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掉入巨舂里了!
“上就上,有什么好怕的!”王健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壁虎吸盘,还顺带乜了汪子龙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就像英雄看待狗熊的目光一样。
汪子龙环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不可否认的是,这家伙在任何时候都表现的很冷静,虽然他的所作所为令人感到不耻和鄙视,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只要能够保住性命,当狗熊也无妨。这样的城府,是我们这些人所无法比拟的,所以我们这些人就注定了要成为炮灰。
卢晧蓝也从地上拾起一套壁虎吸盘,冷嘲热讽地拐着弯骂汪子龙,“有些人啊,枉自名字中还带着一个龙字,依我看呀,不过就是一条虫!”
王健立刻接道:“而且还是一条猪儿虫!”
“哈哈哈!”王健和卢晧蓝朗声大笑起来。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汪子龙,发现他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不由得为他的定力感到叹服。这家伙深切地明白,他现在还需要我们当做炮灰,所以也不和我们计较。倒是他旁边的石头忍不住了,枪栓拉得咔嚓响,“你们再他妈的磨叽两句,看我不打爆你们的脑袋!”石头一边说着,一边举着手枪走上前来。
汪子龙做了个停下的手势,“石头,回来!”
“大哥,他们……”石头愤愤地瞪了王健和卢晧蓝一眼,不甘心地退回汪子龙身旁。
汪子龙掏出手枪,对着王健和卢晧蓝脚下的地面连开数枪。
砰!砰!砰!砰!砰!
狭长的墓道里面,枪声回荡不绝,震得我们的耳朵嗡嗡作响。火光闪耀,弹壳飞溅,王健和卢晧蓝就像是两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蹦跶着。
汪子龙每开一枪,枪口就往前移一点,射出的子弹也就会往前移一点距离,而王健和卢晧蓝则被逼蹦跶着往前挪。
眼看他们两人被子弹逼迫着接近了青铜巨舂的边缘,那个巨槌兀自在那里起起落落,上面的青铜利刺闪烁着清冷的寒光。
“不要啊!”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枪声嘎然而止,王健和卢晧蓝两人刚好被逼到青铜巨舂的边缘,汪子龙只要再多开一枪,他们就会被逼下巨舂当中。青铜巨槌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地撞击着巨舂的底部,王健和卢晧蓝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吓得脸色苍白。
汪子龙阴冷地笑了笑,吹了吹枪口冒出的青烟,然后晃了晃手上铮亮的手枪。
王健和卢晧蓝翻了翻眼珠子,不敢再过多言语,赶紧换上壁虎吸盘,一左一右地走到石墙前面。两人呼地跃起来,贴在了石墙上面,然后慢慢地往前挪动身子。
就在他们刚刚挪动到青铜巨舂边缘上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忽然就跟失去了重心一样,一下子从石墙上滑了下来。
“啊?!”我们惊恐莫名地看着这突发的变故,一颗心紧张的仿佛要从胸膛里飞出来。在那一瞬间,我们心中都想的是壁虎吸盘是不是失灵了?
“王健!”
“晧蓝!”
我们声嘶力竭地叫喊着,那青铜巨槌让我们脚底生寒,他们的身下就是巨舂,滑落进巨舂里面生还的希望那就只有百分之一了。
只见王健整个身子忽然悬空,不过幸好他只侧滑了半边身子就猛然止住了下坠之势,因为他的右手和右脚还紧紧地贴在墙壁上。
我们顿时一愣,这并不是壁虎吸盘的问题,那是怎么回事呢?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候,更加惊险的事情发生了,卢晧蓝并没有王健那么好运,由于他爬的速度要比王健快一点,所以他整个人都从石墙上滑落下来,径直掉进下面的青铜巨舂里面去了,在卢晧蓝掉进巨舂的时候,那个巨槌刚刚从巨舂底部缓缓升起来。
只听吱溜一声,卢皓蓝唰地就滑进了巨舂的底部。
“晧蓝!”我和悬挂在石墙上的王健同时惊呼出声。
这一下,我们惊得是魂飞魄散,当巨槌再次落下的时候,卢晧蓝势必被碾压成肉酱。王健,孙贝贝,还有王老头都不忍再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我并没有放弃,从巨槌升起到落下还有几秒钟的时间,不到最后一秒钟,我们都不能放弃求生的欲望。
此时此刻,我根本就不及多想,几乎是在卢晧蓝掉入巨舂的一刹那,我便飞快地朝前奔跑了几步,腾身跃起抓住了飞天弹珠的钢绳。也幸亏方才我爬上来的时候,还没有收起飞天弹珠。
我抓扯着钢绳呼啦啦地坠入了青铜巨舂的底部,而这个时候,头顶上的青铜巨槌已经提升到了最高点,眼看就要落下来。
“国忠!”孙贝贝嘶声喊叫着,那一刻,她惊吓的花容失色,而王健和王老头的面容也吓到变了形。
“皓蓝,快抱住我!”我在落进巨舂的瞬间冲着卢晧蓝大声叫喊道。
卢晧蓝踉跄着站起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腰际,然后我大喝一声,“抱稳了!”,同时按下了收缩钢绳的按钮。
就听嗖地一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拎着我们,将我们猛地从巨舂里面拉扯出来。而恰恰就在我们刚刚飞出巨舂的一瞬间,墓道顶上的青铜巨槌重重地砸落在巨舂底部,发出哐地一声巨响。
由于太过紧张,我没有控制好钢绳的收缩长度,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和卢晧蓝就像两颗人肉炮弹,砰地撞在了墓道顶上,继而又跌落在地上。
我们只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碎裂了,全身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力气。眼前是无数星星在盘旋飞舞,两道殷红的血痕从鼻子里汩汩流了出来。
我们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虽然周身疼痛不已,但是我们的心里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在孙贝贝和王老头的帮助下,王健也慢慢地爬了回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情形,也把他吓得不轻。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渍爬起来,揉着晕乎乎的脑袋问王健和卢晧蓝道:“你们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从石墙上面滑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