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中成长
“天生北斗痣,爸就说过,他这一生注定不会太平。”宁鹏飞淡淡地说道:“这是他的命,咱们生养过他,接下来,由他自己扛。”
宋晴的眼眶红了:“你真狠心……”
“狼的崽从小必须学会咬人,才能在草原上生存。”宁鹏飞说道:“他天生要和死人打交道,危险与危机从来形影不离,在一来一回的交锋中,他也在成长。”
“爸走了,现在有苏雪在,我也能放些心。”宋晴感慨道:“他们俩简直是天作之合。”
见老婆的八卦之心再度燃起熊熊大火,宁鹏飞无奈地摇摇头:“你们女人啊!”
此时,苏雪并没有睡,而是拿出了父母和爷爷的灵位,灵位从未公开地置办到客厅中央,因为……无颜,现在,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将三个灵位按长幼之分放在桌上,摆上香炉,点上香,苏雪双掌合一,看着三位亲人的名字,眼泪已夺眶而出:“爸,妈,爷爷,你们在天有灵,害我们苏家家破人亡的家伙已经得到了报应,他再也不能出来祸害人了,大仇得报,可是小雪并不开心。”
香的烟缭绕在空中,轻柔得很,似在回应苏雪的说话,苏雪知道自己想太多,父母的魂魄早被取走让他们练了邪术,而爷爷因为擅用道法……苏雪马上哽咽了:“大仇得报又怎么样,小雪以后都是一个人了。”
眼泪却在此时停下了,苏雪抹去眼角的泪水,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爷爷临终前最担心的就是我的乞丐命,没关系,我死皮赖脸地跟着宁北辰就好了,当他的小尾巴,还有降龙木,我一定会好好保管,不浪费三位老人家奔波之苦。”
“还有,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我现在有姚娜姐,她把我当亲妹妹一样,还有欧阳大哥,他忠厚善良,就像我的亲大哥一样。”苏雪破啼为笑:“还有宁北辰,虽然他平时嘴巴很讨人厌,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场的,我现在,真的不是一个人了。”
屋外,宁北辰站在门口,听着苏雪的自白,叹口气,转身回家,喃喃念道:“没关系,那就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吧。”
此时,苏雪的告白结束,看着三个灵位,说道:“我会好好活下去。”
那香烟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化为一股,冲向天空,似乎可以直达九天,苏雪双手合什拜拜,从今天起,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供奉灵位了……
待天黑了,姚娜的电话打过来,让两个去某餐厅会和,不出所料,两人到达的时候,欧阳浩已经到了不说,正托着腮帮子,痴痴地看着姚娜的侧脸,那花痴样,要是配点口水就更配了,宁北辰一落座,马上掐了欧阳浩的大腿一把,痛得他直皱眉头:“你干嘛?”
“明明是只雕,你非得装雀,”宁北辰说道:“花痴又没有结果,你拿眼睛骚扰我姐做什么?安安份份地当你的犯罪心理学家,别惹她。”
宁北辰一番话讲出了姚娜的心声,她双手抱在胸前,冷冰冰地说道:“没错。”
欧阳浩悻悻然地收回目标,两人已经点好菜,首先上来的是每人一份燕窝,宁北辰咋咋舌:“真是大手笔啊,也不我们从生死线上回来。”
姚娜摇头:“如果想吃燕窝鲍鱼尽管说,别再拿性命开玩笑了。”
“知道了,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没办法,一环套一环,我总不能让郭小凡出事。”宁北辰说道:“傻人有傻福,他现在还昏昏沉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是好事一件。”
菜上齐了,苏雪经历了这几天,就没好好吃顿饭,现在全身轻快,胃口大开,食物哧溜溜地进嘴,一桌人情绪高涨之时,隔壁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前不栽桑,后不栽柳,这是民间老传统,您的老宅子得改!”
“这有什么说法?”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桑与丧音相同,宅前栽桑会丧事在前柳树不结籽,房后植柳就会没有男孩后代。从财运来说,后柳也就是后溜,会跑光财气,对了,还有杨树不可栽,杨树遇风,似鬼拍手。”沈大林手执纸扇,一幅大师腔调。
“柏树和槐树不可栽当院,这两种都是鬼树,家院不能留死树,死树预示着家人的去世。所以庭院的树死了,便要立即连根刨掉,马上植上新树。”沈大林压低了声音:“您要考虑得好了,我去您的宅院指点一番,祖宅祖纹的风水可是关系后代福祉的。”
这番言论引得对方赞同不已,当下敲定了下乡的时间,沈大林借故还有事,马上起身离开,这一招宁北辰晓得,显得自己有神秘感,增加可信度,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只等沈大林经过他们这一桌时,悄悄地伸出一只脚……
沈大林上一秒还得意洋洋地手拿着纸扇,后一秒就扑通摔在地上,来了一个结实的狗啃泥,苏雪和姚娜对视一眼,噗嗤笑出声,沈大林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懊恼地回头:“你是不是找死!呀,是你们。”
心虚的沈大林气势上立刻矮了几分,拍拍身上的灰,宁北辰伸手道:“坐。”
他迟疑了一下,啪地收起扇子坐下,宁北辰慢悠悠地说道:“你当中间人介绍的那个南洋邪师,死了。”
沈大林打了一个寒蝉,马上说道:“第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我和这个家伙不熟啊,是他先来找我的,请我当中间人,可是有人想续命啥的,可以找他,第三,我就当了那一次中间人,那之后,他也没找过我,就这么消失了。”
“张猛先来找你?”宁北辰脑子里灵光一闪,嘴角浮起一丝笑,有些事情想不通的,这一刻,似乎明白了……
沈大林说道:“可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不过,这家伙把事情弄砸了,唉,害我那阵子郁闷了很久,他死了?死了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