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后续
言谨欢一扫桌上的餐盘,一个秒冲大步跨上了凳子,踩在餐桌上,奋身一跃的跳落在连心的身边,手臂张开,母鸡护雏一样挡在东北男和连心中间,言谨欢不是胆大,敢于面对大块头的东北男,而是朋友有难,她从来都不会袖手旁观。
“连长望过来了,你最好别动,”言谨欢快速扫过四下,附近吃饭的战士们都张望过来,没想到连长居然前脚踏进了食堂,后脚就和言谨欢隔空四目相对了一秒,言谨欢被连长习惯性的严肃的目光吓得抖了几抖,才小心翼翼的收了回来,眼见对面的东北男双手环在胸前,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
东北男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言谨欢的脸上思索了片刻,又听见她警告自己连长在后面,他不慌不忙的扭头看着连长慢悠悠,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他不过是好心帮个忙,谁知道居然碰见不对付的二货,又看见那人吓的躲在自己朋友后面,他想起上次警告二货,没想到这货真的当真了,这个熊样,真是丢了军人的脸,东北男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转过身迎面对上连长扫视的眼睛,他立刻站直身子,朝连长敬了个军礼,朗声喊道:“连长好。”
连长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又歪着头往他身后看去,言谨欢抽了一下嘴角,也站直敬礼,连长还是淡淡的点头,歪着的脑袋又偏了几下,勉强能看见言谨欢身后冒出的半张脸的连心,连长微微皱了一下眉,言谨欢察言观色,敏感的察觉到连长情绪的波荡,从身后偷偷地伸出爪子,去抓蹲在地上哆嗦的连心,勉强闭着嘴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连心起来啊!连长来了。”
连心颤巍巍的伸出手,贴着她的背脊慢慢地爬了起来,言谨欢把她从身后扯了出来,连心心虚的抬眼快速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连长,又快速的低下头,低声喊道:“连长好。”
连长晃了两下头,沉着脸走过来,厉声呵斥东北男,“又是你两,怎么回事?你要揍他?”
东北男连忙摇头解释,“连长,连心同志刚刚吃饭噎着了,我只是帮忙给她拍背顺食,言谨欢同志可以作证。”
言谨欢气势汹汹的样子,在看见连长的时候就蔫了下来,现在听见东北男本无恶意,是自己想岔了,她心里有点内疚,赶忙站出来作证,“是这样的,连长。”
连长目光锐利的在言谨欢的身上扫了眼,“那你刚刚护着连心,是怎么回事?”
连心和言谨欢尴尬的对视了眼,又快速的垂下来,连心在言谨欢身后扯了一下,言谨欢在心里哀嚎,脑袋转的飞快,找出一个借口道:“报告连长,因为我们上次和这为同志的班级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这位同志身材魁梧,连心又想起上次的事情,所以不由生出了惧怕,才会躲在我身后不敢出来。”
言谨欢说的半真半假,连心确实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心有畏惧,这个人长得又五大三粗,站起来就跟一堵墙一样,胆小如连心的,不怕才怪了。
言谨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东北男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大概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把人吓得不敢起来,他不由有些后悔。
整个食堂的人都在安静的进餐,连长也不想深究,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连心,眼里带着警告和失望,又对着东北男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就带着警卫员走开了。
连心被连长的气势震的愣住了几分,言谨欢看着连长走远了,才转头拉着言谨欢,各自端着餐盘绕过东北男往洗碗槽走去,食堂里陆陆续续的有人也往洗碗槽走去,有几个关系比较的战友偷瞄连长走开,纷纷跑了过来。
隔壁班的一个四川战士跑上来勾手楼住言谨欢的肩膀,又往后仰去,在连心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诶,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吃个饭还能被连长训一顿。”
言谨欢打掉他勾住肩膀的手,无语的扶额,指了一下旁边的连心,“上次和3班干架的时候,刚刚那个东北男丢过狠话,说要见连心一次打一次,这货吃饭被噎住,那货好心跑过来帮忙,被我们误解了,碰巧又遇见了连长来食堂吃饭,倒也不算是训话,就是来问一下。”
另一个勾肩搭背的揽住连心的湖北战士,则是用方言普通话,感叹了一下连心的胆子和老鼠不同上下后,被连心一脚踹的踉跄几步,吊儿郎当的露出两颗虎牙,笑嘻嘻的捂着屁股跑回来,继续勾肩搭背。
“你们看看他那个体型,我这个衣架子身体,能抵得上他一拳头吗?所以我怕他,怪我咯?”连心努力解释自己不是胆小鬼,又引来三人一通挤眉弄眼。
几个人哈哈大笑的揽着满脸愤愤地连心去洗碗。
饭后回到营房,连心臭着脸走了进来,言谨欢刚要进门,就撞见了走过来的班长,她赶紧站直身子,给班长敬了个军礼,“班长好!”
班长老李抬头看见她,点了下头,脸色淡淡的说:“我还以为你们忘记了回营的时间。”
言谨欢想起早上回营的时候,没找到班长销假,还以为他是误会自己忘记了时间,这在军营中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她赶紧解释,“我和连心提前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当时没有找到班长销假,就先去吃饭去了。”
班长也是随口一问,没打算追究责任,就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转身往门里走,声音从前面慢慢飘来,“我就一说,门卫那里有记录的。”
言谨欢见班长没打算追究,就跟着走了进去。
中午大家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的时候是五千里负重越野,这可是连心最害怕的项目。
连心躺在床上呈大字形,一脸悲壮的抱着枕头,她对面床铺的战友是个刚刚满十八岁的小鲜肉,他兴高采烈的把下午训练的项目讲个大家听,一屋子里的人除了连心,大家都能咬牙挺过来,也就觉得无所谓,唯有连心鬼嚎一声,捂着头做宁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