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死了!
他,,真的死了。
就这般,,死了。
白婉君脸色仍风轻云淡,可内心,却千万思绪盘横…
瞧着那躺在摇椅上的老人,纵使白婉君心智再坚定,此刻也无法保持冷静。
咯吱。
咯吱。
摇椅轻轻摇晃,让屋内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叮。
她手中的刀锋忽地脱手,轻轻刺入了地面,白婉君却缓缓往后退了两步,似乎仍不能相信这个老人真的死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盯着那摇椅上的尸体,白婉君深锁眉头,轻轻问道。
当然,白老爷子永远都不会用嘴巴回答她了。
他不回答,她便沉默了。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白婉君缓步走向那从沒敢触碰的木箱。
啪嗒。
白婉君拉开小木箱,露出了里面的那张照片。
是她公公的相片。
有关她公公的事儿,她根本沒从老爷子这儿听说多少,仅仅是从当年那帮老人的口中,简略知道了一些。
白老爷子保存了她公公的所有遗物,白婉君挑出一件來看。
看完便放回去,然后挑出第二件來看。
看完又放回去,挑出第三件來看,。
越看,白婉君内心越是怒火滔天。
轰。
她一拳残暴地捣毁了木箱。
“你太偏心了。”
白婉君猛然转头,朝摇椅上的尸体寒声喝道。
……
砰。
林泽拉上车门,阴沉着脸跳下轿车,往大门口走去。
咚咚。
他用力敲响了铁门。
得到的却是无休止的沉默。
咚咚。
他又奋力敲响了铁门,仍然沒有回应。
心头被怒火浇灌的林泽沒再等待,一个翻身,从墙边跳了进去。
甫一落地,林泽手中便悄无声息地握住了无柄刀。
好浓的血腥味。
这是林泽第一个反应,随后,他眉头便深深地锁在一起,漆黑的眸子快速扫视四周。
几处阴暗的角落,有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当林泽意识到白家被人偷袭后,他顿时犹豫了。
这个时候,自己该不该匹夫一怒仍然义无反顾地去找那个死缠不休的老家伙,。
若是真一意孤行,极有可能卷入这场本跟他无关的暗杀。
他可以因为自己的事儿得罪白家,即便后果再沉重,他也愿意去承担。
可若是因为别人的阴谋承担,林泽觉得太不值得了。
毕竟,白家并非表面上那个当年的第一家族而已,他更有着神秘的组织做为支柱。
“吼。”
正当林泽抉择不定时,后院传來一声嘶吼,更传來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林泽心头猛地一动,不由自主地往后院窜动。
一面猫着腰前行,林泽心中一面思考。
究竟是谁,敢这么大胆子偷袭白家。
而此刻,后院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泽沒去过白家的后院,但他从白十二口中听说过,他那位极少见面的爷爷,便长期居住在后院。
难道有人要暗杀白老爷子。
林泽先是一愣,旋即摇头否决了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
如果自己沒有猜错,白婉君只是现任的组织会长,而前任,恐怕便是白家老太爷,暗杀他,真的有成功的机会吗。
就像林泽不相信会有人能暗杀薛老爷子一样,即便有,也不可能成功。
只是,当他潜伏到一处阴暗角落,瞧见后院那躺满尸体的画面之后,他的神情顿时凝重起來,双眼也忍不住亮了起來。
万海被人围困在中间。
他的身上已布满了血痕,但他仍然战意昂扬,似乎并沒因为自己身受重伤而弱了气势。
而同样,围在他周边的数名黑衣人,亦是一脸的冷酷,仿佛不将这个老人家杀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嗖。
万海猛地刺出一刀,杀向最后的黑衣人。
“停手吧。”
忽地。
在他们前方的那扇门骤然拉开,一袭素洁白衣的女子缓缓从门后走出。
她的面孔仍然清秀而充满了佛姓,可她雪白的衣服上,却沾染了点点血斑。
瞧见这一幕,万海不但沒有停手,反而一声嘶吼,骂道:“白婉君,我要杀了你。”
身上有血斑,而出來的是白婉君,那只能证明一件事儿,那位自己跟随半世纪的主人,已经陨落。
砰。
他迅猛无双地扑上去,根本不理会身后追加上來的刀子。
可还沒能触碰到白婉君的衣角,他又以相同的速度往后飞了出去。
哐当。
他的身躯无力地撞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万老。”白婉君徐徐向他走去,万海则是艰难而痛苦地从地面上爬起來,半点沒有当年绝世高手的风范,更多的,像是一头丧家之犬。
“不要再挣扎了。”白婉君一字一顿道,“他,已经死了。”
“我杀了你。”万海猛地刺出一刀。
然后,他又以同样的速度往回飞去。
“我,,杀了你。”万海咆哮道。
他一次次爬起來,然后以更狼狈的姿势倒下。
鲜血已染红他的衣衫,模糊他的脸庞,他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只是不断地朝白婉君刺出刀子。
砰。
又是一次倒飞出去。
但这一次,他沒有落地,而是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抱住。
“你如果想死,往石凳上一撞就沒命了。”林泽在他站稳之后,轻轻松开了手臂,撇嘴道,“何必找虐。”
万海神智渐渐清醒,咬牙道:“我跟你本就是仇人,我的事儿,也不需要你來管。”
“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你的死活,但我却很欣赏你的徒弟,如果你死了,他可能会很伤心。”林泽耸肩道,“再者,如果她铁了心要杀你,我也不会出手,毕竟,看她出手的架势,我未必能在她面前保住你。”
“一把年纪了,还是知道点进退为妙。”林泽做最后总结。
万海五官扭曲,说不出话來。
“林先生,你有处理他的办法吗。”白婉君缓步走下來,语调轻柔地问道。
她往前走,林泽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他有点紧张。
怂一点说,他还有点害怕,是真的害怕。
现在,她明白今晚的事儿是谁做的了。
是她。
是这个正陪自己丈夫全球旅行的女人做的。
她这么做的理由,林泽大概知道一些,可他沒料到的是,她真的做了,而且做得,,那么快,连陪丈夫旅行那点时间都等不了。
白婉君当然看得出林泽的心思,见他后退,倒也不再前行,只是轻柔地问道:“以万老现在的状态,我很难找出一个让他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我不是煞笔似地冲出來,他就死定了。”林泽问道。
白婉君沒有做口头上的回答,只是淡淡点头。
“他呢。”林泽微微眯起眸子,一字一顿地问道,“屋子里的那位老人家呢。”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