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太子府
苏小锦心里嘀咕,不愧是九五至尊,给母后请安都带着这么一大帮子人,也不嫌累的慌。
“唐沐辰?苏小锦?怎么是你二人?”看到他们,皇上惊讶的合不拢嘴。
直到他看到古谣双手呈上皇榜,才确定这是真的,二人这次真的是来替太子瞧病的。
“唉呀,你看朕的记性,唐爱卿的夫人不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嘛,又怎么会治不好皇儿的病呢。快,通知太子府,准备接驾,朕现在就带他们过去。”皇上突然想起上次太后的病就是苏小锦治好的,而且药到病除,到现在也没有复发过,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
苏小锦因为不便跪下,被古谣搀扶着,就弯曲一下膝盖,微微施礼。
唐沐辰也忙起身,扶着妻子,今日看病是小,妻子安全才是大。皇上心疼他的儿子,自己也心疼自己的儿子不是?
不一会儿装饰华丽的轿撵就来了,苏小锦被扶着坐上去。她现在可是娇贵之躯,谁也不敢大意。
确定她坐好以后,一行人才出发,直奔太子府。
却说太子府的仆人奴才们早就接到通知了,这会儿都挤在门口翘首以盼。他们都是跟着太子谋事的,自然更在意太子的安危,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比谁都希望太子赶紧好起来。
等苏小锦的轿撵停下来,皇上和唐沐辰都已经在地上等她多时了。太子府的人更是高兴的争先恐后的给她打招呼。看到这种夹道欢迎的排场景象,苏小锦有些受宠若惊。
好不容易,她跟着皇上他们来到太子的寝宫。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苏小锦忍不住皱皱鼻子,这药味如此浓郁,只怕没病也熏出病来了。
“为何不开窗换气?”她看着四处窗棂紧闭,有些费解。
病人本身气色就不好,若再因为空气不流通而换上呼吸疾病,岂不是更糟糕。这屋里里空气让人呼吸困难,呆久了很不舒服。
“回夫人,太子说怕冷,不准奴婢开窗。”一个奴婢怯怯的说。
她这么一说,苏小锦更奇怪了。这个季节虽然有些凉意,可算不上寒冷。更何况太子床榻上铺的盖得都是上等的绸缎锦衾,又怎么会感觉到冷呢?可是此时太子已经昏睡过去了,自己无从得知。
再看病床上瘦骨嶙峋的太子,面露菜色,全然没有昔日的风采。此刻他正死气沉沉的躺在病床上,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
苏小锦摇头,幸亏宫里有御医,还知道用药吊着,否则就太子这小身板,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古谣!”事不宜迟,她低声唤了一声,古谣立即把手里拎的药品箱子打开,拿出一个白色的帕子递给她。
苏小锦准备先给太子号脉,诊断出病情以后再考虑用药。可是周围这么多人,她难以静心,就请皇上他们先回避。
“大夫看病讲究望闻问切,陛下,我们不妨出去等候。”唐沐辰走到皇上跟前请求,皇上点头,命令屋里除了苏小锦和古谣,其他闲杂人等都出去。顿时,原本拥挤不堪的房间变得空荡荡的。
苏小锦长吁一口气,把手隔着锦帕搭在太子的脉象上,开始屏息凝神的号脉。
不好,脉象如此微弱,怕是不祥之兆。
“古谣,你扒开他的眼睛,看是不是双眼呆滞且布满血丝。”苏小锦扭头命令古谣。
古谣弱弱的摇摇头,她不敢。太子虽然身在病中,可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啊,自己一个地位卑微的小奴婢,怎能随意扒开他的眼睛。
“快,太子可能要没救了。”苏小锦因为心急,冲她大吼一声。
古谣被她这一吼,也顾不得其他了,急忙爬上床,扒开太子的眼睛仔细查看。
“夫人,不是红色,倒有些发黄。”反复确认以后,她回答道。
苏小锦惊讶,原本以为他中了天花,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他身体体温正常,为何又说怕冷?按道理不应该啊,除非这不是天花,而是其他疾病。
“你再看他虎口,是不是发黑?”苏小锦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指挥古谣查看其他。
古谣也不再拘谨,一把把太子的袖子撩起来,抱着他的胳膊放在烛光下细看。
“夫人,没有呢。”她再次摇头。
苏小锦心里咯噔一声,太子这病实在闻所未闻,恐怕自己也要束手无措了。
她有些失落的看着病中的太子,这病痛让他饱受折磨。若不是太医院无能为力,怕自己还见不得他。
这可如何是好,这病情自己也唬不准,万万不敢用药,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是否能略知一二。
苏小锦有些同情的看着太子,心里想这下可完了,砸了自己招牌不说,恐怕还会引发朝局动荡不安。太子若真的一命呜呼,朝野上下又要开始一轮新的政权相争,唐沐辰怕又要烦恼了。
她看着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一想到门外那么多人盼望着自己治好太子,她就压力山大。
唉,苍天啊,早知道那会儿在医学院好好学习了,这会儿不至于手忙脚乱。他这个病症自己别说见了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下可如何收场。
“夫人,太子的病好治吗?”古谣看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在思量药方。
苏小锦摇头:不好治,估计要挂了。
“什么?挂了是什么意思?”古谣不明所以,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苏小锦这才惊觉,自己竟然用了这么一个词,想来她是听不懂的。若是听懂了,肯定以为自己藐视君上。
她笑了一下,安慰古谣自己就是胡说八道。太子何等尊贵,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惜说归说,苏小锦心里没谱。她等下回去要翻阅医书,找到病因以后才行。
“夫人,听说太子两个月前身体还好好的,陪着西域的使臣骑马射箭呢,想不到现在就病倒了,真是今非昔比......”
古谣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同夫人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