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本为求财而来,与尔等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奈何定要刀兵相见?岂可让尔等蛮夷欺我大汉无人….”高音喇叭再度响起,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宅院四周,彼有几分肃杀之气…
翻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虽然对现代汉语有些了解,但是对这种文皱皱的话,他总有些难以翻译,听了三遍也只能算是猜出了点意思:“弗兰特警官,他说的古汉语我并不能完全明白,只能够猜出一些大至上的意思,我猜他们是在说:他们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赚钱,对美国人士一直非常友好也从未发生过任何磨擦,然而今天你们竟以武力威胁,并进行了攻击,他们要对此作出反击,以证实华夏的人口数量。”
“不得不承认,带一个只会猜想的翻译在身边是一件极为不妙的事情,不过从你所说的意思我还是大至猜得出他们想谈判,我想你应该可以尝试与对方勾通,在我们的谈判专家到来之前让这里保持现状,可以吗?翻译先生?我想上级对于在任务中有杰出表现的人员会有很好的奖励。”弗兰特这回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如果可以用谈判来拖延时间的话,他很乐意这样做,至少这样做可以保证警察及士兵们的安全。
“我,我不行的,弗兰特警官,我只是个翻译,我并不适合做这样的工作…”翻译兢兢业业地说道,他只是个翻译,方才装甲车里的惨烈景象已经让他终生难忘,如果坐到装甲车的话筒前,他很难确定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失去生命,虽然跟着警察办事让他对一些血案现场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血淋淋的例子还是让他感到胆怯,“他们开设着武馆,学员大多都是本地人,里面一定有些精通英语的人,弗兰特警官,在谈判方面,你还是比较合适…”
两人还在争执着,充当临时通讯员的雷克已经跑了一趟回到弗兰特面前,此时正气喘吁吁地对着他说道:“队长,大门口处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我已经通知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过我们尝试了使用包括手机的所有方法,都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哪怕是空中的直升机…”
“我们的处境堪忧,你马上通知所有车辆熄灯,避免暴露自己的位置,再想办法与军队的人员恢复联系,然后叫上几个人开车回头寻找有线电话把我们的情况向上级报告,并向他们要求尽快支援,”弗兰特队长立即作出了决断,看到雷克如释重负般转身正欲离开,又补充了一句:“雷克,一定要说明,在我们面前的是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军人,已经知道他们拥有着极为强大的武器及电子战设备…”
四处的车灯陆续熄灭,没过多久,宅院四周便恢复了一片黑暗,天空中的直升机由于与地面联系中断也开始缓缓飞到附近一块平地上降落下来,宅院里只剩两三处因为刚才的熘弹攻击引起的几堆可以照亮数米的小火,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光源。
宅院后山,一个狙击手位置,手扶着狙击步枪的狙击手眼睛贴在夜视瞄准镜上,对着宅院的枪口缓缓移动着,他毕竟是从伊拉克战场上出来的,时刻保持着的冷静让他得已生存至回国,哪怕是在几乎所有警察都在闭着眼睛乱开枪的时候,他也仿佛是在吝啬手中的子弹,未曾发过一枪,此时他在搜寻一个值得开枪的目标。
“左下方三十度发现一个可疑目标,距离四百五十米,无风。”狙击助手低声报告。
狙击手的反应不慢,枪管与目光几乎在同时就沿那个方位转去,快速瞄准了目标然后冷静地扣动扳机,连扣两下之后迅速抱着枪向一旁的预备狙击阵地转移,凭他的枪法及经验,在这样的距离从未有人逃离过他的枪口,此时他同样自信,一进入预设阵地后迅速向助手望去,期待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没有命中,目标的速度太快了,他应该已经退回一个角落,我看不清那里的情况,该死的设备,在伊拉克时也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助手很快跟着过来,对着他有些沮丧地说道。他的夜视仪前又恢复了一片空白,只能隐约看清宅院里的轮廓,至于红外成像系统,在电子干扰开始时便似乎已经失去了作用,至少在刚才目标出现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反应。
“别找借口,越战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夜视仪,一样造就了很多狙击英雄!”狙击手抱着枪说道,躺在这预设阵地上,他总觉得有些不适,但说不上是什么,于是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重新开始瞄准,等待。
“我再看看,他应该还会出来,刚才我看见他什么装备也没有,”助手有些不甘心地抬起头,向下边望去。
“别,我总觉得黑暗里有什么在盯着我,从刚才到现在,这种感觉很奇怪,甚至让我有一种害怕的感觉,”狙击手看见助手又一次把头伸出去,赶紧扯着他的衣袖把他拉了回来。
助手默然,狙击手的感觉往往很准,那是一种猎杀与被猎杀者的感觉,在伊拉克的狙击战中,两个人曾多次配合消灭对方散布在城市或者其他地点的狙击手,正因为他那灵敏的感觉,让两人躲过了一次次猎杀,而准备猎杀他们的人都成了他们的军功。
“那种感觉越来越近了,我甚至感觉到他在看着我的每一个毛孔,快,继续转移阵地!”狙击手一边说一边向旁边迅速滚去。
助手并没有多问,配合得也很好,很快就跟着狙击手换到了十米开外一处有障碍物的地方,排在前面高达四十厘米的石块成了他们天然的屏障,虽然与狙击手隔着至少两米,但他可以清淅地听到狙击手正在喘气,这是一个不正常的现象,狙击手的体能很好,哪怕刚刚经过五公里全负重越野跑步也不会喘成这样,他觉得是应该做出些让他放心的动作了,毕竟刚才那么多人乱放枪也没有引来哪怕是一枪的反击,或许这只是狙击手从伊拉克带来的战场反应吧。
助手悄悄抬起头往宅院里看去,他很想向狙击手证实一下环境的安全,这是极少有的表现机会,虽然只是表现一些莫名的勇气,但是一向表现极优秀的狙击手面前,确实也是他证实自己可怜的能力的一个机会,他并不认为在这样杂草丛生且有障碍物的黑夜里,被包围起来的人会有多大可能发现藏得如此隐蔽的他们,宅院里与刚才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有些高兴地对着狙击手轻轻晃了晃左手食指和中指组成的一个v字。
宅院里突然传来一声剧响,助手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胸前飞快地钻了过来,左胁被什么猛推了一下,没有感到疼痛,只有一阵很快扩散的麻木感,呼吸渐渐困难,他感到温热的血正顺着身体流下去,直到地上,‘卟!’左手的v字还没有松开,他已经倒在了地上,“help…”这是他在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个声音。
狙击手有些无奈地看着助手,看着他抽搐着直到停止了所有动作,那在夜视仪里变成绿色的鲜血正从助手的身下不断的淌出,在他的身体下积成了小小的血洼,甚至向自己这边渗过来,看着助手背后那个比杯口还大的创口,他没有动,在心脏部位造成这样的伤害,所有的抢救都是无效的,而且,这无用的动作还会让他暴露自己的位置。
“怎么回事?谁在开枪?”
“有没有人受伤?”
右侧十几米处传来了几声叫喊声,让狙击手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他知道,那声音的源头就是那些警察,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时他就已经很鄙视了,他们的素质是如此之差,没有记律,不知道隐蔽,盲目地开枪,甚至在通讯失效时大喊大叫,如果他们在伊拉克战场上,或许早就成为被抬进棺木里,作为反战人士拿来宣传的那几千个人名之一了,然而此时,习惯了孤身作战的他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温暖,温暖的源头就是那些声音。
“刚才谁开枪了?”喊声再次传来,还是那个位置。
“我开的,你注意隐蔽,宅院里有狙击手,艾米,艾米被他们打中了,”狙击手突然大声应道,原本在战场上他绝不会做出如此暴露自己的举动,然而喊出来之后,他觉得轻松了许多,何况在自己身后还有近一米厚的障碍物,什么样的枪可以穿透它?反器材狙击枪或许可以吧?
“我会注意的,我这里很安全,有好几根木头挡着。”还是那个警察的声音。
狙击手突然觉得胸前一阵剌痛,麻木感迅速传遍全身,手中突然间很无力,那支陪伴多年的枪就这么从怀里滑了下去,他张开口想呼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好空虚…‘我要死了,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了死在自己枪下的敌军狙击手,他们也都是这样死去吗?
“你那个战友没事吧?需要帮忙吗?伙计,你还在吗?听到我说话了吗?”那个警察还在喊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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