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之数,血养
宁小惜站在月光中,说道:“十一岁那年,在回宁家祖长祭祀老祖宗时,我听到了老祖宗们给我的留言,原来他们一早知道要解开我爸的北斗痣,必然要牺牲自己,那留言是他们看到满月后的我之后,留下的。”
“他们告诉我,以我爸的七星之力、我妈的至阴之力也只是能暂时封印你而已,你最后的克星不是别人,是我。”宁小惜抬头望月:“以我的血饲之,满足三七之数后,你与我的命运已经融为一体,以后,你将附之我身,我亡,你亡,我活,你活着,待我阳寿尽之,你与我一起共赴黄泉,从今天起,我们便将命运存亡系之一身。”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厉害,厉害,颇有你妈的风采。”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宁北辰穿着老套的格子睡衣,端着一杯咖啡,美滋滋地喝了一口:“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七年,看着女儿偷偷摸摸地来到院子里,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成长为今天的大姑娘,再看她终于独挡一面,宁北辰有种廉颇老矣的心情,但是,却振奋,有小丫头在,若是哪天自己驾鹤西去,自己也能放心了,她的才华与能力必定可以驾驭宁家。
“宁家父女真是好计谋,你们沟通一气来祸害我!”巡海夜叉愤怒道:“你们到底怎么暗算我的?”
“暗算?称不上,我这顶多是明算,不过,从两岁到十一岁,这九年的时间里,我的确是发自内心与你说话,了解你的寂寞,了解你的苦处,了解你的一切,其实,我都懂。”宁小惜说道:“你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众人环绕,唯我独尊。”
“但是,有一天,他们发现了更好的世界,离开你,而那个世界却不是你可以控制的空间,你失落,你初开始只是失落,当走的人越来越多,你愤怒了,你让愤怒支配你的想法,支配你的行为,你不是你,你只是愤怒,一直到现在,这份愤怒还在你的心里。”
若不是端着咖啡,宁北辰想给女儿鼓掌欢庆,她总结得太好了,没错,就是愤怒,它是巡海夜叉这些年来一直蠢蠢欲动的原因,如何化解愤怒?宁北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有效的方法,居然毫无念头,罢了,罢了,交给年轻人处理吧。
“你们继续,我先进去了。”宁北辰举举杯子,打个呵欠:“老了,困。”
宁小惜无言以对,转头看着青铜板:“现在,我们之间的血养契约已经达成,你可以从青铜板里出来了,从今天起,我们将共存亡。”
小惜伸出手,血的伤口对准青铜板正中央,巡海夜叉浮出来,化作一道影子,倏地钻进小惜的手指里,再窸窸窣窣地往上爬,直到手腕处,赫然形成一个夜叉的影子,手里还握着药叉,凶神恶煞!
“已经成这样,你还如此嚣张?”小惜抚过印记。
“我心不甘,情不愿,你如何让我服气?”巡海夜叉愤然道:“区区一个黄毛丫头。”
“是吗?当初是谁求着我让我和你说说话的,在地下封印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人搭理你,你不感恩,还对我吆五喝六,小心我翻脸。”小惜冷笑道:“总之,你归我了。”
此时,那块青铜板没了光芒,温度正慢慢揪去,宁小惜伸手触摸,果然,这家伙一从青铜板里出去,青铜板便慢慢冷却,十六年,仍是巡海夜叉不灭的能量在作怪。
只是,宁小惜转身的一刻,依然面色忧然,就算与他达成契约,真的能收了他吗?
行得一步是一步吧,宁小惜打个呵欠,困了,累了,该睡觉了,宁小惜有些困乏,迷迷糊糊地回房间,推开门,看着宽大的床铺,直接扑下去,倒头便睡。
天色明了,宁小惜懒洋洋地翻身,外面明晃晃地,刺得自己眼睛都睁不开,她修长的双腿抬起来,不耐烦地拍下去,咦?
宁小惜睁开眼,这双有如小鹿一般纯真的眸子现出一丝狐疑,她修长的头发经过一夜的“压迫”后显得有些纷乱,她抬头,看到头顶的灯,长吁了一口气,这不就是自己房间的灯吗?
等等,宁家的庭院统一装修,所有房间的灯均装得一样,所以?所以?
诺大的床上除了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人,他的肩膀和一条胳膊露在外面,因为锻炼的原因,臂膀结实有力,自己正躺在他的臂弯里,而他的皮肤呈现小麦色,欧阳翌晨!
他闭上眼,睫毛原来如此长,鼻梁高挺,嘴唇微抿,睡得正香沉……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声打破了庭院晨间的寂静,宁北辰听到女儿的声音,从院子里一路循声找过来,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宁北辰大喝一声:“欧阳浩,姚娜!”
先到来的却是双胞胎兄弟,他们穿着运动潮装,一脸青春阳光,,探头看进去,马上啧啧出声,此时,床上的欧阳翌晨慌张不已,他习惯裸着上半身睡觉,此时赶紧拉上毯子盖住自己的身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真的,宁,宁叔叔……”
床的另一侧,刚刚醒来的宁小惜鼻尖都羞红了,她突然拿起枕头,拼命地打在欧阳翌晨的身上:“臭小子,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姐,六月飞雪翌晨冤。”宁一羽耸耸肩道:“你仔细看看,你在谁的房间里?”
姚娜和欧阳浩循声赶来,看到这对小冤家,欧阳浩眉头微皱:“欧阳翌晨,你干了什么?”
欧阳翌晨举起双手,原本盖住的毯子落下,露出他健硕的上半身,见此情形,欧阳浩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欧阳翌晨有口难辩:“爸,昨天晚上我睡得死沉死沉,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刚才听到有人叫才睁开眼,小惜已经在我床上了……我发誓,我什么也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