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晚
冥熙玄冷厉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着白丹烟,当他看见她衣服后面血迹的时候,眸光倏然一冷,狭长的凤眸,掠过一丝担心。
花离仇淡淡的道,“从房顶摔下来,伤着了,不过没有大碍,死不了!”
冥熙玄很不满意他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淡漠的道,“既然摔下来,不去看大夫,来我这里做什么?”
花离仇冷笑,“你确定,她伤着的地方,能去看大夫?”
冥熙玄皱眉盯着白丹烟,这才发现,她似乎是屁股伤着了。
不过屁股的地方,没有大的神经和血管,伤着了也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他淡定了很多,盯着花离仇,一言不发的将门“嘭”一声关上跬。
白丹烟站在他的怀中,撒起了酒疯,她嘟起嘴巴,伸手去抚摸冥熙玄的眼睛。
“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了,冥熙玄,你的眼睛,很漂亮很漂亮,就像一颗星星,掉进了深潭里面……”她踮起脚尖,要去亲他的眼睛。
他别过头去,醉醺醺的,他才不会就这样给她亲到。
这一吻被他逃掉,白丹烟不服,踮起脚尖,两只手搬过他的脑袋,撅着嘴巴就打算印上去。
他却一把拧住了她受伤的屁股,她顿时疼的嚎叫起来。
收回手,她捂住自己的屁股,蹙眉瞪着冥熙玄,“你混蛋,竟然敢调戏我?”
他只是让她知道疼,收手而已,在她的眼中,却是调戏?
他若是真的想调戏她,就刚刚不会躲避她的亲吻了。
无语的站在那里,他指着床,“趴上去,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刚刚拧了一把,他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鲜血,殷红的,触目惊心。
白丹烟摇头,“你休想,除非你先给我看!”
冥熙玄顿时无语,他看她真是醉的不轻。
淡漠的白了她一眼,他勾勾手指头,“过来,跟你说话!”
白丹烟一只手捂着疼痛的屁股,用别扭的姿势走着,上前,每呼出一口气,都带着浓烈的酒味。
她蹙眉看着他,他却一把抓过了她,接着将她狠狠的摁在床上。
白丹烟使劲儿的挣扎,“冥熙玄,你混蛋,混蛋!”
她挣扎的太过厉害,他索性扯下了床头系着铜勾的带子,三两下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
她的两条腿不住踢腾,他就狠狠的在她身上,甩了一巴掌,白丹烟疼的没有形象的大哭。
混蛋,她的臀部有伤啊……
解开腰带,他看见了她被木棍咯出来的血痕。
有些地方,还明显扎着木刺,他伸手,一一的挑出,接着拿了外伤药,涂在她的伤口上面。
她呜咽的挣扎着,直到他上药完毕,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她这才站起身,打了一个酒嗝,“你这个混账,竟然敢非礼老娘,老娘要非礼回来!”
“你醉的不轻,我要是想非礼你,现在你还能好好的站在那里?”冥熙玄反唇相讥。
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至于让他去非礼她。
白丹烟挑眉,僵硬了走了几步,“你扒了我的裤子,就是非礼我了,你要是不服,就让我将你扒回来!”
冥熙玄退后,白了她一眼,“你做梦!”
“我做梦?”白丹烟冷笑不已,上前道,“我很快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做梦!”
她真的上前,揪住了他的衣服,使劲儿拉扯,冥熙玄揪住她的双手,想要阻止,她就大声喊叫,“来人啦,非礼啦……”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他捂住了嘴巴,他紧紧的搂着她,“你疯了吗?还嫌今天晚上闹的笑话不够?”
她恶狠狠的咬了他的手一口,他松手,皱眉看着她,“你属狗的吗?”
“给不给我扒衣服?”白丹烟横眉冷对,开始发酒疯。
冥熙玄摇头,誓死不屈,“不给,你若是再发酒疯,我就……”
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已经飞身上前,恶狠狠的挂在他的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疼的呲牙,还来不及扳开她的嘴巴,她就动手开始拉扯他的衣服。
他深深的喘息,“白丹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为什么不知道?不要以为我喝酒了之后,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在非礼你,我告诉你,你今天晚上,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白丹烟松开了他,恶狠狠的说道。
冥熙玄拨开她乱来的手,不住后退,“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丢出去了!”
白丹烟双手叉腰,“好啊,你丢一个试试!”
说完,她就豪气的开始
脱自己的衣服,冥熙玄脸色难看,她酒品怎么这么差?难道她们那个时代的人,就是这样豪迈?
他躲在桌子后面,不敢再说丢她出去的话,只是皱眉震惊的盯着她。
她终于脱完了自己的外衫,还有中衣,将染血的中衣狠狠一甩,正中冥熙玄的脑袋,他生气的一把拉下。
只见白丹烟,散发如玉的光彩。
她双手掐腰,酡红的脸上,满是势在必得的霸气。
冥熙玄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只能定定的看着她。
她蹙眉冷笑,一步一步上前,接着,一脚踹翻了冥熙玄前面的桌子,字字顿顿的道,“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喊破天都不会有人救你!”
冥熙玄抿着薄唇,“你想怎样?”
“我说了,我要非礼你!”她大声吼叫,接着上前,利落的开始撕他的衣服。
他低头看着她,眸光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伸手勾住她颈项后面的肚兜带子,“好!”
“好什么?”她不解的眯眸,扒他衣服的手,也顿在那里。
“我从了你,但是,只是今晚!”他低声,眸光清亮,修长的手指,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她柔美的颈项。
她微微一愣,接着开始凶神恶煞的扒他的衣服。
看着她笨拙,却故作凶恶的样子,微微一笑。
冥熙玄宠溺的盯着她,“我来帮你!”
很快的,他就将自己脱了个一干二净,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她觉得事情不对,想要退缩,却已经被他锁在了怀中。
她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因为要说的话,全部被他堵在嘴巴之中。
她已经被他抱着,来到了床上。
天地一片旋转,她被他压在身下。
爱来的一发不可收拾,更何况这个时候,不仅是他想她,而且她也想他。
她早就想过,就算他不从,她也要逼着他从。
明知道他是爱自己的,自己为什么不想尽办法,将他留住了。
床榻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外面月光正好,银白色洒满了整个客栈,斑驳了整个大地。
树梢上,花离仇看着两人的屋子,拿起长笛,吹奏起来。
第二天早上,白丹烟在晨曦的阳光中,醒来。
她发现自己浑身酸疼的厉害,特别是因为脑袋,因为宿醉,所以不能思考。
而昨晚的那个始作俑者,正穿着一身白色中衣,背对着她,站在窗口的地方。
因为他的方向,窗帘紧掩的缘故,所以他的五官,半明半暗。
白丹烟拿过他丢在一边的衣服,擦拭自己的身体,接着穿戴整齐妗。
她知道,他这个样,是懊恼的表现,他一定后悔,昨晚跟自己纠缠不清。
她也不是脸皮厚的人,非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他,其实昨晚,是最正常不过的酒后乱性而已。
穿好自己的鞋,她一身狼狈的打算离去,冥熙玄却倏然转身,用复杂的眼光,定定的看着她。
“你去哪里?”他淡漠的说道跬。
“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她一言不发的打开门。
他在后面,推出掌风,她刚刚打开的房门,瞬间关闭,他走到她的面前。
“你应该明白,就算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情,也不会改变什么!”冥熙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淡漠一笑,眼神嘲讽,“我没打算改变什么,冥熙玄,你不会好笑到以为我要用昨晚的事情,要挟你跟我复合吧?”
他皱着眉头,不明所以的盯着她。
难道不是这样吗?借酒壮胆,接着闯入他的房间,再借由此事要挟。
她抿唇一笑,低着头,额头的碎发,遮掩住了脸上的表情,她的声音低低的,没有一丝起伏,“放心,在我们那里,这种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你就当做,一夜情好了,再说,目前为止,我还是你的妻,昨晚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
说完,她绕过他想要走,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失落。
其实,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如果她真的能如普通的女一般,哭着让他负责,他可能,就那样服软了。
但是偏偏,她的性格……
他紧皱着眉头,盯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就算他不肯原谅她,她依然能活的风生水起。
她的身后有花离仇,他还在担心什么?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来,他一直留在京城,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不放心她么?
他黯然的走出客栈,黯然的退房,接着黯然离开。
白丹烟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能说出那种豪放的语言,站在客栈的外面,她秀眉紧蹙。
花离仇从旁边飞了过来,落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脸上苦涩的表情,低低的道,“怎么?他还是不肯原谅你?”
白丹烟冷笑,“连你也觉得,我要用昨晚的事情要挟他?”
花离仇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盯着她。
她蹙眉上前,“花离仇,你昨晚为什么要把我丢进他的房间,你明知道……”
“明知道什么?”花离仇的脸上,波澜不惊。
白丹烟要了咬唇瓣,“明知道,我害怕面对他,害怕面对他的冷漠!”
花离仇笑了一笑,“你昨晚喝酒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喝酒之前,只是脑不清楚,喝酒之后,我可以什么都不管,可是酒总有醒的一天,脑也有清楚的一天啊,你现在,让我怎么办?”她伤心的盯着他,表情痛楚。
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她依旧被嫌弃了。
他以为她是想要用昨晚的事情要挟他……
可是要挟的了一时,能要挟的了一世吗?
如果他没有放下心结,自己就算真的将他绑回去,他也会怨恨自己。
她,不要他的恨……
心如刀绞,她抿紧了唇瓣,接着推开花离仇,朝着自己的客栈走去。
一整天,她都将自己关在屋里,闷不做声。
外面,花离仇一步不离的守在那里。
他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他是不愿意白丹烟跟冥熙玄在一起的,但是看着她纠结的样,他又实在不忍。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或许,守着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就像当初,一心的想让她离开一般,目的,就是让自己彻底死心。
如果她走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白丹烟了,他就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冥水国,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白丹烟走与不走,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十七,已经不是他心中那个纯洁的公主。
她,甚至不需要他的保护。
他暗自下定决心,等白丹烟有了最终的归宿,他就离开。
不管她是离开这个世界,还是跟冥熙玄重新在一起。
想到这里。
他的心里坦荡很多,抚摸着腰间的长笛,他轻声,“小烟,再让我护着你的身体,最后一段时间……”
在客栈呆了整整一天,白丹烟饿的饥肠辘辘,可是还是不想出去吃饭。
她觉得,她没有脸见面。
果然,人不能感性,还是必须理性的活着。
夜幕十分,她饿的实在坐不住了,打算出去找找吃的。
可是刚刚打开房门,她就愣在那里。
外面站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冥熙跃,他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站在门口,正举着手打算敲门。
见白丹烟自己推门出来,他也愣在了那里,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一瞬不瞬的看着白丹烟。
白丹烟抿唇,“进来吧!”
她退后一步,让他进门。
他看着屋内简单的摆设,沉声,“外婆说,你来找过我!”
白丹烟点点头,“我想要传国玉玺!”
冥熙跃皱起眉头,“那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可能会招来!”
白丹烟蹙起眉头,“我不怕,冥非绝的天下,是冥熙玄的,我一定要给他夺回来!”
冥熙跃已经听说了白丹烟跟冥熙玄的事情,他皱眉定定的看着她,“你和四哥怎么回事?”
她最不想回答的,就是这个问题,深吸一口气,她转身道,“你把传国玉玺给我,我给你五支枪,让你自保,搓搓有余!”
冥熙跃失笑,“你以为,我还会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吗?”
白丹烟回头看他,“你可以不感兴趣,但是,你必须得保证斜阳府得安全,否则,他们因为你招来祸端,你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冥熙跃不说话,白丹烟继续道,“再说,你拿着传国玉玺没用,除非,你还有做皇帝的心思!”
冥熙跃摇头,“我若是还有那种心思,就不会呆在京城,任人宰割!”
“那你给我好不好?”白丹烟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眼神殷切的盯着他。
他注视她半响,淡淡的道,“我可以给你,你得告诉我,外面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四哥不是父皇的儿?”
白丹烟点点头,仍旧是紧蹙着眉头。
冥熙跃苦笑,“大概父皇都不知道,他最引以为傲的四哥,竟然根本不是冥家的血脉!”
“不,他知道!”白丹烟打断他,她不允许他侮辱了柔妃。
冥熙跃拧眉沉沉的看着她,“他知道,还会将皇位传给四哥?”
白丹烟缓慢点头,“你可知道,冥熙玄不是皇上的骨血,可是白府的小姐,却是皇上的骨血!”
冥熙跃吃了一惊,定定的看着白丹烟,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尽。
他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这滑稽了……
站在那里,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无法动弹,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女。
白丹烟缓慢开口,“对不起,其实,白家的小姐,早就知道你们的关系,所以她是在故意接近你!”
冥熙跃觉得自己的心脏,无法喘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忽然告诉你。
对不起,你只是一条鱼,而且你这条鱼很听话的上钩了,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加打击?
他觉得自己头皮发麻,看着白丹烟的神色,也十分陌生。
白丹烟淡然,“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是这是事实!”
冥熙跃冷笑出声,“现在你告诉我这些,只是因为,我这条鱼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白丹烟摇头,眼神澄净的看着他,“是我对不住你,你若是恨我怨我,我绝无怨言!”
“四哥在你们的眼中,也只是一条鱼,对吗?这就是你们分开的真相,他不甘心被人利用,所以,白丹烟你被抛弃了?”他觉得自己笑的很残忍,可是再也没有真相,比这个更让他崩溃。
他已经想不出,可以用什么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恨意。
原来,兜了一圈,是他的妹妹做了一个笼,等着他跟他的兄弟钻进去。
白丹烟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闭了闭眼睛,“冥熙跃,对不起,整件事情,你都是最无辜的那个!”
对啊,他何过之有?他只是没有长眼,入了他妹妹的笼,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冥水国这几年的风波,竟然隐藏了这样石破天惊的秘密,他最惊才绝艳的四哥,不是他的四哥。
而他视作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女,竟然只是一个骗。
他觉得不能呼吸,脸色惨白的站着,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情绪,他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我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下地狱的,冥熙跃,我只是在自己离开之前,为冥水国做最后一件事情!”白丹烟淡淡的说道。
冥熙跃嘲讽的笑,“你以为。四哥还会原谅你吗?你以为你双手将天下捧在他的面前,他就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那个皇帝?”
白丹烟脸色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
冥熙玄的志向,原本就不在天下,他那样干净的一个人,这么可能会稀罕皇帝的位置。
只是,这是老皇帝的遗愿。她只是想,在搅乱了这冥水国天下之后,还冥水国的姓,一个平盛世。
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冥熙跃阴鸷的看着她,“既然已经骗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为自己的过往讨回公道?”
白丹烟转眸,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冥熙跃,“六哥,你会吗?你会杀了我吗?”
一句六哥,让他如晴天霹雳。
是啊,她是他的妹妹,他怎么舍得跟她动手?更何况,她还是他喜欢了多年的女。
眼睛有些酸涩的看着白丹烟,冥熙跃咬牙切齿,“你就那么确信,我会原谅你?”
白丹烟摇头,“我不求六哥的原谅,我只求,在死之前,能够给父皇一个交代!”
在屋里整整一天,她想过了,她不仅要做林十七,她还要做白丹烟。
白丹烟的过往,由她来承担,她的罪过,也要由这具身体还清。
冥熙跃一时间,脑袋乱糟糟的,他闭了闭眼睛,“你想过没有,若是四哥一直不原谅你,你得到了这个天下,又能怎么样?”
她还能自己登基,做女皇不成?
她凄苦的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会一直等下去,守着他的皇位,等下去。直到我等不到,快要死了,六哥,你就回来帮我,帮我料理这个天下!”
冥熙跃的心,被一种难言的情绪,涨的满满的,他皱着眉头,半响不能说话,继而点头,“好,我把传国玉玺拿给你,可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至于你说的料理天下,我想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说完,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布包,接着放在了桌上面。
玉质的传国玉玺,放在桌上,发出“嘭”一声脆响。
两人都没有说话,冥熙跃转身就走。
白丹烟回头,“六哥,除却几个被父皇嫁去别国的公主,我们兄妹,只有你跟五哥还有我,如果我杀了五哥,你会怪我吗?”
冥熙跃不说话,只是紧皱了眉头,他嘴唇蠕动,半响才道,“你还是去问问父皇吧,问问父皇,会不会怪你!”
白丹烟不说话,心,却沁凉无比。
该远离的,终究是远离的,她现在,一个人了……
冥熙跃打算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他的手放在门上,咬牙,沉吟半天,“我想,这样的结果很好,因为我终于不再爱你了,白丹烟!”
说完,他推开门就走,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白丹烟站在那里,半响没动,直到烛光跳动,发出“噼啪”声响,她这才转身,拿起了传国玉玺。
他带着玉玺过来,他知道,自己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对冥熙跃来说,这真的是不错的结果,起码,他以后可以解开心结,再也不用苦苦的喜欢着她了。
恨她,比爱她要好……
回到京城,她吩咐朱崇将五支枪交给了斜阳府,接着自己开始谋划扩充琉璃府的事情。
这一天,风平浪静,她甚至开始怀疑,冥非绝根本不知道,传国玉玺落在她手上的事情。
她给镇北王写信,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以及事情的前因后果。
很快的,她收到了镇北王的回信,他十分愿意帮她,为冥熙玄夺回冥水国的。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她为了兵变成功,甚至又制造出了不少现代化兵器。
她想,有了这些武器,她简直跟玩儿一样,能将冥非绝从皇帝的位置上拉下来。
其实,他没有传国玉玺,甚至连圣旨都不能颁发,所以真正意义上,他还不算冥水国的皇帝。
这一天,琉璃府新来了几个小厮,据说以前是玄王府的下人。
白丹烟不由得跟他们多聊了几句,他们很关注玄王府的一切。
当她听说,冥熙玄带着老疯和话梅几人,离开玄王府的时候,愣在了那里。
她正在写字的手,有些僵硬,脸上顿时失了血色。
“王爷这一次,是真的死心了,据说他离开的时候,将揽冥轩的地下密室,全部毁了!”其中一个模样干净的小厮,感叹着说道。
白丹烟手中的狼毫笔,墨汁滴在了纸上,她低声说道,“他毁掉玄王府的密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几天,王爷从外地回来,就毁掉了那些密室,还有王爷最喜欢的翠竹林,全部毁了!”小厮躬身回答。
白丹烟的脸上,神色复杂,“他离开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小人以前只是在玄王府做短工,所以这些事情,也是道听途说,哪里会知道王爷离开之前,说过什么!”小厮有些讪讪。
白丹烟放下狼毫笔,“有没有听说,他会去哪里?”
“这个倒是没有听说,不过,他是从南边离开的,应该是岭南的方向!”小厮回答。
白丹烟点点头,撩起衣裙,转身离开。
她出了门吩咐小厮备马,远处朱崇跟花离仇边说边走了过来。
白丹烟看见两人,随即迎了上去,花离仇淡淡的道,“他们说你要出门,是去郴州么?”
白丹烟有些不解,看了朱崇一眼,“我去郴州做什么?”
“娘娘你还不知道?”朱崇有些意外,“郴州那边,发生了兵变,据说是蔡宁开始造反!”
白丹烟惊讶的看着朱崇和花离仇,“蔡宁不是投靠了冥非绝吗?”
花离仇摇头,“我看未必,当初蔡宁投靠冥非绝,只是权宜之计,现在他回到郴州,就如猛龙入江,猛虎脱困,怕是再也不会受冥非绝的控制!”
白丹烟抿紧了唇瓣,“这种情况,我是应该去郴州一趟,起码弄清楚蔡宁的意思,但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花离仇挑眉,“哦?”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拉冥非绝下马,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