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一次尝……名不虚传。他现在面对舒月已经放松了很多,不似从前那么拘谨:“嫂子,你做饭果然好吃。”
周木比小李大几岁,看上去跟程山差不多年龄跟她笑笑:“谢谢嫂子,好手艺。”
每次被比自己大的人叫嫂子,她都觉得有点无奈,“嗯,你们多吃点,下午辛苦了。”
程山看她手里吃完,拿起肉包子塞给她一个,舒月愣了一下,程山盯着她说:“你也多吃点,跑了一下午,还做这么多饭。”
虽然语气比较冷硬,可大伙都察觉出来了——
这哪里是包子,简直是狗粮。
他们没想到,这么冷硬的语气,还能说出这么关心人的话。
周木老家有媳妇,只不过自己级别不够,没办法随军。可夫妻相处这种事儿上,他也算是过来人了。之前听说程营长结婚的消息,他还想过他会怎么跟媳妇相处,本以为他不怎么会关心人。
现在看看,啧啧,心里明明燃着一团火。
他觉得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他的领导。
小李则羞的低下了头,本来就没去过别人家吃饭,第一次来就遇到这种场面,不是不尴尬。
既然他给,舒月就大大方方接过去吃,笑着回他:“谢谢程营长。”
皮一下,还挺开心的。
反正那俩人是他的下属,跟自己没直接关系,她才不尴尬。
她叮嘱孩子们:“你们吃完肉的,再吃个素的,里边有粉条鸡蛋。”
舒兰乖乖拿起素包子吃了起来,“姐姐,我都快吃饱了,那我再吃个素的”,边吃边喝汤。
程白鹭还在吃第一个,看样子一个就够了。
程白杨拿着包子,一转眼就跑了出去。
程山喊他:“你干什么去?回来坐下吃饭!”
“小鸡还没吃饭!”程白杨迅速蹲在小鸡们旁边,把包子掰了一块就往地上扔。
小鸡崽们围过来,有点太大没办法下嘴……
舒月告诉他:“小鸡们太小了,不能乱吃东西,而且它们可不知饥饱,容易撑死。”
这年头,村里头家家户户短缺粮食,程白杨听过有人说他饿死了,却没见过有谁说他撑死了,他有点不信,“还能撑死?”
程山:“对,听你小妈的。要不然你给他们吃了,你就别吃了。”
程白杨不再给小鸡喂包子,而是蹲下来让小鸡看着自己吃。
“我吃的包子,可好吃了。看,想不想吃?”
……
吃过晚饭,程山自觉去洗碗,舒月去给郭莉莉家送篮子,她把晚上蒸的肉包子拿了六个作为回礼。
回来以后,天色已经擦黑,她准备把它们关进笼子里,防止晚上跑出去。
程白杨从外面抱了一把稻草回来,铺在笼子里,给它们营造了一个蓬松温暖的小窝。
舒月宣布:“以后它们就是咱家的新成员了。”
舒兰问:“姐姐,它们有名字吗?我们叫它们什么?”
舒月想了想:“要不然咱们一人给它们起一个名字?一共五只,咱家也正好五个人。你们选一只,以后各自养各自的。”
程山到院子里倒垃圾,过来仔细看了半天:“这三只身上颜色不一样,能认出来。这两只好像长得太像了,分不出来。”
三小只快速挑了能辨认出来的三只小鸡,开始想名字。剩下那两只自动归程山和舒月。
舒月想了想,“咱俩这两只,起名字可以当双胞胎的取。”
程白鹭最先公布:“我的这只,叫漂亮。”
程白杨受到启发,“那我的那只,叫好吃。”
舒月扶额,“都是些什么名字……”
舒兰盯了半天,眨巴着眼睛终于想了出来:“我想叫它贝壳。”
程山问舒月:“你的呢?”
舒月看着程山突然就想到,“要不然叫大山小山?”
程白杨哈哈笑了起来。舒月也捂嘴笑。
等她的玩笑开完,天色黑了,程山的脸也黑了:“你们都起的什么名字,排个顺序就叫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得了。”
舒月点点头:“也行。谁的是老大?”
第28章 扎心 二更
程山:“你说呢?”看她的眼神有点挑衅还带着点得意。
程白杨尖声道:“我知道了, 是爸爸。”
舒月斜睨一眼,不满地道:“不想吃好吃的了?”
家里大事小情明明是她做主,她才是家里的老大, 岂肯甘居人下。
程白杨:“想。那老大不是爸爸是谁?”挠着头补了一句:“他是家里最老的啊。”
扎心了!
二十六岁正当青壮年的程山,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扣了个“老”的帽子。
“噗嗤……”按照这个标准排序的话,舒月能接受。看程山脸色黑成那样,这次换她得意了。她肯定程白杨:“说的对, 上次教你数数, 学得不错嘛。”
程山刚才脸上的得意之色全无,眉心皱成一团,瞪着她和程白杨,眼神如刀。
就是故意气他,反正她不怕。看他生气的样子, 也挺有趣。
三个小孩疯了一天, 到了八点多就筋疲力尽、恹恹欲睡,尤其是程白杨。
程山给他弄水洗了澡之后, 早早的把他安顿在床上, 推门进去看了两次, 听到他因为玩得太累发出的浅浅的鼾声,这才放下心来。
昨天晚上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害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舒月先洗了澡,又帮两个小姑娘洗了澡,她们也实在是困, 不用催就自觉躺在床上, 没一会就睡着了。
程山洗掉自己一身臭汗,看着自己浑身紧实的皮肤,没有一丝赘肉的线条……洗完澡后又特意照了照镜子, 看着一张线条硬朗、轮廓分明、十分英俊的脸——
老吗?
想到自己二十六岁比舒月大了七岁——
老?
舒月本身就小,长得水嫩又显小,跟那些同龄的农村妇女相比,就显得更小。
他以前从来没在意过这个问题,意识到自己竟因为一个五岁小孩的话变得如此神经质,他赶紧掐了自己一把,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不屑。
他一个当兵的大男人,何时在意过这些问题。
简直矫情至极。
舒月回到房间,程山立刻把门反锁,从身后将她抱住,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在她头发上亲昵的吻了几下,又吻上她的脸,吻她白皙修长的脖子。
她闭上眼睛,仿佛置身一片虚空,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她放心的依偎在他怀里,感觉浑身酥酥痒痒,没什么力气。
程山又将她转了个身仔细看她,摸摸她柔软的白里透红的脸蛋,看她耳朵红红的,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上去。
她呼吸都紊乱了,娇喘声传到他耳朵里,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火烧过燎过一样,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失控到想要爆/炸的感觉。
他亲上她的红唇,一步一步深入,上了瘾停不下来。抱紧她的手臂轻轻松开,小心翼翼的在她身-上抚摸,柔软、光滑、带着温热,像电流一般直击心脏。
舒月沉沦在这种虚空的美好中,感受到他越来越喷薄火热的气息,“等等。”
她知道他是个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不管他生不生气,她都得打断一下:“不太行。”
这个年代真不知道怎么避孕,她真怕他把持不住,也怕自己沦陷。
程山心里已经瘙痒难耐,迫不及待的想继续侵略占有,突然被打断,更是难受的不行。他放开她,还是耐着性子低声问她:“怎么了?”
今天终于晚上没人打扰了,他期待了好久。
“我……不想怀孕。”她干脆如实说,如果每次都毫无缘由的打断他,又不说原因的话,谁都无法接受,指不定会生出什么误会。
“已经要养三个孩子,我怕忙不过来。怀了孕更加忙不过来。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至于以后如果还是不想生孩子,那就以后再找理由吧。
程山看看她羞涩为难的模样,想了想,“好吧。”
他知道现实状况确实如她所说,到时候她大着肚子,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还得看三个孩子,真的太辛苦。知道她不喜欢继母,坐月子没人照顾恐怕也是个问题。
本来他娶她,将她与自己的人生绑定,还迫不得已照顾两个孩子,就已经很对不起她了。不能再对她有更多要求。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也许是第一次被她抱着的时候,也许是那一次帮她擦脸上的泥的时候,也许是看到她歪歪扭扭与容貌毫不相称的字的时候,也许是她提议做一个双层床闪耀着机智光辉的时候,也许是和他同心协力打发走了孩子的极品亲戚的时候,也许是一次一次自己的胃被征服的时候,一次一次被她调皮模样逗笑的时候……或者更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不敢奢求太多,可她漂亮的迷人心魄,人又干脆聪慧,不知怎么自己想拒绝却最终作罢。之前也跟别人相过亲见过面,可没有一次像跟她见面一样欲罢不能。
战场上经历了生死存亡的伤痛,曾给他带来伤疤,也在他心里筑起了一道高墙。他自认为已经无坚不摧,曾决定自己这一生要为他人而活。
可看到她美好的样子,忽然觉得此前的那些经历恍若隔世,现在的日子真实而美好。不知为什么,他认识了另一个自己,心也越来越柔软。
想到家里有她,他就觉得安心而温暖。
不过看到她,自己就有点控制不住想跟她亲密,他不甘心相敬如宾下去……只能再想想办法了。
他借口去上厕所,出去吹了吹风,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舒月看到他稍有一些失落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也不是完全纯情懵懂的小女孩,知道男人有那方面的欲望和冲动。
但同处一室睡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强行让她履行所谓的做妻子的“义务”,能忍耐这么久,不是嫌她丑,就是真的在强迫压制自己。
肯定不会嫌她丑对吧?他应该没瞎。
整体来说,他是个好男人。能尊重她,大小事情依着他,他也算是履行了结婚前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