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太医又把了会脉,摇摇头:“老夫也不知!”
东方珩挑眉,陈太医都查不出,肯定有蹊跷,正想询问是不是病发延后了,胸口突然腾起一阵尖锐的疼痛,就像细针狠狠扎在心上,疼的险些让人窒息。
东方珩大手紧揪着胸口,紧紧皱起眉头,额头豆大的汗珠凝聚,胸口气血翻腾,一股腥甜瞬间涌上喉咙,鲜血顺着如玉的手指缝快速流淌。
“安郡王!”陈太医一惊,快速拿出一枚药丸塞进东方珩口中。
东方洵也怔了怔:“原来你的伤不是好了,是延后发作了!”
“药呢?”东方珩虚弱的询问着,三月一次的重病发作,非同小可,必须以药力压制疼痛。
“已经让下人去热了,很快就端来!”
东方洵话刚落,一阵药香飘散,子默高大的身形落在桌旁,手中端着那碗热血腾腾的药。
东方珩接过药,散去热气,昂头喝下,苦涩的药汁入口,气息冲鼻,他紧紧皱起眉头,想到笑容明媚的沈璃雪,强忍了不适,将药喝的一滴不剩。
东方洵挑眉,他以前总是喝半碗,倒半碗,现在居然全喝下去了。
“本王回房间,你们自便!”知道东方珩喝药后要休息,众人没有多言。
东方洵看着他走去的方向,挑挑眉,他去房间休息,沈璃雪正在他房间睡着,难道他要和她一起休息?
回想沈璃雪明媚的脸庞,璀璨的笑容,狡黠的目光,身份高贵,却不骄不躁的性子,他嘴角扬了一抹笑,那样的女子,确实能配得上东方珩。
东方珩手捂着胸口,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床塌前,这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几乎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气,脱掉鞋子,东方珩和衣躺在沈璃雪旁边,隔着被子将她抱进怀中。
柔若无骨的娇躯在怀,清雅的香气萦绕鼻端,东方珩突然感觉他胸口的疼痛弱了几分。
东方珩一怔,将沈璃雪更紧的抱在怀中,她的小脸,紧贴着他的胸口,清淡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肌肤,就像一股特殊的力量到达他疼痛的心脏,瞬间消减去几分痛感。
怎么回事?
东方珩低头看向沈璃雪,她微闭着眼睛熟睡,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小脸绽放出别样的光彩,如同一朵盛世雪莲,透着华白的光晕。
随着清淡温度不断渗入,东方珩心脏的痛感渐渐消失,身体恢复如初,他惊讶的看着沈璃雪,怎么回事?璃雪能克制他的病?
昨晚病情没有发作,是因为璃雪在他怀里?
为检验他的猜测,东方珩远离了沈璃雪,心脏果然隐隐痛了起来,再靠近她,心脏的疼痛很快消失。
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抚沈璃雪柔软的发丝,性感的薄唇轻触她香软的唇瓣,锐利的眸中闪过一抹柔情,璃雪是他的福星。
朦胧中,沈璃雪感觉头有点疼,鼻端传来熟悉的松香,小腰被人紧紧箍住,皱皱眉头,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东方珩古铜色的胸膛,抬头,是他英俊的容颜,眼眸微闭着,嘴角微微扬起,睡颜安然,沉静。
沈璃雪望望外面的天空,太阳已经西斜,她记得喝醉时是晚上,现在肯定是第二天下午了,慢慢坐起身,沈璃雪轻轻去掰东方珩的胳膊。
“你要回府!”东方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墨色的眼瞳中清析的映出她的身影。
沈璃雪点点头:“我离府两天两夜,义父肯定着急了!”
“我送你回去!”东方珩坐起身,拿过一旁的外衣穿到身上。
“你脸色有些苍白,还是在府里好好休息,战王府离的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好!”沈璃雪越过东方珩下了床,走到屏风后梳洗一番,出来时,换回了那身已经洗干净的水绿色湘裙。
“真的不用我送你!”东方珩站在房间中央,如玉的手指轻捂了胸口的位置,伤已经好了,这次的病发,有她在身边,他没觉得疼。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沈璃雪轻轻笑笑,转身走出房间。
东方珩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冷声道:“子默!”
“是!”跟在东方珩身边多年,子默明白他的意思,快速跟过去,保护沈璃雪。
圣王府门口空荡荡的,没有马车,沈璃雪正欲询问战王府的马车去了哪里,子默驶了一辆马车过来:“沈小姐,郡王昨晚已让战王府的马车回府了,您就坐郡王的马车回去吧!”
“好!”沈璃雪只是想回府,坐哪辆马车都无所谓。
东方珩的马车布置的就像个起居室,消遣的琴,棋,书,画应有尽有,沈璃雪仔细找个各个暗格,依旧没有找到那幅雨后初晴图。
柳眉微微皱了起来,那幅画究竟丢到了哪里?
疑惑间,一阵恶风袭来,沈璃雪一惊,掀开帘子跳了出去,一股强势的力道击中马车,坚硬的马车瞬间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
沈璃雪站稳脚步,却见她正站在一条空荡荡的小巷中,前后各站着四五名黑衣人,挡住了她的去路,眸中闪烁的凌厉的肃杀之气。
“你们是什么人?现在说出来,可以饶你们不死!”沈璃雪冷冷一笑,又来刺杀,真是不自量力。
“沈璃雪,受死吧!”一名身材相对娇小的黑衣人,声音暗哑,手持长剑对沈璃雪狠狠刺了过来。
122 惊天秘密,战王大怒
沈璃雪纤手一扬,青色长鞭如一抹惊虹,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径直甩向黑衣人。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全书斋文学网
。
“找死!”黑衣人冷喝着,挥出长剑阻挡长鞭,锐利的眸中闪着森森寒光,强势的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沈璃雪狠狠打了过去。
沈璃雪勾唇一笑,抬掌迎上黑衣人,拼内力,她不会再畏惧任何人,双掌相对的瞬间,沈璃雪只觉一股强势的电流自手掌击入神经,整条胳膊瞬间变的痛痛麻麻,失掉大半知觉,身体也被震的后退了一步。
而那名黑衣人,踉跄着后退三四步,方才停稳,震惊的看着沈璃雪:“你居然有这么深的内力!”
沈璃雪挑眉,和她交过手,知道她没有内力的人屈指可数,面前这名黑衣的身份,她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不了解敌人,就鲁莽行事,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沈璃雪目光一寒,凌厉的长鞭狠狠挥向黑衣人,黑衣人稳了心神,不甘落后,长剑挥动,斩向长鞭,两人顷刻间打了起来,一黑一水绿两道窈窕的身影配上青色的鞭影,银色的剑芒,瞬间令人眼花缭乱。
沈璃雪的暗卫现身,与那几名黑衣人战到一起,一时间,空荡荡的小巷中响起激烈的兵器交接声。
黑衣人武功极好,招招凌厉,步步紧逼,沈璃雪招式简单,却每每有效,二人不出片刻便过了数招。
沈璃雪心无旁骛,对内力的运用越来越纯熟,招式也越来越凌厉,反观黑衣人心事重重,冰寒的目光不时看向那堆马车碎片,像在寻找什么,分神的瞬间,一记长鞭狠狠甩到她胳膊上,薄薄的黑色衣袖被打破,白嫩的肌肤上现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沈璃雪!”黑衣人怒喝一声,美眸中怒火翻腾,长剑凝聚了十成内力,快速对沈璃雪挥了过去。
沈璃雪心知不妙,没有硬接,双足轻点,飞身躲闪,凌厉的剑招擦着她的衣服扫过,重重打到了破碎的马车上,满地残片再次被打飞,白玉琴,黑白棋,笔墨纸砚,飘至半空,散落一地,一副卷轴咕咕噜噜从废墟中滚了出来。
黑衣人眼睛一亮,飞身去捡卷轴!
沈璃雪眸光一沉,长鞭对着黑衣人狠狠甩了出去,想抢画卷,没那么容易。
凌厉的青鞭擦着黑衣人的脸颊划过,卷住卷轴,甩上天空。
黑衣人不知有诈,猛然跃起去追卷轴,前胸,后心等几处要害都没有防备。
沈璃雪目光清冷,嘴角微挑,纤指轻弹,三枚银针闪着道道银光,快速射向黑衣人胸口。
银光没入肌肤,尖锐的疼痛传来,黑衣人手捂着胸口,动作猛然一顿。
沈璃雪手腕再翻,长鞭卷回了卷轴,轻轻飘落于手,夕阳余光照在她身上,朦朦胧胧,说不出的美感。
子默以及四五名暗卫快速聚于她身后,手握锋利的长剑,虎视眈眈的紧盯着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一怔,四下望去,他带来的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胸口,脖颈,腹部流出大量的鲜血,已经全部死亡,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沈璃雪,算你狠!”黑衣人恨恨的瞪了沈璃雪一眼,甩手扔下一样东西,阵阵黑烟腾起,黑衣人急速飞身离去。
快速挥散烟雾,黑衣人已在遥远的天际,身影小成了黑点。
子默目光一凝,漏网之鱼,不可放过,双足轻点,准备起身追赶。
沈璃雪抬手拦下了他:“穷寇莫追!”她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想要对付她,轻而易举。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大批侍卫转过弯,拐进小巷,为首一人身穿铠甲,骑着快马,面容略显青涩,正是五皇子东方澈。
看到沈璃雪,东方澈一怔,翻身下马,几步来到沈璃雪面前:“璃雪郡主,出什么事了?”
沈璃雪是东方珩的未婚妻,东方澈崇拜青焰战神东方珩,对沈璃雪也是爱屋及乌的尊重有加。
沈璃雪指指地上的死尸:“这些刺客,想暗杀我,马车都被他们打散了!”
东方澈看着**的马车废墟,眉头紧皱,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他也能想像到刚才的战况有多激烈,稚气的眸中怒火翻腾,光天化日,居然敢在他管辖的地方动手杀人,真是岂有此理:“郡主可知道他们的身份?”
沈璃雪摇摇头:“不知,不过,有名黑衣人逃走了,我用鞭子打伤了她的胳膊!”
看着沈璃雪手中的青色长鞭,东方澈嘴角微抽,前几天将毁人容颜的苏雨婷打的满脸鞭伤,刚才又打伤了黑衣刺客,这位安郡王妃,真是强悍。
“璃雪郡主,这里交给侍卫们处理,我送你回府!”附近的几条街都是东方澈管辖,沈璃雪是战王义女,又是东方珩的未婚妻,万一她出了事,他难辞其咎。
“多谢五皇子好意,当务之急,查出这些黑衣人的身份,五皇子正事要紧,前面就是战王府,五皇子不必送了!”沈璃雪慢慢收起长鞭,轻轻笑着,拒绝了东方澈的相送。
“璃雪郡主小心!”东方澈也不勉强,派了几名侍卫护送她回府。
东方澈站在小巷口,目送沈璃雪离开,稚气的目光看向那些死尸,冷冷下了命令:“将尸体带回去,仔细检查!”
皇兄们总说他年龄小,不懂国家大事,他就要做出点成绩给他们看看,只要黑衣人身上留下一丝线索,他就可以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谋。
马车被打散,沈璃雪只得徒步走回战王府,所幸小巷距离战王府不远,她一刻钟后踏进战王府。
王管家急步迎了上来:“郡主,王爷有事,请你去书房一趟!”
“好!”沈璃雪点点头,战王不喜多言,找她肯定有要事,下人们未必知道,她便没有询问,直接走向书房。
雕花楠木几上放着一只金色香炉,袅袅青烟飘散,阵阵竹叶香弥漫整个房间,一排排红木书架占据了整张墙,上面塞满了各种书籍,书架前摆着一张高桌,上面放着名贵的笔墨纸砚。
战王身着莽纹常服,轻袍缓带,坐在桌边看信件,锐利的眼眸冷意闪烁。
“义父!”沈璃雪敲敲门,走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了气势逼人的战王:“你找我?”
战王放下信件,抬头看着沈璃雪,深邃的眸中闪过几分慈祥:“林岩不顾自身安危,救驾有功,皇上准许他恢复武国公之位,世代世袭!”
事情刚刚定下,还没有对面宣布,战王知道沈璃雪关心林岩,提前告诉她这个喜讯。
“真的?”沈璃雪会心一笑,岩表哥终于苦尽甘来。
“皇上已经拟定了圣旨,明天就会宣读。”战王犀利的眸隐隐闪过一丝什么,顿了顿,又道:“武国公府荒废多年,需要重新修葺,林岩的庆贺宴怕是要晚上几天……”
“无妨,圣旨下来,林岩成为武国公,什么时候搬进府邸,倒是无所谓!”
沈璃雪早料到林岩会升任武国公,但听战王亲口说出来,她还是难掩心中的喜悦,正准备派人将消息告诉林岩,战王蓦然开口:“璃雪,你拿的什么?”
“一幅画,还是义父画的呢!”沈璃雪缓步走到桌前,将卷轴放在桌子上,解开了上面的绸线
“我画的?”战王皱皱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画过画了,十五年前画的那些画,都放在了特殊的地方,除他外,无人能找得到……
画卷缓缓展开,青色的山,绿色的水,白色的蝴蝶,碧波荡漾的湖水,诗情画意的小舟,绝色倾城的女子,半山苍翠的青竹,天边美丽的彩虹,组成一幅美妙的雨后初晴图。
战王疑惑的目光瞬间凝深,墨色的眼瞳渐渐缩紧,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画上的一草一木,高大的身躯微微颤了颤。
这幅画确实是他画的,画上的一笔一划,一景一处,他都用尽了心思,倾尽了感情,可惜……
他嘴角扬了扬,扯出一丝不自然的笑:“你怎么把这幅画拿出来了?”
沈璃雪蹙了蹙眉:“义父,这幅画真的是你送给温国公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