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地,解谜
“等等,你这么说岂不是证实三人不是冤枉的,与你的猜想不一样?”宁北辰哭笑不得:“现在是在验证你的猜想是错误的?”
欧阳浩正色道:“不,恰好相反。”
苏雪撇着嘴,说道:“看到他这么激动,还不是指认他是凶手?气愤难当。”
“你们也说过,那孩子看不到他后流露出一丝伤心,既然是凶手,为什么有这种情绪,他口不能言,只能思考,所以,我们要考虑另一个前提,受害人与三人是认识的,老相识。”欧阳浩说道:“他有苦难言,看到认识的人,急于说出真相,可是口不能言,是不是痛苦?”
“听上去好像有些道理。”宁北辰说道。
苏雪若有所思:“如果赵先生的儿子是受害人转世而成……为什么?”
“前有因,后有果,”宁北辰抬头道:“她要找害她的人算账,民间有个说法,孩子要么是上辈子结下的善缘,要么是结下的恶缘,我们可以大胆猜测一把,这孩子轮回到相关人家里,看到了真正的凶手,而当年案子的最关键人物就是流浪汉赵先生。”
“凶手之一苦挨了三枪才毙命,不知为何魂魄落到这套房子里,三魂七魄化为三层叠影被那个孩子看在眼里,引得流浪汉与妻子焦心不已,透过孩子的瞳孔看到鬼魂以后,下定决心卖掉房子,重新开始。”苏雪说道:“难道,赵先生当年说了假话?”
欧阳浩这才掏出一份文件:“我查过了,流浪汉赵松,当年四十二岁,原本是郊区一家百货商店的老板,因为赌博输掉了所有家当,沦为流浪汉,长期在那片区流浪,未婚,无子,上无父母,孤家寡人一枚,据认识他的人说,头脑活络,曾经是一名合格的生意人。”
“水泥哪来的?”宁北辰突然问道:“废弃工厂里有大量的水泥,很奇怪。”
欧阳浩怔在那里,他的目光落在白板上,突然闭上眼睛:“我又犯错了,当年没有对水泥的来路产生疑问,如果查询水泥的来历,说不定有新的突破!”
宁北辰说道:“废弃工厂不可能有大量未用的水泥,但凡值点钱的都会被弄走,欧阳浩,你不用介怀,你主攻心理,不是刑侦本专业,当初侦办的警官们才要负责。”
欧阳浩痛苦地闭上眼:“我当年的确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如果可以找到更多线索反驳他们的话,那三人可能不用死,他们有可能是冤死的!”
“现在开始来得及。”宁北辰的眸子狡黠:“咱们已经有头绪了。”
欧阳浩扶着腰,说道:“我去调资料,找当年负责这案子的警官,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初的水泥牌子,再去查水泥的购买记录,虽然希望渺茫,也要一试,我只要真相。”
三人整理完毕,欧阳浩匆忙出门去了,看着破破烂烂的二手桑塔纳驶出大门,宁北辰的肚子咕咕直叫,电话适时地响起,是沈大林:“宁北辰,来看看咱们的战果?”
宁北辰心里一动:“请吃饭就去。”
“请!我请!”沈大林无奈地说道:“放心,杜庭宇不在,这里就我和三海,就是那啥,陈三海,你们见过的。”
宁北辰当然记得,在七煞地逃过一劫活下来的沈大林马仔陈三海,和苏雪一商量,两人就驾车去了北郊,在北郊的一家小餐厅里见到了两人,陈三海面色不怎么好看,宁北辰打趣道:“怎么像埋进土里又出来的?”
“真埋进土里又扒拉出来的。”沈大林乐呵呵地说道,此时,小餐馆里都是附近施工的工人,他压低声音说道:“一会儿再说。”
那些工人到开工的时间了,一一散去,他们换进刚才被占的包间,等菜上来的空当,陈三海才说:“累瘫了。”
沈大林咳了一声,陈三海连忙说道:“不过这次沈大师给的报酬很丰厚。”
“一分钱,一分力。”沈大林摇着扇子,也不嫌冷,慢悠悠地说道:“时间不等人,我急得很,岳父大人的手下也在帮忙,今天吵着要休息半天,放他们走了,下午我和三海继续。”
宁北辰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果然,沈大林说道:“人手太少,不够啊。”
苏雪嘴里含着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强忍着咽下去,险些卡到自己:“沈大师,你叫我们过来一顿饭就想让我们出苦力?”
“拜托,拜托。”沈大师说道:“这事儿不能请外人,杜先生好心给咱们一条通道,不能白瞎了,我等不了那么久,必须马上下去,你说吧,多少钱?”
原来他这两天都在用自己人挖地道,宁北辰倒对他刮目相看,谨慎得好,“没引起42号附近驻守人员的注意吧?”宁北辰问道。
沈大林拍拍自己的工装服,这一身打扮与农民工无异,只是放不下自己的扇子,仍然别在腰上,也不嫌碍事:“瞧我这身打扮,像不像?”
“宁先生,这附近的楼盘多,工作人员也多,那些人看不出来的。”陈三海说道:“不过我打听过了,自从发生上次吞噬小偷的事情后,就来了三队人马,驻守在三方,杜先生拿下的这块地是唯一没有驻守的一面,每一面驻守的人员是十来个,三班倒。”
“厉害啊,三海大哥,你们才来几天就摸得差不多了。”宁北辰说道:“我考你一考,主导这些人的是谁?”
陈三海费劲地摸摸头,为难道:“这些是我和他们的人聊天聊出来的,没问头头是哪个。”
“我知道。”宁北辰自信满满地说道:“一个姓孟的。”
“你怎么知道?”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宁北辰抬抬下巴,示意三人看向窗外,上次到北安公寓找自己的孟先生正带着一队人马经过这家餐厅,表情疲累,宁北辰仍记得他曾经拉自己入伙,要重新封印万煞地,而自己建议他另寻高人,表示自己不愿意参与,也没有能力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