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降头草

  无故躺枪的沈大林给了宁北辰一个大大的白眼,江老先生看着无精打采的两个儿子,闷哼一声:“虽然孩子们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都是我江家的血脉,什么人这么狠心,对我的孩子下手?”
  “对江家恨之入骨的人。”沈大林摇着扇子说道:“我早说过什么?这桩事儿不小,大事!”
  宁北辰想呸他一脸,明明是想赚把大的,但谁能想到这事儿真就成大事?江泽安正拿着镜子比划,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瞳孔,江泽宁说道:“你最近去了哪些地方?”
  “除了夜店就是酒吧,再就是各种服装秀场,其余的时间窝在家里,偶尔来公司找你和爸。”江泽安说道:“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几时中招的,苏小姐,我眼睛里的东西会怎么样?”
  “和你哥一样,是中了降毒。”苏雪说道:“一旦爆开会失明,会不会伤及性命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你大哥的情况要危险很多,如果蔓延到心脏,一定是必死无疑的。”
  兄弟俩面面相觑,江泽宁不停地搓着双手:“那个三离先生……难道从一开始就算好要对我们动手,拼命地怂恿我,和我们江家能有什么仇?”
  宁北辰和沈大林来到窗边,看着楼下的光景,江氏地产最近将事业重心转移到广北,因此在广北兴建了这栋办公大楼,看架势和杜庭宇在南城的长江集团大厦不分伯仲。
  一行人焦灼不安地等到江字次子江泽涛归来,他个子比大哥高大一些,进门时额头还粘着汗珠,进来站定,看着屋内的人,突然转身将办公室的大门关上,此时,外面已有好奇的员工探头探脑,三子齐集,这在平时恐怕很少见吧。
  “泽涛也回来了,除了小雅在国外,都齐了。”江老先生毕竟老辣,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纵然心中已惊涛骇浪,至少表面上仍然淡定:“请诸位看看,在下的次子是否也有情况?”
  苏雪快步走过去,绕着江泽涛一圈,费解地摇摇头:“这位倒是看不出来。”
  江泽涛云里雾里:“爸,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
  “有人对咱们下手了,我中了降头,小弟也是,你现在……我看也是不好说。”江泽宁没好气地说道:“总之,有人盯上咱们江家了,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要说不舒服的地方,并不明显,不过,最近老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正准备去医院进行全身检查。”江泽涛说道:“大哥,你刚才说降头?”
  江泽宁没好气地说道:“我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江泽涛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宁北辰无奈,只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讲了一遍,江泽宁在这个过程中别扭地看向其它地方,一言不发。
  江泽涛听完了,淡定地说道:“这事并不能说是大哥引发的,欧尚花园的商铺只是导火索,有人利用了大哥的心理和欧尚的设计,从中作祟,那位三离先生很可疑,可惜,掌墨师去世,否则,他可以知道一些内情。”
  一语惊醒梦中人,宁北辰猛然知道父亲对江家二公子的评价为何如此之高了,“没错,江先生说得很有道理,就算掌墨师去世了,但还有他的家人与子女,说不定有所突破。”
  宁北辰走到一边给最初提供掌墨师线索的世家叔叔打电话,希望可以约见掌墨师赵川的家人,还没等他挂电话,又迎来了一位来客——婉拉。
  与降头有关,婉拉被沈大林一个电话召来,沈大林还未介绍婉拉的身份,她已经一个箭步迈到三子面前,一一打量过来,摇头道:“无一幸免。”
  刚才还松了一口气的江泽涛有些意外:“无一?”
  “你最为严重。”婉拉转头看着苏雪:“苏雪,此人是否毫无表象特征?”
  “至少我没有看出来。”苏雪老老实实地说道。
  “你看不出来就对了,这两位很明显是被人用头发或手指甲、血下了降头,这位的程度略轻。”婉拉指着老三江泽安说道:“还用得救。”
  江泽宁激动道:“那我呢?”
  “你的程度较重,但不及这位。”婉拉真正忧心的是江泽涛:“他中的是阴阳降头草。”
  宁北辰打了一个寒蝉:“阴阳降头草!”
  也难怪宁北辰如此反应,阴阳降头草,粗为阳,细为阴,通常会并生在一起,即使已被制成乾草,置于桌上,阴阳两草还会发生不可思议的蠕动,直到两草靠结在一起为止。
  降头草落降后,会在人体内悄悄滋长,直到某个数量之后,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衍生。这个时候,中降者会莫名其妙发起高烧,接著就会发狂而死!
  死时阴阳草会透体而出,死者的尸体有如稻草人般。这类降头的可怕之处,在于这类降头是降头界最为难解的绝降,婉拉紧紧地皱着眉头:“阴阳降头草极难解,除非找到下降之人,否则,我没有任何把握,倒是这两位,我可以现在就开始着手。”
  江泽涛面如死灰:“唯独我没有救吗?”
  “现在说什么还为之过早,我只能说……不好解,”婉拉说道:“我本出身南洋最有名的降头世家,但是,恐怕我的父亲昆爷过来,也未必解得了。”
  “这位女士就是降头师?”江老先生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道:“拜托,只要你能救他们,要多少钱都可以。”
  “多少钱都可以吗?”婉拉楞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确定?哪怕付出整个江氏地产的代价,也绝不后悔吗?”
  “媳妇……”沈大林让婉拉吓到了,悄声说道:“你别把事儿玩大了。”
  江老先生正色道:“就算付出整个江氏地产,我也要救自己的孩子,血缘是不能用财产估量的,他们的母亲早逝,我独自抚养他们长大,其中的艰辛不足以为外人道也,所以,必须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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