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秘书要出事
（修改了一下错别字，感谢“紫气东来”、“糖果爸爸”两位书友，他们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呀。）
韩东听到了关于省委领导调整的各种谣传，也感觉到了宾州市体制中的一丝暗涌。特别是贺金强一方的人，似乎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一样，一个个开始活动起来了。
贺金强趁着这两天检查迎接元恒健的准备工作的机会，带着电视台的记者，在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陈福昌的陪同下视察了市公安局，又在市委常委、副市长褚平庆的陪同下视察了长江源绿色工业园区。
每到一处地方视察，贺金强都要发表一些讲话，显得很有兴致。
而与此同时，宾州市电视台、宾州日报上面，自然围绕贺金强的视察工作，做了详细的报道。
刚刚接任市委书记的那一段时间，贺金强经常往基层跑，喜欢跟普通老百姓拍点新闻，因此被冠以亲民书记的称号。
可是后来在韩东的压制下，贺金强便逐渐偃旗息鼓了，在电视新闻上出现的次数要少了许多。
现在他忽然又大张旗鼓地开始表现，顿时让宾州市官场中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联想。
因为关于省委书记元恒健即将离开西川省的传言，许多人都是听说过了的。
现在再看贺金强一下子变得高调起来，那就让人开始觉得这个传言或许是真的了。
“市长，贺书记这两天很忙啊。”黄文运坐在韩东的面前，一边抽烟一边感叹着。
韩东笑了笑，用力地吸了两口烟，然后道：“文运你也听到了一些传言吧？”
和韩东关系不错的人中，几乎全都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向韩东打听过元恒健离开西川省的消息是否属实，只有黄文运是最沉得住气的，虽然每天跟韩东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却并没有向韩东打听这件事情。
韩东知道这个事情也瞒不了几天了，因此便决定跟他敞开了说。
黄文运虽然一直没有问，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现在听韩东主动谈起来，便道：“是啊，韩市长，最近各种传言还真是多啊，我看有些人都不能安心地工作了。”
韩东冷笑了一下，道：“哼，现在有些人以为天地就要翻覆了？天还塌不下来，只要我们认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是啊，天塌不下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黄文运点点头，他现在终于知道了，看来元恒健离开西川省的事情已成定居，而且只怕晏山高接替省委书记的事情也差不多可以定下来，那么接下来肯定会迎来贺金强等人猛烈地反扑，看来宾州市的局势，又将发生巨大的变化啊。
当然，黄文运对韩东还是有信心的，以韩东的身份背景，就算省委书记换了又如何，谅他晏山高也不敢将韩东怎么样！
韩东淡淡地道：“后天就是二十一日了，接待元书记的工作是重中之重，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明天我们再分头去督促一下各方面的工作。”
既然贺金强要跳，韩东就让他表现一下，同时也看看宾州市那些投靠向自己的人，到底准备怎么选择。
实际上，韩东对于省委人事即将发生的变动，也不是很担心。首先就算晏山高当上省委书记，但是他要顺利掌握省委的局势，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元恒健摆明了是要高升，而此前元恒健在西川省经营得很好，同时他走了以后，其他的省委常委暂时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因此晏山高要想调整西川省上上下下的格局，那些人肯定也不会答应。
而且范同辉此前一直跟元恒健一方合作得很不错，而这次他如果能够如原以偿地当上省长的话，那么应该可以借助这些力量，跟晏山高进行抗衡。
有了范同辉的支持，韩东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更何况，韩东是韩系重点栽培的第三代核心人物，就算晏山高对韩东再怎么不爽，那也不可能弄得太过分！
所以，韩东已经想通了，元恒健离开，晏山高上位，最多给自己以后的工作带来一点压力，或者可以遭遇一些小鞋，但是总体来说不会有什么大事情。
“另外，我在基层也干了这么久了，经验倒也积累了不少，按照家里的安排，估计过不了多久，也应该去部委锻炼一番了。”
“那么，晏山高就更不能对我的发展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了。”
“倒是我在西川省发展的这些人，得要好好地安排一下，可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缘故，受到太大的压制。虽然适当的压力，可以让他们得到更多的磨练，但是也有可能对他们的发展带来不利的影响。”
“这些事情，必须从现在开始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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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一日，宾州市市政府和首钢集团合作项目——首钢集团钢铁城开工奠基仪式在宾州市举行。
这是宾州市的一件大事，为此市委市政府足足准备了一个星期。
省委书记元恒健亲自来到宾州市参加这次典礼。
首钢集团总经理王志双也亲自出席。
元恒健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同时应邀给钢铁城题了字。
随后在一片热闹的气氛之中，众人一起拿着铁铲，铲了几铲子土，便算是完成了奠基仪式。
接下来，元恒健在众人的陪同下，视察了长江源绿色工业园区，在听取韩东汇报了绿色园区的工作目标、现状以后，元恒健表示十分地满意，并且当场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宾州市好好总结绿色工业园区的经验，同时要求全省工业园区都要加强环保意识，做到可持续性发展。
视察完长江源以后，元恒健一行人到市委一招用餐，随后元恒健也没有按照惯例进行午餐。
而在吃午餐的时候，韩东适时提出华电集团的专家组也在另外的包间吃饭，元恒健便提出去和他们见见面，和他们喝了一杯酒，并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地考察，为宾州市水电发展提出合理化建议。
饭后，在和王志双交谈一番以后，元恒健又接见了韩东，主要进一步询问了关于长江源的工作状况。
元恒健微笑着道：“韩东你提出来的这个绿色工业园区的概念非常重要，值得全面推广，以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坚持把这一理念贯彻下去。”
“元书记请放心，宾州市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努力把绿色工业园区打造好，并且加强对污染严重的企业进行整改、关停……”
听着韩东的汇报，元恒健不时地点着头，一脸欣慰地笑容。
等韩东告一段落，元恒健微笑着道：“韩东到西川省有好几年了吧？”
韩东微微一怔，随即道：“是的，已经有五年半的时间了。”
韩东是九一年十月份到荣州市的，现在是九七年的三月份，前后算来有七个年头了，但是实际时间还不到六年。
元恒健一脸感慨，道：“时间过得还真快啊，韩东你在西川省也作出了很不错的成绩，想想当初，你在青城山和我侃侃而谈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副县长吧，现在就已经是正厅级的市长，你的成长，让我感到很惊讶。”
韩东谦虚地道：“这都得感谢元书记的支持和栽培啊。”
同时，韩东心中大为疑惑，不知道元恒健为什么忽然这么多感慨，难道是因为要离开西川省了，所以才会这样吗？
元恒健哈哈一笑道：“韩东你这就是谦虚了，你所取得的成绩，主要是你自己努力的缘故。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优秀的年轻同志啊，希望你以后继续努力，再接再厉，争取为国家、为民族作出更大的贡献。”
韩东道：“元书记对我要求太高了。”
元恒健大有深意地看了韩东一眼，道：“我这是由衷之言，希望你多努力吧。”
接见完韩东以后，元恒健便没有再见其他人，他让秘书任立光告诉大家，说他要休息一阵子。
等候在一旁的贺金强，心中十分地郁闷。
实际上，此前贺金强都是在韩东之前请示要见元恒健的，只不过元恒健在和王志双谈完以后，就直接点名让韩东进去的。
现在韩东是出来了，结果元恒健又要休息了，这不是扫他的面子么。
“妈的，走都要走了的人，竟然还这样挺韩东，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呀，难道不怕我以后对付他的儿子元亚文么？”贺金强心中怨毒地想到，实际上他也只是这么想一想而已，就算给他再多的胆子，他也不敢将元亚文怎么样。
他也从晏山高的口中了解到，元恒健虽然是离开西川省，但是很快就会再高升一步。
现在元恒健已经是正部级的大员了，再高升一步，那就是党和国家领导人，贺金强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怎么敢对付元亚文，那不是嫌命长了么？
元恒健在宾州市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便驱车返回蜀都市了。
一同离开的还有王志双，很显然元恒健和王志双比较谈得来，回去的时候，王志双上了元恒健的车子。
“看来王志双倒是很会抓住机会的。”韩东心中暗想道。
元恒健宾州行还是很圆满的，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因此等他一走，宾州市的气氛似乎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种轻松只是表面上的，现在关于元恒健要离开西川省的消息传得有板有眼，大家都在打听确切的消息，许多人都开始观望起来。
星期六，韩东和元亚文一起到了蜀都。
元恒健跟韩东谈了许多，并交代元亚文要多向韩东学习。
午饭的时候，省委秘书长王川生、宣传部长周仲荇、政法委书记萧瑞昌、组织部长萧望岳陆续前来。
这一下子便聚齐了西川省五个常委，真是一个高规格的家宴。
韩东在几位领导面前不卑不亢，跟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些人都是知道韩东的身份背景的，可是见韩东一点纨绔子弟的感觉都没有，再加上也知道韩东这些年做出来的这些政绩，一个个心中便暗自感叹这小子不愧是韩老的孙子啊。
虽然在座的都是相当级别的领导，但是很显然这就是一个家宴，大家在一起并没有怎么谈工作上的事情，谈的话题主要是西川省的风土人情。
但是韩东还是从众人的话语之中听得出来，这次的家宴，也算是元恒健离开西川省之前一个告别宴会吧。
“东哥，老头子很快就要离开西川了，以后你可得罩着我啊。”在回宾州市的路上，元亚文笑呵呵地道。
韩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老子这次是高升吧，你担心个什么。再说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不是都相互照应的吗？”
“那是，我就是强调一下嘛。”元亚文嬉皮笑脸地道。
他当然知道即使老头子离开了西川省，其他人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不过他也曾经跟元恒健深谈过几次，元恒健多次强调，让他和韩东搞好关系。
正因为这样，他才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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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五日，中央组织部部长来到蜀都，在召开的党政大会上，部长代表中央宣布了人事调整决定。
根据中央决定，任命元恒健同志为公安.部党组书记，并提名为部长人选。
同时，决定由晏山高担任西川省委书记，由范同辉主持省政府日常工作。
在会上，中组部长对元恒健在西川省的工作成绩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同时也对晏山高以及在座的省委省政府领导们提出了期望，希望他们继续围绕工作目标，推动西川省各方面的工作快速稳步发展。
元恒健表示服从中央的决定，并对自己在西川省的工作进行了总结，提出了一些不足之处，表示只有靠在座的同志们在以后的工作之中完善了。
晏山高发表讲话，表示拥护中央的决定，对元恒健在西川省的工作给予了赞扬，并且感谢他营造出的这样一个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表示在以后的工作之中，继续发扬营造的良好工作氛围，再接再厉，推动西川省全面发展。
范同辉也发表了讲话，自然也是大同小异，只不过表示一定履行好自己的工作职责，在中央的正确领导下，围绕省委省政府工作目标，努力工作。
因为他现在的身份还只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虽然这次明确由他主持省政府工作，但是他还不是省政府真正意义的一把手，所以讲话的态度就要低调一些。
而整个会议期间，省委副书记鲍春龙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的心中也有些不爽。
在这段时间，鲍春龙为了省长的宝座，可是没有少跑的。
他频繁地往中央跑，当然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华夏国元老苏老也发了话，为了保证西川省的人事稳定，省长人选最好从西川省提拔，并给中央一些领导同志提了由鲍春龙担任省长的建议，毕竟鲍春龙此前在云滇省担任过一届多的省委副书记，又在西川省担任了几年的副书记，资历十分充分，再加上工作能力不错，应该是合格的省长人选。
只不过，当鲍春龙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转折。
因为一向低调的韩老发了话。
韩老也没有建议谁担任省长，只是点出了一个现象，他说尽管为了保持干部队伍的稳定，赞同从本地提拔熟悉工作业务的领导，但是一些地方的同志在中央进行人事调整时期，不安心地工作，频繁地往燕京跑，这种现象不值得提倡！
就这么一句话，便将苏德夏的种种理由给否决了。
而鲍春龙的希望，便一下子化成了梦幻泡影。
韩老没点鲍春龙的名，但是中央的领导同志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而且更为有趣的是，韩老也没有提出建议人选，但是中央的领导同志一经考虑，便决定由范同辉主持西川省省政府的工作。
因为中央领导认为，范同辉是西川省省政府常务副省长，对西川省的工作情况熟悉，符合就地提拔干部的条件。同时范同辉显得低调一些，这段时间并没有像某些人一样频繁地往燕京跑动。
事情便这么定下来了，尽管范同辉只是主持省政府的工作，但是西川省过不了多久就要召开党代会和两会，中央的这一安排，便让省长的人选基本明确下来。
正因为这样，鲍春龙心中才非常地郁闷，要知道他的年龄也不小了，这次不能顺利实现进步，那么基本上要想走到正部级这一位置，就只能等到退居二线的时候去人大或者政协了。
他感到极为不甘心，如果不是韩老出来说那么一番话的话，他这次就应该成功上位的。
“韩家的人，都要跟我作对！”鲍春龙气愤地想到，“祖孙三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元恒健走了，晏山高好像对韩东也很不爽，看来得利用这个机会，收拾一下韩东，让他知道厉害，不要以为我就这么好欺负。”
没办法，鲍春龙没有能力对付韩老和韩政，因此只好把目标对准韩东了。
虽然他也知道也不可能真正地收拾韩东，但是让韩东郁闷一下，给他的发展设置点阻碍也是很有必要的。
省委的人事调整情况，很快便传到了各级单位。
贺金强当时便兴奋得哼了几嗓子，他觉得自己苦熬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哈哈哈，老子的好日子来了，这下看他韩东还怎么跟我做对。”贺金强兴奋地道。
他实在被韩东压制得太郁闷了，现在终于看到了转机，自然恨不得现在就将韩东的人马一个个消灭掉，然后狠狠地收拾韩东，一会儿搓圆，一会儿捏扁。
“嗯，看来得去省里面走一趟。”贺金强自语道，晏山高已经成为省委书记，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自然该第一时间去汇报一下工作。
他之所以能够真正成为晏山高的人，还是因为韩东的缘故，因为晏山高对韩东十分地不满，所以就越发地重视起贺金强来了。
想到这里，贺金强便拨通了晏山高的秘书张沛春的电话，道：“张处长你好，我是宾州市的贺金强啊，我想明天给晏书记汇报一下工作，不知道晏书记什么时候有空？”
“是贺书记啊，你稍等一下。”张沛春客气地道，他知道晏山高对韩东不爽，而对贺金强比较看重，因此接到贺金强的电话以后，第一时间便去给晏山高汇报了。
“嗯，你让他明天下午三点钟来吧。”晏山高淡淡地道。
贺金强接到张沛春的通知，心中一阵欣喜，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就算是为了对付韩东，晏山高也会大力地支持自己，这不他刚一上任，按说也不会这么快接见下面的人啊，即使要接见也应该推迟几天吧。
想到这些，贺金强兴奋得在办公室里面走来走去，不时地忍不住唱两句京剧。
随后他又拿起电话，给牧马山庄老板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下，今天晚上他要好好地庆祝一番。
贺金强的秘书周杰卓在外间的办公室听到贺金强在里面兴奋地表现，他的心中也十分地高兴，贺金强的春天到了，那自己的好日子还会远吗？
“幸好我终于熬了下来，这下好了，只要贺书记掌握了市委的局势，那么接下来，我的日子也就好过许多了。”周杰卓心中暗想道，“看来人还是要熬得啊，如果前段时间我表现出不满来，只怕贺金强就算掌握了权势，以后也不一定会对我多么好，幸好我表现得还不出格。”
与此同时，贺金强一方的人也都非常兴奋，隐隐有一种弹冠相庆的感觉。
政法委书记陈福昌第一时间就给贺金强打电话，道：“贺书记，晚上您有空没有，我请您……”
“哈哈，老陈啊，我已经安排好了，晚上一起去牧马。”贺金强不等陈福昌说完，便兴奋地把自己的安排告知了对方。
随后贺金强又通知了另外几个人，包括统战部长魏正明、宣传部长郑侍伟、副市长褚平庆、政协主席邱瑞和。
这些人是他的亲信，现在大家翻身的机会来了，他自然要将大家集合起来庆祝一番，同时对以后的事情商讨一下。
看看离下班时间还早，贺金强心想要不要打电话给副书记彭依荣，毕竟现在虽然有了良好的前景，但是自己还没有掌握市委常委会的局势，因此也不能高兴得太早，如果将彭依荣拉拢过来，那么自己的话语权就要强上许多了。
“算了，彭依荣这小子不是个东西，一来宾州市就跟我对着干，还是不要叫他的好。再说了，就算有了彭依荣，我这边还是只有六票常委票，要想搞定韩东，最好的办法还是请晏书记动手，只要调整一两个常委，那么韩东就只能趴着了。”
“要调整的话，首先就要调整侯华东这小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把他赶走，让乐嘉安上来，以后市委这边就慢慢收拾彭依荣了。”
想到这里，贺金强忽然想到自己忘记通知乐嘉安今天晚上的行动了，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很快乐嘉安便来到了贺金强大办公室，他也是一脸喜色，看来对即将到来的好日子充满了期待。
贺金强请他坐下来，先说了晚上去牧马山庄聚餐的事情，随后又道：“明天我要去省委汇报工作，家里的事情你要负责好。”
这一句话也是一言双关，乐嘉安听了脸上忍不住泛出兴奋的光芒。
他当然明白贺金强的意思，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有希望取代市委秘书长侯华东的位置了。
只要被任命为市委常委，那么他奋斗了许多年的副厅级，终于可以实现了，而且还是市委常委，也算是市委领导，比起一般的副厅级又要强上几分了。
在贺金强一方弹冠相庆的时候，韩东这边的人，都微微有些担心。
这个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到韩东办公室坐过了，如黄文运、沈从飞、王晓。
而张云平、姜松辰等人也给韩东打了电话，主要是邀请韩东什么时候一起吃饭。
韩东明白他们的意思，不过暂时他也用不着担心，因此拒绝了他们，说等忙完这一段时间的再说。
临近下班的时候，韩东站在窗户边，看到贺金强、乐嘉安、陈福昌等人陆续离开，不由得冷笑了一下，看来贺金强一番的人，真的是忍不住了啊。
“又是去牧马山庄吗？”韩东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如果所料不差，贺金强在牧马山庄不仅自己胡天胡地，还带着其他人也跟着乱搞。”
“如果牧马山庄的事情捅出来，只怕将是宾州市的一场地震，甚至是整个西川省的官场地震啊。毕竟这么多市委领导在一个娱乐场所乱搞，传出去也真有点骇人听闻了。”
当然，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韩东是不会从这方面入手的。
“现在贺金强一方的人终于开始动起来了，以后宾州市的局势越发地复杂，不管怎么样，自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决不允许贺金强破坏宾州市良好的发展态势。”
晚上，韩东接到了父亲韩政的电话，韩政主要是和韩东一起分析了一下西川省现在的格局，让韩东一方面安心地做事，另外一方面可以多向范同辉汇报工作。
韩政的观点，跟韩东分析得差不多，即使晏山高当上省委书记，但是一时之间也不可能真正掌握西川省的大权。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西川省高层之间，还会有着许多的争夺，而韩东则没有必要参与其中，只要能够保证自己安心地干事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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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贺金强便让司机开着车前往蜀都市。
坐在车上，他微闭着眼睛，脑海之中却充满了许多念头。
一会儿他便想起昨天晚上那两个双胞胎，似乎知道他心情很不错，那两个双胞胎又玩出了一些新花样，让他着实爽了一把，当然人也被弄得很累。
一会儿他有想象着下午见到晏山高的情形，心中得意地想到自己或许是第一个得到晏山高接见的市委书记吧。
“从这一点来说，自己还得感谢韩东呢，要不是他，我又怎么能靠得上晏山高，有了晏山高的支持，我的仕途之路就要宽阔平坦得多了。”
现在，贺金强一门心思的就是让晏山高帮着将韩东整一整，先将围绕在韩东身边的常委弄走几个，然后自己就可以随意地收拾韩东了。
只要整倒了韩东，那么韩东弄出来的那些政绩，自己就可以让人一一给他瓜分了，那时候韩东想哭都来不及。
“哈哈，韩东辛辛苦苦地忙了一场，到时候便宜了我，我倒要看看他又能够怎么样。”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宾州市之所以能够取得这些成就，都是韩东的功劳。可是不管怎么样，韩东只是宾州市市长，是宾州市二把手。而贺金强是宾州市市委书记，是宾州市一把手。因此在省委领导换了以后，到时候将主要功劳算在贺金强的头上，别人就算是心知肚明，那也没有什么话说。
一想到这里，贺金强就忍不住要哈哈大笑一番，好不容易才忍受住。
到了蜀都市，贺金强直接来到交通宾馆，吃了饭休息了一阵子，下午便来到省委。
见到晏山高，贺金强将宾州市的工作情况详细地汇报了一下，并请晏山高指示。
晏山高沉吟了片刻，随即道：“总体来说，宾州市的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不过有一点必须要强调一下，那就是要加强党的领导，在新时期，我们的工作要取得成就，就必须发挥党组织的作用。作为市委书记，你的最大职责，便是带领党委，发挥党委的领导作用，在宾州市的发展之中体现战斗堡垒的作用。”
“可是党的领导体现在什么地方呢，那就是在人事上面，因此如何用好人，发挥人的作用，这是作为一个市委书记重要的课题……”
晏山高谈了不少，主要围绕发挥党委的领导作用为中心，勉励贺金强大胆开展工作。
同时，晏山高还表示，“对于地方党委的工作，省委是十分重视和支持的，因此你们有什么建议和想法，只要是为了更好地促进工作，省委也会认真考虑的。”
贺金强认真地听着，不时地在小本子上记录着，他的心中一阵兴奋，晏山高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那就是支持自己在宾州市狠狠地收拾韩东，如果常委里面有不听话的人，也可以请省委调整嘛。
“谢谢晏书记，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进一步加强宾州市委班子的建设，努力发挥市委班子的凝聚力、战斗力……”
“嗯，有信心就好，不过也要注意工作方式和方法，也不要急躁冒进，要以工作大局为重。”
贺金强也明白晏山高后面这句话的意思，毕竟晏山高刚刚提为省委书记，自己这边还是不能表现得太出格，而且有些事情现在可以开始做准备，但是也不能操之过急。
“哼，反正也等不了多久，我不着急，先整理一些资料再说，但时候瞅准机会，就给韩东来一下狠的。”贺金强心中暗想道。
在晏山高办公室里面坐了二十多分钟，贺金强便告辞出来了。
他也没有急着回宾州市，只是给侯华东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各位常委明天下午三点半召开常委会，会上学习传达省委书记的重要指示。
当天晚上，贺金强便在交通宾馆住下来，精神焕发，又在温柔乡中好好地享受了一番。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忙碌了大半夜，但是第二天贺金强倒也精神奕奕地，一点也不觉得累。
回到宾州市已经是一点多了，贺金强直接来到了办公室，不到两点钟，乐嘉安便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一脸兴奋的笑容，道：“贺书记，这有一份举报材料。”
“举报材料？”贺金强一愣，惊讶地问道。
乐嘉安点头道：“是的，是关于翠山县副县长张自勉的举报信，说他乱搞男女关系，以权谋私，其中罗列的事情比较详细……”
“有这回事？”贺金强心中一阵大爽，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这个张自勉可是韩东的前任秘书，虽然现在已经下放下去了，但是查出他的问题，至少可以狠狠地落一落韩东的面子，当然，如果能够从张自勉那里挖出点关于韩东的问题，那便更是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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