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欠的债 终于还清了

  语音一条条的发过去没又回应，电话也没人接听，蔚莱崩溃地大叫着，眼睁睁地屏幕里生命垂危的老人……
  ‘蔚莱，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语音发过来，带着分一丝风声和悲凉，甚至快要将他的声音都盖过去。
  蔚莱颤抖着，一条条的听过来，听他说小诺是如何被送到孤儿院的，听他说在孤儿院里如何被冷落、欺负，听他长大以后的种种幻想……
  ‘可是蔚莱，这一切都被你和你外公毁了……’
  那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听得蔚莱难受极了，却不知道是因为心痛、还是因为愧疚。
  ‘为什么你要活着，就要害死别人呢？’
  ‘你知不知道，我活到今天就是为了报仇’
  ‘蔚莱，我恨不得你马上去死……’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揉捏着，她哽得呼吸不上来。
  他恨不得她马上死……
  ‘蔚莱，你死了，我就放过你外公……’
  手机的震动终于停止，看着屏幕里的最后的几行字，她的耳边也只剩下风声和海浪声。海天交界处渐渐地发出一丝白色，天就要亮了，可是……她却觉得漆黑的看不见希望。
  心脏的不适越来越严重，她抬起头来看着昏暗的天色，然后咯咯地笑出来，笑着，泪水却流得更多。
  她拿起屏幕撕裂的手机拨通韩邵庭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终于被接起。
  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听着那边的微微凌乱的喘息声，咸涩的泪水流进嘴里……
  “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对不起啊……”
  泪水模糊视线，她紧紧地抓着围栏克制着自己抖动的声音。
  “你，爱过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一步她问出的还是这个问题。也许……是出自于内心的不甘吧！想知道她全心全意、用尽所有力气爱着的人，对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真情。
  “从头到尾，你对我……只有设计是不是？”
  她苦笑。
  “可是，我好爱你。”她低喃：“真的好爱，好爱……”
  泪水成行的往外滚，她哽得透不过气来，只能张着嘴巴呼吸。可是……害死别人延续生命的罪恶，让她没资格爱，连怨恨的资格都没有。
  “蔚……，你……什么？”
  耳边呼呼的海风让她听不见他的话，可是她也没在意，依旧喃喃地诉说着自己的情感。
  “以前，我一直都很害怕我会死，那样我就再也看不见你了！我怕你伤心……”她说着，惨笑一声：“可现在才明白，如果我在一点死，之后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心脏，撕裂一样的难受，看见远处有一个黑影靠过来，她居然有一种解脱的轻松。看着那人走到面前，她慢慢露出一丝笑意。
  “舅舅，我最后求你一次。”她哽：“放过我外公好不好……”
  电话，从手里脱落，她最后支撑的力气也被抽空。
  “蔚小姐，我们受人所托，来……送你一程。”
  时间，好像突然变得很慢，在身体坠落的那一刻，她看着游轮上的人影、听着海风在自己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
  泪水，被海风吹散，她轻笑着：韩邵庭，这颗心脏的债……我终于给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