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和他一起回来的?”蓝慕青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金竹也不管那么多,走进卧室坐在了床上,毫不忌讳地抱起躺在床上的黑猫,他不解地问温柔:“你什么时候也有养宠物的癖好了?不过这只猫倒是很邪门啊,竟然黝黑黝黑的!”
温柔把包和外衣扔在沙发上,终于可以卸下她疲惫的行装,她也不避讳房里的金竹,脱下袜子爬上了床。
“你如果有问题要问的话,那么尽快进行!我不想看到你们俩争得面红耳赤,如果要吵架的话就出去谈!”
蓝慕青看了一眼金竹,显然他这次来还是找麻烦的,他看温柔已经累得爬不起来了,也不想给她心里添堵,索性对金竹说:“我们还是出去谈吧!有什么事儿私下解决,不要牵扯上温柔!”
金竹点头,两个男人离开了房间,而温柔则是坐在床上探头观望,唯恐两个男人会动手打起来。
金竹到楼下把车门打开,示意让蓝慕青上车,蓝慕青也没多想就上了车。上车之后,金竹启动了车子,彻底离开了温柔的视线。
金竹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准备和蓝慕青长谈一番,这两个男人都是爱温柔的,他们都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和我说实话,那天晚上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不要和我卖关子,警局已经掌握了你的一些情况!”金竹开门见山地问蓝慕青。
蓝慕青瞥了他一眼,他以为金竹是在诈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我不是都在警局和你说过了吗?难道你对我的话还有疑问?”
金竹哼了一声,“不是存有疑问,而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
蓝慕青举起拳头就想揍他,可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他可不想招惹这个令人厌恶的男人。“你说吧,你究竟要怎样?”
“我只是想知道,你那天晚上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做错了什么事儿?并且外衣上的血迹究竟是怎么来的?”
这些问题蓝慕青早已经回答过,不过关于那天的情形,他确实记不太清楚了,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模糊。“我的回答和上次是一样的!至于身上的血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蓝慕青的回答令金竹头疼,他总是不配合他的工作,让他无法进展下去,可就算是这样,也要继续盘问:“好!那么我问下一个问题!今天上午你在什么地方?有谁能给你证明?”
“在家,没有人证明,家里只有一只猫!”
“那就是没有时间证人了?”
“对!”蓝慕青只能这样点头,他无话可说。
金竹把手上的烟头掐灭,扔出窗外,“今天上午火葬场又出事了,我希望调查的结果和你没有任何的干系,如果和你有一丝干系的话,我一定饶不了你!”
蓝慕青的心“咯噔”一下,难道早上不好的预兆会是这个?他不敢再想下去,这才想到刚才温柔疲惫的身体,追问金竹:“难道温柔又被牵扯进去了?”
金竹点点头,很确定地说:“没错!上午在火葬场后山上发现了丢失的三具尸体,还有一具尸体没有查明身份,可没过多久温柔再回去找的时候,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而且温柔在山上遭到了袭击,头部受到重创!”
蓝慕青心里一阵酸楚,温柔还真是倒霉,什么不幸的事件都能被她遇上了。
可反过来一想,金竹刚才的问话,竟然是在怀疑他!蓝慕青嗤笑了一下,原来他一直对自己心存芥蒂,恐怕这是他永远都没有办法摆脱的事实了。
“你最好把那天晚上的去向想清楚交代明白,不然以后真的有你的苦果子吃!”金竹这句话并非是吓唬他,蓝蓝慕青回过头苦笑了一下,“放心,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就算你问我多少遍,我都可以问心无愧地回答!”
金竹不语,心中的疑虑依然不曾消减。
可蓝慕青的心里画上了一个问号,那天晚上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记不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呢?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他揉了揉混沌的脑袋,竟然有些疼。
他不管金竹在他的身后继续吼着什么,转身便离开,他真的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了,难道他的病情恶化了不成?
金竹趁着蓝慕青不注意的时候,照了一张他的背影,开车疾驰离去。
第二十五章手机的录音
自从火葬场出事之后,金竹一直都没有消停过,尤其是谢子墨突然死亡,他觉得十分蹊跷。虽然也听温柔说起过门卫刘伯的事情,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谢子墨的妻子说过的一番话令他产生了怀疑。
谢子墨的妻子虞又晴那天和他说过的话,让金竹一直无法忘怀,他抱着能在凌纪文那里找到线索的希望,开车去了她家。
凌纪文的房子也是谢子墨给她买的,房子里的装修都是顶级的,看样子谢子墨在她的身上没少下血本,这个小女子的手段还是很高明的。
凌纪文给金竹倒了一杯水,也坐了下来,装作很悲痛的样子,不言不语。
金竹见她不说话,把手机拿了出来,放在茶几上主动找话题说:“你看看,这个背影你认不认识?”
凌纪文拿起手机仔细端详了半晌,摇摇头,说:“没见过哎,老谢很少和我说单位的事情,他怕我害怕!”
金竹听了她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他能够选择,宁愿不听她这“绵羊音”,那过于诱惑的声音让金竹有些把持不住。金竹尽量抑制自己已经兴奋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么你有没有听老谢说过关于一个神秘男人的事情?我想火葬场出事,和老谢的死有一定的关联!而找出这个男人,就是关键的所在!”
凌纪文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急忙摇头对金竹说:“千万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复杂,我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女人发嗲的功力还真是不容小觑,金竹紧握住双拳,他现在有一种想要揍她的冲动。若不是事先有了心理准备,他可能真的要向这个女人投降了。他故作镇定地再次问道:“可老谢的妻子并不是这么说的,她说老谢一般什么事都会和你讲,如果你不配合我的工作,可别怪我不客气……”
金竹说话的语气显然重了一些,但绝对不是在恐吓她。凌纪文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戒备心也算是放下了。
“好吧,那么我把我知道的讲给你听好了!不过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凌纪文把她的手机掏了出来,“这是那天他说话的时候我偷偷录下来的,一开始只是觉得新手机好玩做实验,可后来听到了老谢的死讯,我也不敢删除,怕以后有麻烦,索性给你听听好了!当然,他口中说的那个男人,我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而且你懂的,我是一个活在地下的人,他怎么能够把合作上的伙伴领到我这里来呢?”
金竹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来这年头的女人真不是好招惹的,竟然还有这等心机!
金竹把手机拿在手中,插上了耳机,仔细地听了起来。
谢子墨刚和凌纪文温存过,把凌纪文抱在怀中,和她唠叨着白天发生的诡异事情。
谢子墨为了哄好身边的这个小妞儿,刚刚给她买了一个新手机,凌纪文窝在他的怀中摆弄着新买的电话,有意无意地听着他的唠叨。
“唉!你说我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是接连不断地遇到诡异的事情!难道我开始走霉运了?”谢子墨的手在凌纪文的身上游走,“可也不能啊,前段时间才和客户接了一个不错的小工程,不会是因为歪财来得太快了吧?”
凌纪文在他的怀中扭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姿势说道:“你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儿,应当让你遭到一些报应,不然这世间的美差都让你拿去了,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
他嘴一歪,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道:“老百姓都活着我还赚谁的钱去?我恨不得多死几个人,这样才有钱给你买漂亮的衣服,买高档的手机啊!”
凌纪文一想也对,索性也不说什么,继续玩着手机。
“不过今天那个男人说的话让我有些不高兴,我已经帮了他这么多,他还想怎么样?难道他还另有目的?”谢子墨有些愠怒地唠叨着,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又怎么能够把所有的利益都送给别人呢?
怀中的凌纪文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听着,她不关心他单位的事情,她关心的仅仅是他钱包里的钱有多少是归她所有。
“丢尸的案子已经调查到我的头上了,你说这个臭小子是不是要让我这条老命也搭上啊?他就算是偷尸也要看看这个尸体是谁吧?不管不顾的,我都没法收场了!”谢子墨这次说了实话,原来他和偷尸的这个小子竟然认识,“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这活人有用,死人能拿来做什么?”
凌纪文翻了一个身,把手机的话筒对准了谢子墨问道:“那么我采访一下您,难道别人给你钱,只是要几个无名的尸体嘛,你又何必在意呢?”
谢子墨叹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可不能这么说!家里没有背景的那种人好打发,可……可这种有背景的人是不好招惹的!比如说今天出事的陈安青,他家里是黑社会的,现在又招来了警察,你以为我的日子好过?”
凌纪文努了努嘴有些不高兴,“你看你嘛,生气也不要和我发火啊!我只不过看你心烦,想让你宽心点,怎么还变成我的错了呢?”
谢子墨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把语速放慢了些,声调也变得柔和了,说:“对不起,我的宝贝!我错了还不行?不过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臭小子的,这些事都是他给我招惹来的!”
凌纪文一直听他说“臭小子”,可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臭小子究竟是谁,于是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啊?让你如此痛恨?”
谢子墨又哼了一声,想到这个男人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他就是你见过的我圈子里的唯一的一个人——安海!”
这凌纪文才模糊地回忆起这个男人的相貌,不过也没有多大的印象。因为在凌纪文的眼中,男人分为三六九等,而安海这种小人物她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不过谢子墨既然这么说,那么这个男人的背后一定会有一个老板,他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
凌纪文根本都没有在乎过这个人,对于他的印象少之又少,如果不是重新听了他的录音,恐怕都不记得这个男人的存在了。
“安海?”金竹的脑子里盘旋着这个名字,似乎这个案子涉及的人,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他有什么特征?”
凌纪文摇摇头,她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如果你想找这个人,去翻翻老谢的手机就知道了,他一般都会把比较重要的客户列在一个栏里,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删除!”
凌纪文说的这一点他早已经想到了,可在谢子墨的手机里并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线索,就连他的通话记录都查遍了,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这个叫安海的人,似乎是在谢子墨的世界中消失了一般。
“你把这段录音用手机给我传过来,这可能要作为一份证据!当然也要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以后想到有关这案子的线索,希望你能够及时和我联系!”金竹不想在这里和她继续纠缠下去,她魅惑的声音已经让金竹有些腿软。
不过在凌纪文这里还是找到了比较重要的线索,无论这个安海是不是杀死谢子墨的凶手,他都和丢尸案脱不开关系!看样子,是时候水落石出了。
离开凌纪文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金竹本想去看望一下温柔,可想到和蓝慕青闹得很僵,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二十六章温柔被跟踪
温柔被蓝慕青的案子烦得头疼,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在家里更加心烦,索性走出房间到大街上去转一圈。
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上稀少的人烟令温柔顿时觉得孤立无援,似乎她和这个世界都是无关的。
温柔在人行道上横行无忌地走,偶尔能遇上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酒鬼,还遇到了几个地痞无赖,这些都被温柔躲过去了。她不想和这些人有任何的牵扯,已经受了重创的她没有力气再承受一丁点打击。
温柔经过了蓝慕青所说的那家婚纱店,看着橱窗里漂亮的婚纱,她迷了眼。
那洁白色的婚纱象征着爱情的纯洁,可这真的是她的归宿吗?
温柔始终停留在橱窗前不愿移开,尤其是她看那件婚纱的眼神,更加迷离。婚纱店的门打开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畔:“美女,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温柔愣了一下,回过神继续盯着那件漂亮的婚纱,淡淡地说:“如果能穿上试试就好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试试的,希望你出嫁那天能够穿上这件婚纱!”她的话刺痛了温柔的心,刚刚温柔还在想能不能和蓝慕青渡过这个难关,可现在呢?她在做什么?温柔突然拔腿就走,她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令她脑子都想着蓝慕青的地方。
走出婚纱店,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种窒息的感觉令她难以忍受。
“难道我就无法摆脱了吗?蓝慕青真的是凶手?”温柔的脑子里依然还在回想着金竹电话里的那番话,她站起身,仰望了一下夜空。
天空已经由水蓝色变成了墨蓝色,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闪烁不定的星星令温柔纷扰的心更加混乱。她已经从家出来很久了,是时候回去了。可她就这么回去,应当怎么面对蓝慕青?
温柔一时间恐怕没有办法把思维转换过来,但家还是要回的。她没有选择坐车回家,而是徒步回去。从婚纱店到她家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可她每走一步都觉得心疼,那种疼到骨子里的钻心。
眼看着离家已经很近了,可温柔感到无比的恐慌,她站在大街上,看着远处楼房的灯光闪烁,心口莫名地锥痛着。她害怕了,害怕回家去面对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温柔长叹了一口气,继续举步维艰地前行,可当她走了几步之后,竟然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她。温柔装作鞋带松了,蹲下来悄悄地向后看去,竟然找不到跟踪他的人。想必他已经躲了起来,可温柔继续前进,她又能够准确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昨天蓝慕青被人跟踪,今天我又被人跟踪?”温柔在心里想着,却有些不明白,难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不成?可最近除了接触到的这几具尸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温柔急忙起身加快了脚步,跟随在她身后的那个人也加快了速度。她害怕了,从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机,她一定要告诉蓝慕青,不然心里不安,当然如果确定了身后的这个男人是蓝慕青的话,那么她反而觉得安心。
电话很快接通了,温柔急忙问:“你在家吗?我马上就要到家了!”
“嗯,我在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等你回来一起吃!”温柔在电话的这端可以听见房间里的猫叫,她很确定他真的在家。
可如果蓝慕青在家,那么跟随在她身后的这个人又是谁呢?温柔的心紧张起来,脚步更加匆忙,身后的人似乎并没有放弃跟踪她的意思,始终跟随在温柔的身后,不远不近。
温柔的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当当”的声音,有序而不乱,而她身后的那个脚步,急促而慌张。从远近距离温柔判断出来,身后是一个穿着运动鞋的男人,动作和反应都要比她灵敏得多。
可他为什么一直都跟在温柔的身后,却迟迟不动手呢?按照温柔走路的速度来算,他有能力追上她,然后抢走她身上的钱财或者劫色。但他没有,温柔判断出来他是另有目的。
当温柔走过楼的转角处,她偷偷地躲了起来,让身后的人无法再跟着她。显然身后的人已经发现,并没有跟上来。她在暗处等了很久,始终都没有等到那个穿着运动鞋的跟踪者,反而是从角落里看到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经过。
她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心情放松了很多,慢慢向楼上走去。可走了没两层,她发现身后的脚步竟然再次跟了上来。
“妈的!这究竟是谁啊?”温柔气愤得骂出了脏话,眼看就要到家了,温柔也不害怕了,索性站在三楼的桓台处对楼下的人喊道,“你是谁?有本事你就上来和我见见,跟踪了我一路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楼下的脚步声停止了,却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温柔慢慢地移动着脚步,迅速地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进屋。
她进了房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蓝慕青蹙眉盯着她奇怪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被狼追了?”
“可不是!”温柔说完这一句话,拿起水杯灌着水,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可心中的余悸依然还没有消除,“我也被人跟踪了!”
“啊?”蓝慕青顿时傻了眼,“这……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被跟踪?”
温柔也不清楚状况,如果她要是知道的话,现在也不能坐在这里和蓝慕青聊天了。“我想……应当和我上午发现的尸体有关!”
蓝慕青这才想起金竹和他说的那件事,这也令他毛骨悚然。蓝慕青叹了一口气,把饭菜端了出来,不过看样子温柔是没有什么胃口了。
温柔的情绪始终停留在被人跟踪的阶段,她总是不断看向房门,唯恐会有人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