声。
那个孩子醒了!
钟灵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就走向那个孩子的方向。
随着她起身,司徒第二个跟了过去,我们这些人慢慢的也跟着走了过去查看情况,一到那个孩子的旁边,就看到钟灵半跪在那个孩子面前,轻声安慰他:“小弟弟,别哭了啊,我们不是坏人。”
尽管钟灵轻声安慰,但是那个孩子就是不买账,只自顾自的哭闹不休,还拳打脚踢,要不是司徒护着,恐怕钟灵身上早就有了好几个那个孩子的鞋印子了。
我平时看到这种熊孩子就头疼,见他一直哭闹不休止都止不住,我更是扶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所幸司徒那个冷面大神终于看不下去了,黑着一张脸对着那个孩子吼道:“再哭我就把你再丢回那个巨坑里面,让你自生自灭。”
司徒一说完,我很明显的看到了钟灵脸上的不赞同表情,她一向是这样,对孩子的爱护心强烈的很,不管那个孩子有多么的浑,她都能对他一视同仁。
那孩子被他吼的呆了一瞬,我以为事情就要平息了,毕竟司徒那张脸,如果不笑的话,板起脸来还真挺吓人的,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看着也慎得慌,但是我还是料错了,没有想到那个孩子只是停了一瞬间,然后那吵人的哭声就又突兀的响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凶,比刚刚的声音大了十倍不止。
因为猝不及防,那孩子的哭声一下子钻入我的耳朵,我又来不及捂住耳朵,耳膜差点被他的尖利的哭声刺穿。
而且刚刚我还不相信这孩子是被拐来的,只以为他是被人带过来,或者是谁跟他父母有仇,那我现在就完全相信,也许把他丢到巨坑底下的那个人,既没有跟他父母有仇,也不是什么人贩子之类的东西,恐怕就是被这孩子吵的头疼,看不惯他这才生了杀心。
这孩子真的有个本事,就是让人看着他就生气,忍不住想要把他丢到某个小旮旯里面,让他自生自灭再也不要出来祸害死人。
那熊孩子边哭边瞅着钟灵冲着司徒坏坏的笑,要不是我站的角度刁钻,恐怕都看不出来这熊孩子是在哭还是在笑。
司徒也明显看到了那熊孩子脸上得意的笑容,因为那熊孩子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刻意避过了我们的眼睛。
司徒看到这一幕,脸上明显有些扭曲了,但是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有钟灵在他的身后,他是绝对不能对这个孩子做什么的,尽管他现在掐死他的心都有,但是无论如何,钟灵都是不会允许的,以他对钟灵的在乎程度,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熊孩子真是厉害,我看到这一幕的针锋相对,再看看司徒一脸黑如锅盔的表情,心里有点幸灾乐祸的想,这孩子真的是司徒的克星,叫他总是板着一张脸,现在总算有一个不怕他的了。
钟灵的怀柔政策没有用,司徒的黑脸政策更是没有办法,只会使事情恶化。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正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的时候,突然身后的仴娘袅袅的走了进来。
那小孩看了她一眼,虽然能看出他眼底的惊艳感,但是只是犹豫了一瞬间,他又开始大哭起来,而且是只干嚎不掉泪的那一种,声音倒是大,眼泪倒是没有见几颗。
仴娘肯定看见了他的小眼神,但是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变化,仍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小弟弟,你看姐姐给你个玩具如何?”
她一说玩具,我心里就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仴娘来的时候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她哪有什么玩具可以给这个小孩子?
看着她脸上危险的表情,我心里在哀嚎,这个小鬼恐怕得受一番苦难了,仴娘跟司徒可不一样,司徒只会黑着脸吓他,又不能对他做什么,相信这个小鬼也看出来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而仴娘却是会真刀实枪的干,她一向不受人拘束,对待小孩子和大人没有什么区别,司徒则会以他的秉性是不会对一个孩子做什么的,虽然他对这个孩子讨厌的要死。
果然,仴娘说完话就更凑近那小孩子一点:“听说,小孩子都喜欢玩具,奴家就送你一个玩具,如何?”
那小孩听到这话,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哭声没有停,却小了许多,明显也是想要玩具的,我见他这模样,当真是觉得又可恨又可笑。
这究竟是谁家的孩子,能养出这个性子的孩子,他的家长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要说刚刚还对他有一丝丝的觉得抱歉和不忍,现在就只剩下静观其变了,毕竟这个小孩的性子当真是令人讨厌的很,他机灵是机灵,但是机灵却没有用对地方,令人生厌。
仴娘见他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甚了,直接开口说道:“哎呀,小心肝,小宝贝,可别哭了,哭的姐姐真是心疼,来,姐姐给玩具给你。”说着,便从怀里掏着一些东西的样子。
我见她掏的位置,心里觉得有些不对,这地方放的不就是她刚刚宝贝的要死的瓷坛子吗?那里面可没有什么东西,就两条小蛇。
我刚想到这里,就见她把那个瓷坛子给掏了出来然后递到那个小孩的手上,她另一只手握着竹笛,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狼外婆的模样。
那小孩只是自顾自的干嚎,但是该接的东西一样也没有落着。
钟灵明显知道那个瓷坛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脸色一变,对仴娘怒喝:“你作什么?把这个东西给他?”
仴娘却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的快速将那个竹笛放到嘴边,开始吹起笛音来,随着笛音一起,那坛子就传来熟悉的悉索索的声音。
先前便说过那小孩虽然坏透了,但是却是极机灵的,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手里拿着的这个坛子不是宝贝,而是一个祸害,当即便想要将它甩出去,可是已经晚了,那两条小蛇一听到这笛音,被主人一催促已经从坛子里面爬了出来,一出来就极快的钻进了他的衣袖里面,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