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莫里斯.居斯塔夫.甘末林上将和他的上司雷诺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在开挂。
和律师出身的总理大人不同，他是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将，既在法军大本营当过作战处长，也领导过旅、师一级的作战部队。还在战后镇压过叙利亚劳动人民的武装起义。是一位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将军，而且也自认为非常了解德国军队和法国军队——当然，他了解的是没有开挂的一战时的德军和能够含笑为国赴死的一战法军……
所以在得知德军大举进攻比利时和比利时的埃本-埃美尔要塞被德军奇袭夺取了一半的时候，甘末林上将也没有太过紧张，仍旧慢条斯理（自从拿破仑皇帝倒霉后，法国人打仗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慢性子”）的给东北战线下达了第1集团军群主力开进执行“代尔河”计划的命令，同时还给第1集团军群加强了第1后备装甲师。
然后他又让人去找夏尔.戴高乐和英国远征军总司令维里克上将到万森的司令部来。而他本人则上床睡觉去了——在德军开始行动前上将有些失眠，现在反而可以安心休息了。至于前线的具体指挥，那是东北战线司令官约瑟夫.乔治上将的工作。
到接近中午的时候，老上将才从梦乡中醒来，吃了点东西。这时，最新的战报和夏尔.戴高乐上校一起抵达了。
于是，老上将就一边看战报一边接见戴高乐。
“夏尔，我打算让你去指挥第四后备装甲师，这是一支精锐部队，比德国人的装甲师要好。”老上将翻看着战报，消息很不好。埃本-埃美尔要塞还在德国人手中，而且德国人还夺取了附近的两座大桥。
另外，卢森堡已经陷落！这一届的卢森堡女大公和她姐姐一样亲德（是德国人嘛），没有选择英勇的和德国侵略者作战，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而且法军最高统帅部也早有应对的预案——如果德国破坏卢森堡的中立，那么就要万分警惕德军从中路借道卢森堡突破！
“马奇诺”防线只修到了洛林（和卢森堡、比利时接壤）的隆吉翁地区（在军事上属于梅斯筑垒地区），但是在隆吉翁以北的法比边境是没有防线的。这意味着德军可以通过卢森堡南部-比利时南部狭长的平坦地区绕过梅斯筑垒地区。而且卢森堡南部的交通非常发达，拥有四通八达的铁路网。一旦德军从卢森堡南部突破，将能直插“马奇诺”防线的后背，一举将50个师的法军包围。
因此，在法军最高统帅部的计划中，在卢森堡被德国夺取后，包围“马奇诺”防线后路的紧要程度是在增援比利时之上的。
为此，第1集团军群拥有的第2集团军将会被抽调出来部署于梅斯以遮护“马奇诺”防线的后路。同时再从预备队中抽调出11个师（包括第1后备装甲师）隶属于东北战线，同于填补第2集团军从第1集团军群中抽出所留下的兵力缺口。
也就是说，在卢森堡被德国占领后，法军最高统帅部直接掌握的预备队数量将会大为减少，同时阿登森林的正面兵力也会大减——其实法国统帅部在一定程度上猜到了德国会从中路突破，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德军的突破地点是阿登森林而不是交通方便的卢森堡南部。
不过即便德军从卢森堡南部突破，单凭法军的第2集团军同样阻挡不住a集团军群的64个开了挂的师。
“夏尔，”甘末林这时将手中的战报递给了戴高乐，“你看看这个吧，有什么想法？”
戴高乐低头看了看，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也知道最高统帅部对于卢森堡沦陷时的应对方案——法军所有的作战都是围绕“马奇诺”防线展开的。在这条防线已经集中了那么多部队的情况下，再增加兵力去掩护侧翼，很有可能造成比利时战场上的兵力不足。
“上将，”戴高乐低声说，“如果增援比利时的兵力仅仅是第1集团军、第7集团军和英国远征军的9个师，恐怕很难击败德国人的主力。”
“并不需要击败，”甘末林笑了笑，说，“只要能在比利时打成胶着即可……防御所需的力量，肯定是少于进攻的。夏尔，你的第四后备装甲师，可能在1个月后被派往比利时参加防守。好好干吧！”
第四后备装甲师并不是凭空新建的部队，而是在第4轻机械化师（也是一个在世界大战开始后新建的师）的基础上组建的，因此建成需要的时间比较短。
“明白了，上将。”戴高乐明白甘末林的保守心思，也不再说什么，行了军礼然后离开，去接管他的第四后备装甲师了。
又过了一会儿，英国的维里克上将匆匆赶来。因为西欧的陆地大战已经开始，所以英国远征军司令部和联军总司令部将会合并。
“丘吉尔阁下出任首相了？”甘末林邀请维里克上将共进午餐，仍旧慢条斯理的和他讨论英国的政局变化。
“我听说他是一个坚定的反德派，”甘末林试探着问，“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很难在比利时战场陷入僵持后和德国讲和？”
比利时战场理所当然是僵持，要不然还能怎么样？30个师的英法联军（稍后还会增加）加上22个师的比利时军，在一个相当狭窄的战场展开防御，德国人是不可能像在波兰一样取得突破的。
“不可能！”维里克上将感觉到这位法国上将是在试探英国的态度，他连忙说，“目前德国是因为储备燃料难以应付持久战而发动进攻的，”他说的观点在英法联军中相当于代表性，“这是一场冒险的赌博，如果德国人输了……我们就能通过加强封锁取胜。”
“哦，”甘末林上将点了点头，然后喝了一口香槟酒，只是喃喃的说一句，“应该是这样的结局，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
……
“元帅，我们的人已经到卢森堡市（指卢森堡首都）了！”哈尔德大将高兴的像个小孩子，手舞足蹈地挥着一张电报抄件。“法国人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只是在静坐！”
由于卢森堡市距离“马奇诺”防线的距离很近，德军总参谋部一直担心法军会抢在德国之前占领那里，然后进行充分的破坏。这个小小的日耳曼人国家有丰富的铁矿石（这正是德国所需要的）资源，而且交通非常方便，有利于大军进出。
更重要的是，法国人的“马奇诺”防线并没有覆盖法国-卢森堡边境。这意味着德国又多了一条进攻法国的路线！虽然德国未必从卢森堡南部进攻，但是法国却必须调集重兵去防御。
“这很好，”赫斯曼正拿着几片面包夹肉就着牛奶在总参的1号指挥中心里吃饭，听见哈尔德的话也笑了起来。“法国人一边要派兵进入比利时，一边要调兵去梅斯防守……阿登正面肯定空虚。这不仅有利于装甲部队的突破，还有利于我们在马斯河以西实行空降！”
空降马斯河西岸！这在原本的《曼施坦因计划》和“挥镰行动”中都是没有的。但是现在没有挪威战役和荷兰战役要打，德国国防军就有足够的空降兵和运输机可以运用。而且德国的空中优势现在也相当大，还有福克零式这样的“护航战斗机”可用。自然可以发动一场空降作战，配合第1装甲集团军（司令官是古德里安大将）的突破了。
“如果马斯河能够突破，那么这场战争的胜局就奠定了！”哈尔德大将佩服的对赫斯曼说，“元帅阁下，皇帝陛下这下真的成为凡尔赛宫的主人了！”
“马斯河肯定能够突破！”赫斯曼信心十足，“不过战争的胜局还没有奠定……除非我们能得到法国的地中海舰队！”
“元帅，我会尽力的。”哈尔德说。他是即将成立的南线总部的总指挥或副总指挥，而夺取法国地中海舰队则是南线作战的关键——如果这个行动失败，德国在地中海就只能依靠意大利的海军了，这是将自己的命运交由他人掌控。
“这不仅仅是军事，而且还涉及政治和外交问题！”赫斯曼摇摇头，“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他顿了下，又问：“登陆英国本土的计划做了吗？”
“正在和海军一起推进，”哈尔德说，“海军认为需要在英吉利海峡进行主力舰队决战……这将是一场海空大战。如果只有2艘‘俾斯麦’级、1艘‘格奈森诺’号、3艘‘德意志’级和3艘‘希佩尔海军上将’级是不够的。”
“不是还有空军和海军航空兵吗？”赫斯曼啃了一口自制的三明治，咀嚼几口咽了下去。“现在是4月，法国战役很有可能在6月分出胜负。7月、8月就是执行‘登陆计划’的时间窗口……不管我们是不是要登陆，计划一定是要有的！”他想了想，“这事你不必管了，专心解放者计划吧等第1装甲集团军完成突破后，我亲自去和雷德尔元帅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