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法兰西海军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大之决心与敌决战，力争给予美国海军舰队以歼灭性的打击——法兰西共和国政府总理，国防部长，海军元帅达尔朗。”
就在12条德国21型u艇对海面上以三条负伤的依阿华级战列舰为核心的美国舰队展开屠杀的时候。在十几海里外，正在普罗旺斯号战列舰上指挥一个由一艘战列舰、三艘重巡洋舰、一艘轻巡洋舰和八艘驱逐舰（一开始有10艘驱逐舰，但是有2艘法国驱逐舰在之前的作战中被美国人的鱼雷给击沉了）组成的临时编队同美国海军展开激战的法国海军上将让.苏尔刚刚收到了来自巴黎的密电。
让.苏尔是法国海军中资格很老的上将，在1939年世界大战开始的时候就是上将了。
他在欧洲联合舰队中正式的职位是布雷斯特海军基地司令官——欧洲联合舰队的母港布雷斯特本来是“德国租借地”，不过在不久前的欧共体领袖会议后，布雷斯特的主权就正式归还了法国，基地司令官也由法国海军将领出任了。
至于一个担任基地司令官的法国海军上将是怎么登上普罗旺斯号战列舰，还成为了一个临时作战编队司令官的问题当然和联合舰队的规则有关了。
现在的欧洲共同体有联合舰队没联合海军，参加联合舰队的各国海军都保持各自的人事体系，统一的只是军令和后勤。
所以只需要法国海军部的一道命令，原本在普罗旺斯号上的战列舰大队司令官（一名法国海军少将）就立即生病下船，让.苏尔这个海军上将就上来顶班了。
而让.苏尔当然是带着特殊任务登上普罗旺斯号的——他奉了法国总理达尔朗的命令观察“导弹战术”的效果，并且在第一时间将交战结果报告给达尔朗。
现在“导弹战术”的效果已经明摆着了，德国佬彻底胜利了！大西洋的海权已经属于欧洲，美利坚合众国只能靠陆军和岸基飞机去保卫了。
因此坐镇在巴黎总理府内的达尔朗海军元帅立即就给让.苏尔下了命令——必须痛打美国落水狗以显示法兰西海军的英勇善战！
一想到法兰西海军将要取得的荣誉，上了年纪，经历过两场世界大战和法国海军低迷时代的让.苏尔上将就有点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长官！雷达发现美国人的驱逐舰又发起冲击了！”
普罗旺斯号的电子官的一声喊叫把让.苏尔拉回了现实。现在海面上的战斗对英勇无敌的法兰西海军仿佛不是特别有利啊。
正在和“让.苏尔编队”交火的三个美军雷击编队中虽然没有一艘战列舰，但是人家的重巡洋舰数量和“让.苏尔编队”一样，都是三艘，驱逐舰的数量比“让.苏尔编队”多得多，达到了27艘（一开始是30艘，有3艘被击沉），其中有20艘还是火力强大的雷击型驱逐舰！
而“让.苏尔编队”的主力普罗旺斯号的航速又太慢，拖累了和它组成炮击编队的德意志号、斯佩伯爵号、舍尔海军上将号。造成了“让.苏尔编队”空有强大的炮火，却无法拉近和美国炮击编队（由新奥尔良号、塔斯卡卢萨号、休斯顿号等三艘条约重巡洋舰组成）之间的距离。
由于距离太远，炮击的精确程度就大幅下降。虽然三条美国重巡洋舰都挨了几发炮弹，但是除了塔斯卡卢萨号中了一发普罗旺斯号打出的340mm炮弹，受损较为严重，其他的两艘重巡洋舰不过中了几发203mm的炮弹，而且也没被打中要害。而它们打出的炮弹，也几次命中了普罗旺斯号，其中一发还落在普罗旺斯号的水上飞机甲板上，把一架ar.196打成了碎片还点燃了一个火药库（水上飞机弹射器使用的火药库）。
与此同时，美国人的艘驱逐舰又轮番发起冲击，试图突破由光荣号轻巡和8艘法国驱逐舰组成的封锁线，向普罗旺斯号发射鱼雷。结果还真突破了一次，让普罗旺斯号的舰艏左舷中了一枚533mm的鱼雷，造成了舰艏进水下沉，航速下降，还因此影响到了普罗旺斯号舰艏2座主炮炮塔的射击精度。
这艘满载排水量超过2.7万吨的法国战列舰舰艏下沉，舰舯大火，一个主炮塔（舰舯主炮塔）被摧毁，看上去还真是有些狼狈啊。
现在美国人的驱逐舰又开始了新一轮冲锋，真是让人提心吊胆啊！
“除了普罗旺斯号之外，所有舰艇的主炮都瞄准美国人的驱逐舰！别让它们靠近！”让.苏尔海军上将可不敢让美国人的驱逐舰再靠近了，连忙下令巡洋舰和驱逐舰全力阻挡。
可是接下去发生的情况却大大出乎了让.苏尔海军上将的预料。顶着炮火冲锋的二十几条美国驱逐舰并没有冲向伤痕累累的普罗旺斯号，而是向普罗旺斯号背后的三条德国重巡洋舰扑了过去，在大约9000米开外发射了约80枚mk15鱼雷——美国的几型重雷驱逐舰都携带有16枚mk15鱼雷，在之前的交战中已经发射了一部分，现在只剩下约80枚mk15鱼雷可用，全部被射向了3条德国重巡洋舰。虽然发射鱼雷的距离比较远，在9000米开外，而且还是在能见度极差的夜间，但还是有2枚mk15鱼雷命中目标。其中一枚击中了“德意志”号重巡洋舰的舰艉，造成了动力舱进水。另一枚则打中了“舍尔海军上将”号的舰艏，也造成了大量海水涌入。
而在这个过程中，美国人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有3艘驱逐舰被“德意志”级巡洋舰（三艘德意志级现在被改装成了重巡）的203mm主炮命中，全都燃起了大火，航速也大幅下降，成了海面上的活靶子。
“长官，德意志号重巡洋舰报告舰艉左舷被鱼雷击中，动力舱进水，有可能会丧失部分动力！”
“长官，舍尔海军上将重巡洋舰舰艏被鱼雷击中，一个储物舱进水，舰艏下沉，航速可能会下降5节。”
“真是该死！”让.苏尔听完参谋的报告，额头上已经浮出汗珠子了。
他的舰队可是拥有战列舰的，居然和美国人的重巡洋舰和驱逐舰打得难解难分，真是太丢人了。
“长官，”普罗旺斯号的电子官这时又喊了起来，“雷达发现，美国人的驱逐舰正在快速撤退！”
快速撤退？为什么？难道是打光鱼雷了吗？
“美国人的三艘重巡洋舰呢？”让.苏尔问。
“它们好像还在继续和我们作战。”
让.苏尔愣了又愣，驱逐舰跑了，重巡洋舰不跑，这算怎么回事？美国佬到底什么意思？
……
“上将，小石城号撑不住了……请您赶紧登上救生艇。”
就在让.苏尔发愣的时候，美国海军上将哈尔西则在发愁。他的新旗舰小石城号轻巡洋舰又快沉没了。打沉它的当然还是可怕的21型u艇！
这种可以在水下以17.2节高速航行的21型u艇在遇上它们可以追得上的敌舰时，作战效率可一点不比死神2型反舰导弹差。因为21型u艇在水下的高速度让美国人的驱逐舰很难攻击——它们的航速太慢时追不上21型u艇，开得太快又没有办法使用声纳。所以美国舰艇在遇上21型u艇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靠高速逃离。
可是哈尔西却偏偏舍不得三艘依阿华级战列舰上的近8000名海军官兵。这些人可是美国海军最优秀的水手，如果能把他们捞起来，绝对能够在短期内支撑起十艘轻巡洋舰的运转——现在美国国内各大造船厂的船台上可是堆满了等待下水的轻巡和驱逐舰，就等着优秀的海军官兵去操纵呢。
所以哈尔西在12条德国21型u艇的第一波攻击结束后没有果断下令撤退，而是命令没有被鱼雷打中的轻巡洋舰和驱逐舰赶紧救人。
结果人没有救起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在12条21型u艇发起的第二波攻击中，几乎所有正在打捞落水人员的美国轻巡洋舰和驱逐舰都中了雷。连哈尔西乘坐的“小石城”号也不例外，一连中了4枚鱼雷，左舷水下部分开了3个大窟窿，海水汹涌而入，已经淹没了动力舱，虽然靠紧急向右舷注水保持住了平衡。但这只能延缓“小石城”号的沉没。
现在已经落水和将要落水的美国海军官兵肯定超过了10000人，哈尔西不得以之下只能向正在和“让.苏尔编队”苦战的3个雷击编队呼救。
但是当哈尔西坐上一艘小小的救生艇的时候，他突然想道：那20多条驱逐舰一旦放慢航速救人，会不会再一次变成水下那些德国潜艇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