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高潮過後,櫻木幾乎是癱在流川身上,裸裎的上半身疲軟無力地偎向他……只半軟的男根仍眷戀不捨地逗留在他體內,而他累到連抗議掙扎的力氣也無。
半涼的唇瓣輕點著他半閉的眼簾,低低的嗓音響起:
「舒服嗎?」伴隨著的還有親暱地在他背脊滑動的大掌。「再來一次?」
埋在雪白胸膛中的劍眉絲毫不苟同地皺起—
再來一次?!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更何況,他們將近一個禮拜沒做,打死他也不信狐狸控制得了次數~
哼哼!當他櫻木花道是呆子不成!
「不要。」出口的嗓音雖仍是疲軟,但算是意志堅定的。
「我很累……」搭配上語氣放軟的一聲哀求—在某方面來說,與流川相處這些年下來,櫻木也算摸透了該怎麼應付他的方法~
他挪移著身軀,想擺脫那尚沈睡在他體內的男根,卻因雙腿發麻以及流川仍握著他腰身的大掌而無法如願。
「你……拔出來啦~」他半羞半怨半怒地命令著—殊不知他如此的舉動落在流川眼中,反而另有一種迥異於平常大剌剌的嬌態……心弦一動,毫不保留地反應在他尚被秘肉包圍的下體~
「呃~」櫻木驚喘一聲,因著下體那再次被擴張的感覺~
喂~!有沒有搞錯!!他明明什麼都沒做死狐狸竟然也可以……
「不要~」他抵著身下寬闊的肩,撐著身子想要抬起腰—流川卻先他一步地開始隱隱動起腰身,在被體液充分濡濕的嫩穴裡慢條斯理地畫著圈,兜轉著……
這下櫻木不僅僅是腰軟,連手也軟了……斷斷續續的呻吟抑不住地逸出唇瓣,同時~再次癱軟在計謀得逞的男人身上……不過,最後一絲僅剩的清明神智卻仍支撐著他發出正義之言—
「狐…狸…….我已經說不…….嗯……..」他咬住下唇,止住一聲吟哦—因著男根在繞了一圈之後的猛一頂撞。
「可是你下面一直吸著我不放……」森森的犬齒啃咬著脆弱的耳廓,溫熱的氣息噴灑入耳中—櫻木半是怕癢半是敏感地縮了縮肩~
「我也沒辦法……」貪得無饜的男人用了無奈的語氣作為終結。
瞧瞧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死狐狸說的是哪國的外星鬼話!!!明、明、就、是、他—
金色的眼罩上點點怒火,卻因益發深入的律動而漸漸轉為迷濛的水光。
「你、你這個……啊…哈……唔……」他已經搞不清他是想罵人還是呻吟……方才才經歷過一場高潮的他腰背一片酸麻,如果不是流川執著他的腰身上下挪移著他,他怕是連動一下也嫌費力的~
不過,讓死狐狸來掌控的缺點就~是—他會被搞得很~慘~!!!
「深…啊…….太….深……輕點……嗚……」瞧!下體的侵犯又急又猛,就是最好的證明!!
「深才……」難得不復冰冷的調笑終結於不自然的噤聲—因著自林子的另端傳來的,踏葉而來的雜沓腳步聲。
「楓……」腳步聲明顯到即使櫻木現正神智一片昏茫也察覺了……他不安地動了動,卻立刻被有力的雙臂圈入懷中。
「噓……沒事~」低低的嗓音帶著安撫與令人心安的篤定—
下一秒,平板的嗓音揚起:「小林!」
櫻木大吃一驚,整個人彷如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般清醒過來。
「喂!你……」他低叫,在箍緊他的懷抱裡開始掙動起來,流川則是收緊手臂,向他輕緩地搖搖頭。
遠方整齊一致的腳步聲有瞬間的停頓,然後,乾淨的男中音響起—帶著些許試探,些許恭謹。
「楓少爺?」
冰冷強勢的嗓音聽不出破綻,亦不及他摟住身上人兒的手臂溫柔。
「是我。叫你的人別再過來~」他頓了頓。「我和白……櫻在一起。」
金眸瞪圓。
「是,楓少爺。」服從的回應帶著掩抑不住的放鬆—不多時,踏葉離去的腳步聲響起,整座林子又恢復之前的靜寂。
但櫻木可不平靜—
「你、你……」他簡直快從流川身上跳起來。「你幹嘛多嘴啊!」
嗚嗚~讓他死了算了!在樹林裡,兩個人,支開保鏢~這、這不是擺明了告訴眾人他們在這裡幹些什麼好事嗎?!!!
靠……他以後沒臉面對小林,沒臉面對他的保鏢了……
都是死狐狸害的!!!
劍眉皺起,他看著幾欲噴火的金眸,不瞭解對方的怒氣所為何來。
「我不說,小林會繼續找你。」他理所當然地說。
好像也有道理……不對啦!他幹嘛這麼輕易被死狐狸說服~他要生氣,他要冷戰,他要…….
心中百轉千回的計畫,因著重新堵住他的唇,重新在他體內頂撞的巨物而化為漿糊一灘……櫻木扭著頸子,吃力地喘著氣~
「呼……不要……他們會……聽到~」
他太瞭解小林的忠心耿耿,就算狐狸叫他們離開,為了他們兩人的安全,小林絕不會走遠,當然~保鏢們亦然。
「不會~」貪婪的唇舌輕佻逗弄,貪婪的大掌四下遊移,勃發的男根則繼續挖掘蜜色身軀的一切……直至殆盡。「我保證。」
「才……嗚…….」欲反擊的話語轉為難耐的呻吟…….月夜中,林子裡,喘息、呻吟……與樹影一片交織…….
五十公尺遠處,一排黑衣人,與一身白衣的瘦削人影動也不動地站著。
低低的交談聲,與微弱的呻吟聲斷斷續續地自林子深處傳來……他們仍是維持著直挺挺的站姿......月光把他們的身影拖得長長的~
「小林先生,」一位比較資深的黑衣人低聲詢問站在他們前頭的白衣男子。「我們……是不是應該再站遠一點……比較好……」
鏡片後的黑眸望了他一眼,娃娃臉上有著不自然的一抹紅,小林清了清喉嚨—
「咳……你們~全都摀住耳朵…….注意四週有沒有人接近林子就好~」
他……一定要把這件事記在他的『如何當好首席秘書』的筆記本裡…….
下次……下次跟兩位少爺一起出門……他一定會記得……準備耳塞…….
操…….
連著幾次歡愛,他睏得上下眼皮連連打架,像個初生的嬰兒般蜷縮在白皙結實的胸膛上,任由那有力的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撫著他的裸背~
夜風吹過林子,帶來窸窣的枝葉摩擦聲,也帶來涼意……他順從本能地更窩進大敞的懷抱中—即使對方的體溫比起他來略嫌偏低~
原本在他背脊游移的大掌上移至他的髮間,長指順著他亂翹的髮流移動,舒服得令他幾欲嘆息~本想痛罵對方的不知節制,也在這樣寧馨的氛圍當中,逐漸淡忘……
月正當空,林子裡明亮得宛如白晝,但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小林和保鏢們會不會發現他們在幹些什麼好事了…….因他實在~累、癱、了~!!
意識縹緲,呼息平順—他就著一個最熟悉、最舒服的位置,眼看就要進入夢鄉~
「生日快樂。」很輕很輕,極低極低的呢喃在他耳畔響起—不細聽還以為是四周打轉的風聲。
他強撐著睜開眼,微微抽身…….隨即對上一雙幾欲溺斃他的黑眸~
在月光的照耀下,黑色的眼眸漾著秋水,蓄著溫柔,讓他…….幾乎調不開視線……
不是沒見過狐狸用這樣的眼神望著他,只是~在這樣近的距離,在這樣的月光之下,似乎…….讓他更加心跳失速…….
等等……這好像不是重點……..他剛剛說…….
櫻唇緩緩開啟,是瞠目結舌的那種。
「一…….咦?!」幾次無意義的單音之後,是拖長了的驚叫。「生…….?」
欲出口的疑問因為猛然記起今天的日期而硬生生地中斷,更因躍入腦中的另一道靈光而更加心慌意亂—
「你……該不會…….因為這樣~提早回來……吧…….」出口的話語跟他運轉不順的腦袋一樣坑坑疤疤。
「不然呢?」黑眸斜睨著他,一副『你是白痴嗎?』的高傲神情。
密集開會也是很累的耶~他可不是閒閒沒事以累死自己為樂。
簡短的三個字推翻了他所有希望—櫻木忍住一聲哀嚎,重重地將臉重新埋回流川的肩窩中~
他想到他方才鬧的脾氣,使的性子……折騰得一陣天翻地覆之後,才發現對方待他的用心良苦~這、這、這…….這不是存心要他良心不安,要他愧疚難當嗎?!
「怎麼了?」欠缺情緒起伏的嗓音透過結實的胸膛震動著,連帶地,也震動著他的心……帶給他……一種欲淚的衝動~
這男人……總是用這種曖昧難明的方式愛著他呀~怎麼就是學不會……讓自己好過一點,少在意他一點呢…….
果然~狐狸還是不能與他這天才人類相比的吧~!
紅色的頭顱緩緩抬起,盯著略帶疑惑的黑色眼瞳許久…….然後~猝不及防地俯身,吻住那欲開口的紅唇~
流川自是開啟紅唇相迎,死也不會放過戀人主動獻吻的大好機會……只在心中微微納悶對方前後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高溫的蜜色大掌挑逗地下滑,圈住身下那軟垂的男根…….仰躺在地的身軀彈跳了一下~
「白痴…….」奇怪~太奇怪了…….他方才不是明明一副累癱了的樣子,現在怎麼又會~
「噓……」紅髮男子悠哉悠哉地啃咬著他的唇,一面細聲細氣,古里古怪地低喃:「本天才的生日願望…….」
嬌豔欲滴的櫻唇移至細緻的耳廓……吐息輕淺帶喘,極其惑人……嗓音更是難得的,帶著一絲邪氣~
「就是榨~乾~你,」緩緩收攏的手掌開始規律地上下移動。「今晚。」
饒是他再冷靜理智,此時也不禁由靈魂深處發出一聲低吟—為了這世上最甜蜜的愛語,最能撩撥他的挑情……
一個翻身,他將誘他發狂的罪魁禍首壓在身下……蜜色的手臂毫無異議地順勢勾上他頸子,溫熱結實的身軀拱起貼向他…….兩具身軀密合得幾無縫隙~
「誰榨乾誰還不知道。」
這~是他的回應,他的賭咒,他的~表白。
月光下,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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