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瑶脸红得抬不起头来,听到王保的话,身子惊然一颤,却是马上回复了平静,神色忸怩地像蚊子哼哼般微不可闻的道:“嗯!”
这么近的距离,这点声音却让王保显然听见了,按捺住心头狂喜,故意道:“哈哈,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见?!再说一遍!”
“真是便宜死你了!”陈佳瑶也是异常聪慧的人,哪不晓得王保这家伙的心思,一边讶异素来老实的家伙也会耍起心眼,装着嗔怒状点着王保的脑袋。
“报告!”办公室外忽然有人敲门!
王保和陈佳瑶两人像触了电似互相分开,两人脸上都浮着红云。
“进来!”
女人天生善于演戏,陈佳瑶利索的收拾了一下心态,又恢复了平常的女强人,两人之间相视一笑,这是区队的最高军事机密。
身后枪声大作,段贵山脚步虚浮地被自己儿子搀扶着往前疾奔,前面还有十五里就是安西旅团的大营。在他们的身后,至少有一百多游击队和武工队在全力追杀,甚至还有狂吠不止狗叫阴魂不散地在后面指引方向,只有十几人的特务队怎么也不是那些已经红了眼的游击队和武工队的对手。
一个特务突然踉跄几步,一声没吭的半敞的头颅喷撒着红白之物,脑门子被掀掉一半,失去灵魂的躯体只剩下本能地抽搐着扑倒在队伍间,后面的人险些被他的尸体绊倒,扑街扑到死,这就是宿命。
那个特务的奇惨死状让特务们发出一阵尖叫,段贵山扭头一看,脸色雪白,脚下更是拼了老命的迈动着,尽管曾在任丘县留下无法恢复的骨盆损伤却不会让他有半点减慢的意思,后面的追兵中已经出现了非常可怕的敌人。
有坂三八式步枪,口径6.5毫米,初速760米/秒,表尺射程2400米,系日本明治三十八年(1905年)定型生产,其特点是枪机上有一个放尘盖,随枪机前后进退,防止尘沙进入,所以又被称为“三八大盖”,射程远,精准,穿透力强,是八路军中的神枪手常用武器。
这么远的距离爆人脑袋的是八路军神枪手们最爱干的事,这意味着后面追击的人之中出现了最为可怕的神枪手,这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
只需要有一个枪法精准的神枪手就足以收拾掉他们全部的人,所耗费的仅仅是十几发子弹,影子一样的神枪手,谁也不会知道下一秒将会从哪个角落里射出的子弹让自己不体面的挂掉。
到现在为止,死脑筋的日本人都没有闹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三八枪,八路军神枪手的子弹偏偏就能把人的脑袋爆成烂西瓜,而皇军的子弹就只能一枪两洞。尽管黄涯洞兵工厂的红爆头弹早已经成了有价无市的历史,却并不代表着十二区队小兵工作坊依旧管理严格到位,有事没事的偶尔流出十几二十发,其威慑价值更甚于杀伤价值。
段贵山几乎是打心底里恨死了曾六,这个王八蛋对当地百姓的祸害不浅,他的老头子根本就是一个铁杆抗日分子,让他们一行秘密行动暴露,否则怎么会让附近的游击队和武工队连续数日追杀,若不是段贵山心思慎密,指挥着这些特务隐藏转移,恐怕还没见着安西大佐的面就已经全军覆没,八路军已经知道了他们和安西旅团汇合的消息,这让段贵山等人的状况岌岌可危,而安西旅团的军营就在前面遥眼可望。
自从附近的村落坚壁清野大转移后,只有石家庄、保定、任丘和河间等城市会派出防护严密的运粮车队不定时给安西旅团补充给养。在附近没的村落可供掠压烧杀的情况下,安西旅团干脆做起了缩头乌龟,加强了防御,严防死守的滴水不漏,不给李卫的四连任何可趁之机。
段诚跟在队伍中一样心惊肉跳,和其他特务们一样竭尽全力,一点儿也不敢停下脚步,以现在这种情况,掉队就是一个死,后面那些人根本就没指望着抓活口。
特务们连续数日风餐露宿,寝食不安,早已经是精疲力竭,可是为了这一条小命,没有人敢抱怨,以前引着日本人追击八路军,今天报应不爽的全部应到了自己头上,这苦头只有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谁也不会想像得到,一个屁大的小孩子和一条向小主人亲昵地撒着欢的土狗,一个特务看到周围没有大人,不以为意地找那小孩子问路。
特务欺负小孩子不懂事,拿话逗小孩,却没料到在言语间被警惕心鬼精鬼精的小孩子识破了身份,特务老羞成怒欲下毒手,却不料那小孩子一声令下,那个还在蹭着小主人讨喜的农家土狗转眼凶相毕露,一口扑倒那特务,直接咬上了咽喉,几下子夺去了那连枪都来不及掏出的特务小命,凶猛程度甚至不亚于狼,在土狗扑咬时,附近隐蔽的其他特务才发现狗脖子毛发间闪亮着两块小金属牌,吓得魂飞魄散,十二区队狗仔队的战犬所独有的标识牌。
碰上全副武装的日本兵都不会退缩的狗仔队战犬,手里有枪也不一定顶事。
农家的看门土狗和那些战犬根本就没法儿区别出来,加上狗狗在主人面前撒欢,那麻痹大意的特务送命送得真冤枉。
甚至没有连那特务的尸首都没敢去拖,其他隐蔽的特务慌了神似的逃走了,小孩子的感觉不一定能发觉附近有特务,可是那狗仔队的战犬可没那么好糊弄,狂吠引来了民兵,接连追了两天,甚至曝露了一个潜伏很久的情报站为代价,段贵山等人才甩脱了追兵。
一时不慎大意落单的特务被愤怒的群众淹没时,发出的那种最后的,绝望的凄厉惨叫,还回荡在每个特务的耳边。
十一分区根据地的凶险,以前只是口头上说,他们这会儿可是亲身体验到,才潜入进来几天,就已经将近五名特务葬身于此,而且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越接近安西旅团的军营位置,追击的武工队和游击队就越多,若不是段贵山几次施诡计,他们差点儿就被武工队给包了圆。
“对空鸣枪!”段贵山甚至不惜曝露自己的位置,也没有作出任何解释,直接对空击发,希望枪声能够引起前言日军军营的注意。
日军军营内果然作出了反应,遥遥传来一声巨烈的出膛啸音。
呜!~~~~~轰!
一发拖着长长啸音的炮弹从日军军营里发射了出来,落入到段贵山身后不远处林子里,隔着几十米远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凌烈的冲击波和炸得纷乱四飞的树木枝叶。
“妈的,爹!日本人想把我们也给炸死啊!”被冲击波掀起的气流掀得直冲鼻子的段诚呸了几下,才把冲入鼻腔的刺鼻硝烟排出,大呼喊冤。
“阿诚!不要乱说,安西大佐这是在接应我们!”虽然心下仍在胆战心惊日军的炮火差点将他们连锅端,段贵山果断地严厉制止了段诚的话,现在正是互相合作的时候,若是哪个混蛋嘴门不把风,让多疑的日本人知道了,那可是祸从口出,麻烦就是大大的。
炸在附近的炮弹,也让段贵山心惊肉跳,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道:“把日本旗拿出来,告诉前方的军营是自己人!”
一个特务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抖出一面膏药旗,找了根树枝高高挑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段贵山还是有点能耐,这一招果然起了反应,后面的炮弹不断向他们的后方落,炸得一片尘土飞扬,显然是在掩护他们,截击背后的追兵。
“注意,他们接近了,让门口的士兵准备接应!”日军炮兵阵地上,从战场侦察用的长筒望远弹前挪开眼睛的安西大佐对身旁的通讯兵道。当段贵山他们出现在军营外围警戒哨的视线内时,他就在第一时间赶到炮兵中队,组织远程火力掩护,毕竟熟悉当地情况和特务对他的旅团来说简直是太重要了。
“分散!卧倒!快卧倒!”直属于三连的武工队长黄荣荣大喊,身旁那些武工队员和民兵们立刻扑倒在地,躲过了日军军营内射出的第一轮炮火炸出的弹片杀伤仰角。
命令下得及时,却依然有几名民兵不幸被笼罩在了炮弹杀伤半径之内,高爆炮弹将他们的躯体撕成不成形的碎肉,一声都没发出的直接牺牲了。
炮火后掀起的漫天尘土中,灰头土脸的黄荣荣带着一脸的恼火,“狗日的,要让他们跑了!该死的,跟我上去几个人,其他人先往后撤!死也不能放过他们。”
战斗力稍弱的民兵们没有犹豫地立刻先撤出日军的炮火范围,火炮实在是步兵的克星,在杀伤力巨大的爆炸冲击波面前,再多人上去都不顶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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