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重重

  当时,没人知道赵先生是在干什么。直到过了好多年,我才从赵先生口中得知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阳锁。而当年赵先生干那些只是为了布下七星封阳阵,说是我们村里根本不是什么疾病,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
  那一天,赵先生一直忙碌到了深夜,就在他以为自己大功告成之际,子夜的钟声敲响了,而我也在那一刻诞生了。
  让赵先生意想不到的是,我出生后,我的母亲依旧发生了大出血,与之前的那些孕妇一样,回天乏术,走了。
  当时,据我的产婆说,我生出来的时候全身冰冷发紫,也不哭也不闹,就像是一个死胎一般,要不是我时不时的睁开双眼看看四周,他们还真以为我夭折了。
  一过称,我才三斤重,有些经验的村妇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在大伙手忙脚乱的时候,我的父亲却因为痛失我的母亲,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就这样走出了家门,也没人注意到。
  直到第二天,村民们才发现他吊死在了村口的古树上。
  就这样我从出生开始便成了孤儿,好在,赵先生从那一天之后就留在了村里,为我父母做了七天的法事,同时,收养了我,给我取名杨光,又因我出生才三斤,所以我的小名就叫三斤。
  听到这,我没打断胖子体内的那家伙,只是,我心中愣了一下,又是一个跟我一样,七月十五出生的。
  师父以前都干嘛了?
  是不是就光去寻找像我这样出生的人去了。
  这时候胖子的眼神望着我,让我有种不寒而颤的感觉。
  他依旧是在说着自己的故事。
  “从小到大,我在赵先生的照料下也算是茁壮成长,只是,我的生活与其他小朋友并不相同。
  由于赵先生在我们村落脚之后,他作为附近几个村里唯一的赤脚郎中,平时都很忙。
  所以,白天他并不管我,随便我怎么出去玩耍,只是有三条规定必须遵守;第一,我不能靠近古井,哪怕是自家的水井都不行;第二,我不许靠近河流,第三,太阳下山之前我必须回家。至于晚上,只要黑夜降临,我就被要求上床睡觉,而赵先生则是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有时候还要出门,甚至有时候出门还要好几天。但是,只要赵先生有空,他就会在我的小床边给我唱一些奇奇怪怪的童谣,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童谣,韵律倒有几分跟宋词相似。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了我十岁。
  十岁之后,白天的那三条规定不变,我必须遵守,晚上我则是不需要那么早就睡觉了,但是,也不是玩耍,赵先生开始教导我一些完全不是我那个年龄段应该学习的东西。
  小孩子天性爱玩,又坐不定,哪有心思学那些他教导我的古文,为此,我没少挨打,甚至有一次,赵先生外出有事,我当天晚上溜出去抓蟋蟀,赵先生回来之后,那一顿打,让我三天下不了床,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不敢晚上出门了。
  这种强迫下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我十四岁,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我十四岁的生日,晚上,赵先生在院子里竟然起坛做法了。
  在我的印象当中,我从来没有见过赵先生做过法,虽然,村民们都说赵先生会做法,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识过,包括给我父母做了七天的法事,这也是其他人告诉我的。
  也是那一天,法事做完后,我就觉得我整个人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赵先生告诉我,他那法事是为我而做的,说是我出生正直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我是传说中的四阴男,要是不给我做法,我极有可能活不过十四岁。
  也是那天,赵先生告诉我,他教导我的那些东西,其实是出自一本叫做《鬼经》的书籍,至于这《鬼经》有什么用,赵先生则是一字未提,只是不断告诫我,不管我是否理解里面的东西,都不许我尝试,除非,我过了十八岁,不然,我会给全村带来不可逆转的悲剧。
  除此之外,赵先生还告诉我一个秘密,其实他是一名鬼医。所谓鬼医就是会替一些不是人的玩意医治一些我所不理解的病患,当然,其中也包括了他们生前的一些未了心愿。
  对于赵先生说的东西,我那时候才十四岁,并不是全懂,就这样浑浑噩噩,半知半解中我稀里糊涂的拜了赵先生为师,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开启了我与常人所不同的生活。
  现在想来,这一切好像就是冥冥之中被安排好的一样。
  就这样,我边上学,边学习鬼经的内容,晚上还要给赵先生打下手至深夜,学习自然不用说了,成绩平平在班级里最多算个中游,但是,因为学习鬼经,其中不免一些体术的修炼,加上赵先生晚上一直让我给他磨药,倒是让我练就了一身强健体魄,惹得很多人羡慕不已。尤其是一些女孩子在夏天看到我光着膀子,都会各个面红耳赤
  其实,从小到大最让我好奇的除了鬼经当中的内容外,还有就是赵先生说的他的工作。
  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直到我十八岁生日的那一晚。
  这一天,赵先生给我过完生日,就突然家中刮来了一阵阴风,之后赵先生便是神神秘秘的嘱咐我在家给他好好磨药,他要出去一趟,也没跟我说他要去哪。
  反正这种日子我早就习惯了,将碗筷收拾干净,我穿着一条大裤衩,光着膀子,就开始坐在大堂里捣鼓起来赵先生这些天让我磨得雷公藤,其实,我也不知道赵先生要将这些雷公藤磨成粉末做什么,反正照办就是了。”
  说到这,胖子的声音止住了,而我听着感觉不对啊。
  这家伙不管几岁,我师父不可能同时在两个地方生活啊,他虽然之前也会一直出去办事,但是,这也不可能让我师父在他那边照顾他啊!
  还有那《鬼经》又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有两个赵先生?
  该不会是师叔吧?
  我想着将目光看向了沐风,而沐风则是示意我继续往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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