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预感

  白丹烟勾唇一笑,并不说话。
  冥熙玄上前,摁住了白丹烟面前的账薄,“铜山银矿失窃的银子,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白丹烟抬眸,疑惑的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冥熙玄却是冷笑,“你和老六,真是大胆,若是被那人知道,银子在你们手中,怕是你们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白丹烟冷眸蹙眉,“王爷多虑了,银子并不在我的手中!”
  “那就是老六了,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老六,不过老六的身份,就是一张免死金牌,若是你,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冥熙玄笑着摇头,接着斜睨了白丹烟一眼,阔步离开。
  白丹烟脸色难看,心脏“突突”的跳,她究竟哪里露出了马脚?竟然被他看出银子的事情是自己所为?
  白丹烟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出事,传闻朝堂之中,弹劾白齐年的奏折如雪片一样。
  而白齐年,则是告病在家。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得罪了谁,背后竟然下这种黑手。
  大姐白婉琴亲自上门,寻了白丹烟和白怜晴,她告诉两人,爹想要见见她们。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然后回到相府。
  相府内,满屋子的愁云惨雾,仿佛悲剧正在发生一般。
  一见白怜晴回门,胖姨娘赶紧上前,“怜晴,怜晴你跟王爷求求情,让他帮帮白家,白家快要被皇上抄家问斩了!”
  说完,她就哭了起来。
  白怜晴只得不停的安慰,白丹烟则是站在一边,蹙眉看着所有人。
  白婉琴上前,拉住了白丹烟的手,“怜晴在王府,根本没有资格说话,是吗?”
  白丹烟神色淡漠,半响,她才缓慢点头。
  “丹烟,不瞒你说,我去找过玄王,可是他说,他有心帮忙相府,但是却遭你拒绝,据他的意思,他对你还是有几分感情的……”白婉琴蹙着眉头,拉着白丹烟的手,眸子中满是殷切的光芒。
  “不是还有三哥吗?三哥那边依仗着太子,太子怎么说?”白丹烟神色淡漠的道。
  “太子最近,自顾不暇,哪有心思帮我们。据阳将军说,我们这一次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可是爹爹自从上次被弹劾之后,就一直行事低调,哪里有可能去得罪这么厉害的人,竟然能煽动文武百官!”白婉琴叹息着道。
  白丹烟点头,“或许是,积怨已深吧!”
  “小姐,小姐,老爷吩咐你进去见她!”管家跑了过来,盯着白丹烟说道。
  “爹爹怎么样?我这就去见他!”白怜晴转身,朝着白齐年的卧房走去。
  管家却上前拦住了她,“老爷点名,要见三小姐!”
  白怜晴鼓着嘴巴,不悦的瞪着白丹烟,白丹烟也不理会她的眼神,只是朝着白齐年的卧室走去。
  白齐年躺在那里,脸色难看,他长吁一口气,管家赶紧拿了枕头,垫在他的下面。
  白齐年定定的看着白丹烟,“我知道,自从白府无暇顾及你的安危,让你在王府自缢过一次之后,你性情大变,对白府和为父颇有怨言!”
  白丹烟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其实她也无话可说。
  原本她对白府,感情就十分单薄,白府出不出事,跟她的关系不大。
  她只求,能够安全脱身,然后治好水水的哑疾,逍遥于世。
  “小烟你过来……”白齐年对着白丹烟伸出手。
  白丹烟上前,握住了白齐年的大手。
  “小烟,你既然能求玄王,纳了怜晴为妾,那么你再求求他,让他救救白府!”白齐年希冀的看着她。
  白丹烟摇头,神色清冷。
  上一次,她不想看着白怜晴被逼上绝路,结果自己爬上了冥熙玄的床。
  这一次,她不会再做中间的这个善人。
  白府的恩怨,和她无关,就如白府早已经放弃她这个棋子般,她已经,放弃了白府。
  “小烟,难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要知道,你也是从白家走出去的,要不是白家,你怎么可能嫁入王府,享尽荣华富贵?”白齐年痛心疾首的道。
  白丹烟冷笑,“爹爹,我记得当初,是爹爹抓了赵音浪,拿音浪的安危逼迫女儿嫁进王府!”
  “小烟,这件事情,是爹爹对不住你,可是如今大难当头,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仇恨,置家族荣誉不顾!”白齐年循循诱导。
  白丹烟摇头,“我帮爹爹叫七妹过来,七妹肯定愿意做这件事情!”
  她转身想走,白齐年却从床上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烟,算爹爹求你了!”
  白丹烟脸色一变,赶紧扶白齐年起身,“爹爹你这是做什么?”
  “你要是不答应,爹爹就一直跪在这里!”白齐年威胁的道。
  白丹烟眉头一蹙,“这件事情,我做不到,我还是去叫怜晴吧!”
  “那爹爹再求你最后一件事情!”白齐年膝行至白丹烟身边,拉着她的裤脚。
  白丹烟扶起白齐年,“只要不太棘手,女儿答应就是了,爹爹先起来!”
  白齐年站起身,眸光湛亮,“我要见玄王一面,这些天,我多番邀请,可是他都借故推脱!”
  白丹烟点头,“好,我会想办法,但是成不成,我不敢保证,毕竟现在,爹爹的敌人不明,没有人敢沾惹这个麻烦!”
  白齐年不住的点头,目送着白丹烟离开。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白怜晴不停嘀咕,为什么爹爹见了她,没有见自己。
  很显然,她对于爹爹重视白丹烟,不重视自己,十分不满。
  白丹烟转身,静静的看着她,“放心吧,我很快就要被王爷休弃,以后爹爹就只能仪仗你了!”
  “真的吗?”白怜晴眼眸一亮,欣喜的看着她,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于是低着头,难掩唇角的笑意,“其实,被休了也挺好的,你不是一直想着那个赵音浪吗?要是离开了王府,你就可以去找他了!”
  白丹烟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径直朝着韶华园走去。
  韶华园内,冥熙玄奋笔疾书,脸上神色凝重。
  行冥和流水,守在一边,一见白丹烟走来,随即上前,“王妃,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告诉你们王爷,我爹白齐年重病在床,要是他这个女婿不肯登门一见,那么明天京城各大戏院,就会出现一出不孝女婿罔顾病重岳父的戏码,我想,这种戏比陈世美的戏要有趣很多!”白丹烟冷声。
  流水脸色一变,手中的长剑出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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