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惜别
苏小锦担心的不行,和秦文雅简单的交代几句之后,就向她告别了,还说下次有空一定还会再来看她。
秦文雅笑着应声说好,她等着她。苏小锦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边疆。
一路上,苏小锦都在想着父亲的重病,还时不时的翻看着医书,一副认真研究病情的模样。
唐沐辰看着苏小锦的样子,好多次都想告诉她实情,可是话到嘴边又沉默了。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这件事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具体细节只要回到京城才知道。
回到京城,唐沐辰就带着苏小锦直接回了苏小谦的家。在路上,唐沐辰多吃提醒苏小锦做好心里准备,苏长林的状况可能会不好。
苏小锦看他一眼,从边疆回来的时候他就这样说了一路。她心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快要走到苏小谦府邸门口的时候,苏小锦叫住了唐沐辰。
他们彼此两个都没有说话,唐沐辰知道苏小锦应该是猜到了,就无声的点了点头。苏小锦苦笑,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唐沐辰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一下马车,苏小锦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正厅,苏小谦正跪在苏长林的遗体旁边,一动不动。
看见是姐姐回来,苏小谦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他放声大哭,自己自幼受她保护,这次她突然不在,自己独当一面还没有照顾好父亲。
苏小锦看着父亲的遗体,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她扑上去哭泣着问。
苏小谦哭诉,他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姐姐,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那日,要不是父亲扑上去,用自己的命换子源的命,今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无能,我不仅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儿,还把父亲的性命搭了进去。我好恨我自己!”
从弟弟的哭诉中,苏小锦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知道自己弟弟脾性,她不怪他。她也知道如果再给父亲一次机会,他还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听了姐姐的劝慰,苏小谦心里好受多了。
“你先出去,我想单独和父亲待会。”苏小锦支开弟弟苏小谦。
她站在苏长林身旁,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他,脑海里回忆的全是两人相认时的情景。她感慨时间的流逝,嫌弃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感受几年的父爱,就彻底失去了他。
她趴在了苏长林冰冷的遗体上失声痛哭。唐沐辰一早猜到她会在这里,手里拿着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后,又将她从苏长林的身体上拿开,拉到自己怀里。
苏小锦靠在他的怀里,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哭的痛彻心扉。
唐沐辰听着也快心疼死了,他多想告诉她,逝者已逝,不要再哭了。可他不忍,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顺着她的背,安静的陪着她。他知道,这个时候哭出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苏小谦要和苏小锦商量苏长林下葬一事,两人一早就出门去看寿衣,他俩想在这件事情上亲力亲为。
走过菜市场门口,苏小锦看到了挂在墙头上的两个头颅。因为时间的关系,它们已经有些干瘪了,皮肤已经裂开了,尽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哪个是唐岩,哪个是唐凡。
看到这里,苏小锦的心里涌现出一丝莫名的难过,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苏小谦看着姐姐盯着墙头上的两个头颅发呆,以为她是对他们还有恨意,试探性的叫了声“姐姐”,并说他们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
苏小锦知道弟弟的意思,她没有回答他,只说了句走吧,两人就继续去看寿衣了。
其实无论他们是谁,之前发生过多少不愉快,在他们死亡那一天,一切就已经算是一笔勾销了。人都死了,还嫉恨着无非是徒增苦恼罢了,她早就放下了。
对于苏长林的寿衣,苏小锦不想用皇亲国戚的名义让他过于华丽,他想让苏长在下面的时候,可以比现在轻松自在些,最好不要再接触到政治一类的事情上了,他这一辈子够苦了。
她特意挑选了黑色的寿衣,最普通的眼色,料子是是上好的丝绸,花纹是国花中的的花王,她就是想希望苏长林能做一个普通的,只知道赚钱的商人,这是她和苏小谦都希望的。
挑选好寿衣,二人开始挑选压棺的物件,一个是苏长林最喜欢的从西域带来的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还有是他平时最喜欢的古玩。但凡能想到的,都被放了进去。
竹灵跪在唐沐辰的身边,将当日的事情一一赘述,并向唐沐辰请罪,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老爷子。
唐沐辰没有任何要怪罪的意思,他摇头让他起来。这件事他都没有想到,竹灵又怎能未卜先知,所以他不怪罪他。
一切准备好,真的就等着吊唁下葬了。
皇帝知道苏长林的灵堂准备好了,也在百忙之中赶了过来。当时的情景他看在眼里,亲眼目睹一切就会有颇多感慨,他现在对于苏长林,是打从心底里的钦佩。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份伟大的父爱,是他未能所及的。
皇帝的到来,不仅在无形中给足了苏小谦面子,还跟随者一大批的王工大臣纷纷效仿,前来吊唁。
在这期间,来往人流不断,以往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前来吊唁,不管真心假意,总之人来了。
唐凌云这几天也闷闷不乐,看见谁都哭丧着脸。有时候忍不住的时候,他都会任由自己哭泣,反正他是小孩,不会有人嘲笑自己。
唐沐辰觉的很奇怪,自己的父亲死的时候都没见过唐凌云哭泣,怎么这会他哭的这么伤心?
“为何你会为他哭泣?”他有些不解。
唐凌云告诉唐沐辰,他没有感觉到他有过爷爷,他只感觉的他有过外公。
“最重要的事,我心疼额娘以后没有父亲了。”说完,他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