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人进入之后,重心实际是靠后的,双手还扶着两边的墓砖,所以,第一个陷阱就这么被我破解了。这就是新手的表现,机关不在多,而在于有效地杀伤对方,真正的机关高手会布置到几百年内都知道有人进来会弄掉你身体的哪个部位。
我将插在墓砖上的古刀取了下来,说道:“可惜了保存这么完整的好东西。”
这是铁质古刀,刀身并不宽,可以看出刀的持有人并没有多有钱,阔刀才是古代兵刃的重点。
我朝身后看去,那里是一片倒塌的土墙,已经将串墓封死了,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我确定倒塌的串室里是有东西的,这间串室里堆满了木材,倒塌是新形成的,也就是说这帮新军在挖开墓穴的时候,因为技术有限,导致了塌方。从而,里面的好东西全部压在了塌方的串室中。
这比起盗墓来,其实是最大的不幸,被盗出的文物如果不出国,还能在民间传承下去,甚至凸显出它的价值,但被人为塌方埋葬,原本没有接触土壤的文物一下挨着土,压力、湿度、泥土矿物质等等,任何一样都可能将文物彻底摧毁。
我看着串室,新军也发现了串室里的文物,他们尝试将墓砖和倒塌的木料清理出去,却因为可能导致二次塌方而放弃,临走的时候,从里面取出了铁刀做了一个不入流的陷阱。
我趴在地上用手电不停地往里照着,我将鬼王铲朝后一递,对海子说道:“海子哥,帮我个忙,用鬼王铲撑一下木头,我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
海子嗯了一声,接过了鬼王铲,木头和压着的墓砖咔咔地响着,我趴在地上朝里看去,里面有一些铁质的曲里拐弯的条状物品,看不出形象,不过,很像是工艺品。
我撑住一只手,半个身子探了进去,用力地朝里摸,指尖刚触碰到那物件,突然,上面的木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颤抖,我吼道:“海子哥!再撑一下!”
我直接将身子贴进了大半,摸上那物件的同时,手闪电一般地撤回,身子就地一滚,躲开了那里。
随即,轰地一声,鬼王铲支撑的重力失去,木条压着石块的重量砸下,卷起了一层的干土的气浪,海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道:“珉儿,你再晚一点,我就撑不住了。”
我从地上爬起,嘿嘿一笑,说道:“谢了,海子哥。”
“嗯!我这段时间在沙漠没怎么运动,肌肉掉的很快。”
我一边打量着手里的铁质文物一边说道:“哈!要当爸爸了嘛,老婆才是最大的。”
海子不说话了,我发现我手里的东西尽然是一只如意,铁如意,这如意把手上面镶嵌着绿松石,不过掉了好几个,正中心一块黄色的玛瑙上也呈现出长时间使用的黑色污垢,如意头部已经锈迹斑驳,拿在手里也是感觉十分地沉重,我还发现了异常,这如意的头儿黢黑一片,上下的颜色不同,非常明显。
我用手一摸,黑色的渣滓掉了下来,淬过火?!我突然明白了,我看到这如意的把手并不是被压直的,而是被古人掰直的,也就是说古人一直在使用它,并且与热量有关。
如意这东西其实是中原地区常见的玩意儿,最早的用处就是挠痒痒,后来,这玩意儿进了宫里,皇帝老了,坐下之后,不能总找人捶背,这力度大了,或者力度小了,都不合适,万一老皇帝捶背捶死过去,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所以,太监、宫女手里都会抓着一个如意,没事儿干给老皇帝挠挠背,舒服舒服,这倒是常见的。
以至于皇帝赏赐大臣也就把如意赏给臣子,寓意着和你在一起,我很舒服的意思。
没想到这东西进入西境,人们每天忙着游牧,哪儿有时间抱着个铁疙瘩挠痒痒,本着好东西多重用途,估计拿来用作掏炉灰的家伙事儿了,当真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我看着铁锈下隐约还能看出来的雕刻痕迹判断,这东西并不是游牧民族的,可能是古人走丝绸之路时,作为商品带入西境的,只是没有讲明方法,或者讲明了方法,古人觉得作为掏火棍可能更加合适一些,于是,它的作用也发生了改变。
我将铁如意放在了一旁的地上,捡起了鬼王铲,转身继续朝里走,我拍拍海子的肩膀说道:“我进去,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再进来。”
“我没事儿。”海子的气息已经平稳。
往前没走多远,就是不到两米的甬道,我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上的鱼线,这鱼线布置的非常不高明,为了防止鱼线承重不够,还卡了一块石头,原本较为平坦的墓砖,那块小石头显得尤为不和谐。
我 靠过去,顺着鱼线的尽头看去,又是一个白痴的设计。甬道用的是条石,我头顶的条石已经裂开了,我估计也是新伤,多半是玩爆破的那小子用量大了,将这条石震断了,只是没有完全断裂,一半几乎掉了下来。
所以,新手们将这条石恢复原状,并且用一块石头卡在条石中间,这石头连着鱼线,另一端连接在了底部,只要人碰上,轻微的力量就会扯动卡在条石之间的石头,从而让条石掉落,将下方的人砸死。甚至他们还用心地将甬道的地面上掉落的泥土清扫干净。
这不过同样是他们想象出来的陷阱,我在踏入甬道第一脚就注意到了,地面未免也太干净了,新打开的墓室地面上会有一层厚厚的墓灰,这层灰是黑色的,这是腐败之后的物质由气态转为了固态落在了地面,之后常年累月的落灰,上面便是一层细密的泥土,这种墓灰沾在身上便很难洗去,还带着一股子陈年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特别,有的人说是沉年的土香味儿,有的人说是沉尸的味道,还有人说是阴间的地气味儿。
第646章 菜鸟的手段
很多高手买家买生坑儿的东西,所谓用鼻子闻一下就知道东西对不对,闻的就是这土的味道。
这个甬道里,反而把土清扫地一干二净,这绝对有问题,加上手段稚嫩,一眼看出了机关,再说这机关触发本身就带着极大的问题,我有六成的把握,我即便触发了机关,也不见得条石就能砸下来。
他们所用机关专业名词就叫四两拨千斤,重点在“拨”字上,首要条件就是一拨就动,达成这个条件的前提是需要障眼法,也就是有干扰你视线的东西,如此,触发就成了必然,而不是撞大运。
我正要上前,海子突然说道:“珉儿,有机关。”
我从腰间摸出了小刀,一边挑着鱼线,一边说道:“我已经看到了。”
我将上下的鱼线切断,一点点地通过了甬道。
一进甬道,又是一根鱼线,我都服了,这是哪个别出心裁的家伙弄这么多鱼线,就不能有点新花样儿?
我伸着脑袋朝里望,左边有一根粗壮的树干,这树干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一根,上面已经被磨得滚圆,估计是当年将棺木运到墓穴里时,用来将棺材滑动到固定位置用的。其中有两根棺木是无法带出去的,因为太长,运进来容易,运出去就得将树干锯断或者竖过来。
古人一般不会锯断,害怕打扰了亡故之人的休息,竖过来却又会被棺木挡住去路,干脆就留在了墓穴中,我爷爷就在大头墓中见过这样的树干。
他们倒是能够废物利用,硬是将树干弄断,竖起做成机关,这同样是一个失败的机关,树干倒下那是要受到重力影响,由慢变快的。一般人进入墓穴,通过甬道的速度非常快,很可能人进去了,树干还没有砸下来。
他们直接将鱼线绑在了树干上,另一端绑在了甬道入口的斜角上,这样不讲究的结果就是鱼线可能没断,传导的力量作用在树干上,树干砸向了人的前方。
这就是只学了理论,没有实践的下场,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我一脚踹在了鱼线上,同时一步跨出了甬道,我侧身一步,伸出一只手扶在了树干上,再轻轻一推,轰地一声,树干倒向了另一侧。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了整个墓室,眼前的一切可谓是触目惊心,里面足足摆着九口棺木,棺木被打开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从这点可以想象到一群人闯了进来,仿佛打开了一个藏宝库,人疯狂了,用着能用到的所有的工具砸开棺木,盗取里面的宝物。
我并没有走进棺木中,而是沿着边缘一点点地看了起来。墓壁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用的都是条石,整个墓室四四方方,离开墓穴的四个方向有四根巨大的支撑柱,从这儿就可以看出当年古人还是很聪明的,他们找不到更大的条石,所以,以支撑柱和墓壁为支撑点,在上方码放条石,一直到将墓穴全部封闭,再浇上松香液体做封闭。
从这个工程量可以看出,至少花费了一年以上的时间,而这些条石很可能出自于修路挖掘出来的岩石,建造这个墓穴的家伙真是个天才。
墓穴里的棺木都是木棺,用的是老大的松树,去掉表皮将中间掏空,我一看到这个棺木就知道肯定是游牧民族,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一个并不大的部落,死亡的人多半位高权重。八口棺材围绕着四根石柱摆放,正中间有一口棺材。
离我最近的两个棺木上面的棺材盖子是被人直接砸开的,这个人最为心急,他砸了第一下,棺材盖子没有砸开,于是,他用手里的铁锹在正中间玩命地用力,棺材盖子应声而裂,他又用铁锹插入缝隙,用力撬起,接着进行了摸宝。
我朝前一步,用手电照进了棺材里,里面的骸骨只是乱了,手脚的位置还很完整,一层黑乎乎的碎块状的东西在尸体之上。这人见到了尸骨,反而有了手段,但却无比地心急,他是用力将碎块全部抹到了棺材底部,接着开始摸宝,他动作很大,也很粗心。
在棺材靠近里面的地方,还有一个小罐子,他都没发现,却是将尸骨脖颈的吊坠取走了,因为尸骨的脊椎已经散乱到了一旁,古尸的手腕上应该也有东西,右手与胳膊完全分离。
我大概可以看出古尸是一个男性,我将鬼王铲的尖刺切了出来,在那些黑乎乎的硬块上拨弄,咯噔的清脆声从棺材里传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古币,我小心翼翼地将古币拿起细看,我的乖乖,我几乎惊叫了起来,上面的字儿是:顺天元宝。
唐朝末年,唐肃宗李亨的时代,也就是安史之乱后期,我倒吸一口冷气,那个时代的西境可不太平,整个大唐也是有衰败的迹象,而我所知顺天元宝的存世量并不大,但当时的铸造量却是很大,主要就是因为李亨上台之后,发行了自己的货币取代之前的货币。
顺天元宝能在星星峡出现,说明大唐对西境还是有影响力的,如果没有这枚钱或许我还不能确定棺木的年代,现在就很明了了,如果年代正确,这里应该是吐蕃的势力范围,那么这里埋葬的人很可能是吐蕃统治下的某一个队伍。
我砸吧砸吧嘴,看向了下一个墓穴,同样的手法,暴力砸开,同样将黑色的碎块挪向了角落,我的怒火却是油然而生,我看到了一堆褐色的碎块,边缘很毛,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拿起,却是让我更加愤怒,那是蚕丝的衣服,这种东西存世的少之又少,如果这货能小心地展开,或许就这一件衣服价值就得过千万。
“该死的!”我不禁破口大骂了起来,我小心翼翼地将外层的碎块剥离,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碎块,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放了回去,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专家能够再将它拼接回去,呈现给世人。
这具古尸已经被翻得不成样子,我估计是这个人得了宝物,心生雀跃,摸的时候更加心急,但宝物却是没多少,于是,他有些泄气,干脆将使不出来的火发在了尸骨身上。
这里面倒是摸了个干净,这样我便无法确定他到底弄走了些什么。
第647章 怕入骨髓
我继续看向了下一个,这两个棺木被打开的手段也是一样的,这人带的是撬棍,他沿着边缘一点点地插入,用力撬开,这人的力气不小,双手握着撬棍,用力地插进了缝隙中,最多用了两下,就把棺壁破开了,之后,用力过猛,将棺盖硬生生地撬断了。
这个人并不着急,他将撬断的棺盖全部打开,甚至将上面的棺材钉也给去掉,才搜集墓穴里的宝物,说明了他的胆小,他很害怕,他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被棺材钉刺破身体,所以全部去掉。之所以不是细心,是因为我发现一个细节,钉子被取出来之后,随意地丢在了地上,对小心的人来说,钉子会安全的放成一堆。
我朝里着棺材里面看去,这棺材里居然没有被翻动的痕迹,甚至古尸的鞋子都还看得见,这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不拿呢?
我伸出手,一手卡在鞋缝儿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朝上提,如此可以不弄坏古尸脚骨的情况下,顺下鞋子,这鞋子是皮革的,我不敢用力,害怕不小心弄碎了,鞋子的边缘有一层黑色的线,正是这黑线将鞋的样子固定,保存到了现在,这是银丝皮履,有点意思。
游牧民族位高权重之人所穿,这种鞋子并不被骑兵看好,因为这种皮革太薄,骑马需要穿的是靴子,用来保护脚踝,所以,这种银丝皮履只有三种人会穿,一种是部落的谋士,一种是有钱的富商,一种是部落的老人。从骨骼上看,他不是老人,服装上看也不像富商,他的衣服也成了一块一块的,但里面同样有丝绸内衣,可外面却是宽大的袄子,这种袄子非常适合西境的草原,早晨和晚上冷,穿着袄子不冷,白天热,宽大的袄子便缠绕腰间,扎紧,上马还能起到护腰的作用。更主要的是游牧民族粗犷,累了打开袄子随地一躺,就可以当做被子。
有钱的商人不会穿袄子,所以,他应该是谋士。他身上有一个物件也让我有了判断,就是一枚巨大的戒指,我小心翼翼地取下,戒指是铁质的,上面刻着蝌蚪文,戒指的侧面镶嵌着绿松石和红宝石,这就是谋士需要处理事务的关键物件,印章。
他的手上应该抓着什么东西,但这东西不见了,从衣服的压痕和残留的灰尘形状看,似乎是一把小巧的马刀,看来,这个人只拿走了马刀,可在我看来,他的戒指才是最值钱的,假如证明了此人的身份,根据他的地位,将会让戒指的身价暴增。我没什么兴趣,将戒指放在了原位。
我看向了下一个棺材,里面的东西也都在,这具古尸是一个战士,他的脚上高腰马靴,裤腿宽大,腰部扎得很紧,衣服是粗布,粗布之外有一整块的硬皮革盖在胸前,在这块护胸皮甲之外是一件袄子,袄子可能因为护胸皮甲的阻隔,没有被腐烂的身体侵蚀,保存的还算完整。至少藏青色的袄子还隐约能够看出来,只是上面的缝合线很粗,袄子的布料也是麻的。
他的腰带也是皮革的,游牧民族的战士不会用布做为腰带,因为战场之上,可能一刀下去,胸甲未裂,腰带裂了,那打仗便成了累赘。
这个人还没头发,说明这个人一直戴着头盔,闷热的环境对头发生长不利,加上常年不怎么吃菜,头发掉光是早晚的事儿,这一点也说明了这人可能是个老兵,甚至可能是一个将军。
他手里的刀刃没了,这柄刀刃就在他的枕头边,这是标准的战死摆放,意思是你已经尽力了,死后便好好睡吧。如果是寿终正寝,应该被放在手里,比如前面那个棺材里的谋士,他的佩刀就在胸口,意思是你这辈子没有战死沙场,就带着佩刀去另一个世界,继续战斗吧。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伸出手顺着他的怀里摸了过去,我摸着他的胸骨,我的动作很轻,突然,我摸到了一处塌陷,就在他的心口位置,这不是被盗墓贼碰裂的,人死了之后,首先会腐烂,接着剩下一具骨骼,骨骼会在日积月累中酥化,加上皮甲的重量,胸骨会掉落,一般情况下,骨骼还带着韧性,是整齐地掉落。
除非是有人用力砸击骨骼,否则不会出现半截胸骨碎裂的情况,这种情况只说明了一件事儿,这古人死于胸骨断裂,切面十分平整,是被钝器刺穿了胸口所致。
很可能是战争,这棺材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了,只是有一个谜团没有解开,这个人为什么不把古尸好好地搜索一下呢?基本上就是看到了大件儿顺手带走,小件儿反而是留在了下面呢。
我开始了胡思乱想,难道是屠奇胜的手段,从一开始就培养盗墓的性格?和鬼门学习,出四存六?还是对盗墓不感兴趣……
我闭上了眼睛,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男子,他用力地打开了棺木,将钉子取出丢在地上,他很紧张,也很激动,尽管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儿,但此时却是无比地兴奋,他一把拿起了一柄名贵的小刀,趁着没人塞进了衣服里?
不对,如果是那样,第二个墓穴打开后,就必须表现地很认真,第二个墓却依旧是拿走了佩刀,我印象里搜集癖的人才会专门寻找他中意的东西,这个人和搜集癖还是有区别,因为这里面发现的文物注定不是他们个人的,而是属于鹌鹑的。
我在两个棺材间慢慢地看着,我一点点地靠上去,眼睛缓缓地闭上,一瞬间,我猛地睁开,我嘿嘿笑了起来,这声音在古墓中,我自己听了都很吓人,我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这个人他是怕了,他应该是其中最胆小的家伙,但他不想被人看出胆怯,所以,他强装镇定,他故意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力大无穷,甚至一击之下,便将撬棍伸进了棺材中。
他无数次给自己鼓劲儿,让自己勇敢起来,棺材盖打开了,他壮着胆子朝里看了一眼,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髅头几乎让他吓破了胆儿,他闭上了眼,浑身都在发抖。
他想起了上一次盗墓,因为紧张之下,他不自觉地腿打颤,身子在不自觉地后退,手却被棺材钉弄伤了,所以,他养成习惯,每次开棺都得把棺材钉全部拔出。
第648章 棺材的解读
这个盗墓贼做了一件事儿,他闭上眼睛,壮着胆子伸出手朝里摸了起来,在第一个棺材里,他无意间摸到了小弯刀,他很兴奋,一把摸了出来,接着,他摸到了古尸的脑袋,着实吓了一跳,估计他都有想吐的感觉。于是,他惊慌失措地想出去,但他看到其他人还在兴高采烈地摸着战利品,只能去开下一个棺材。
在这个棺材里,他惯性思维认为也会有一把刀,所以,他开了棺材,依然是闭着眼,他运气好,还真就摸到了一把刀,双手已经没东西可以拿了,他也有办法交差了,所以,选择了退出去。
这货看来是没有几次盗墓经历,连呕吐关都没过,更不要说单独去面对一个墓穴,所以,他注定成不了一个盗墓贼。
我看向了下一个棺材,海子也在外围看着,这个棺材被打开的方式就专业的多了,这人的力气不大,起的棺材的四角钉,不过我觉得又似乎不像一个人的手段,这棺材左右两边打开的方式并不相同。
一侧是用的撬棍,接缝处用力破开,再撬动开启,另一侧的两个却是用撑片,如果只看这一侧,我会觉得是一个盗墓老手,所谓撑片,其实就是两片小钢片,将两块小钢片插入棺材的缝隙中,在两片钢片间,镶入一块三角形的实心钢,之后,用力砸实心钢,一直到完全撑开棺材钉。
这种东西属于盗墓界的奢侈品,我们鬼门有专门的开棺工具,就是钢钎和撬棍的组合就能完成,而用到三角实心钢的人实际上很难被发现盗过墓,如果他能很好处理脚印和墓砖复原的话。打开的棺材,可以二次将棺材弥合。
曾经我爷爷打开了一个墓穴,里面没有被盗的痕迹,却处处透露着不对劲儿,这棺材里没有任何陪葬品,却有一个老大的墓穴,这么大规格,总不能没有任何陪葬品吧?
我爷爷打开了棺材,他都气笑了,棺材里骨骼摆放整齐,却是不着寸缕。我爷爷这才知道不对劲儿在哪儿,地面干净,棺材就像是没有被打开过。
很快,我爷爷找到了盗洞,这个聪明人可谓是做事儿做全套,不但打扫了卫生,还将尸骨摆放整齐,所有能证明古尸身份的东西统统不见了,就更不要提里面的可能出土的东西了。
我爷爷是沉吟了半晌,走到了棺材旁边,小心翼翼地将棺材盖子打开,赫然发现了在棺材钉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印章,上面赫然是一只鬼头。
我爷爷一阵苦笑,在祖师爷之前,鬼门的标记是鬼头,到了祖师爷那一辈儿,觉得鬼头不能传递讯息,不方便,自己设计了带了讯息的鬼脸标记,一直使用至今。包括出四存六,也是祖师爷定下的。
这就说明这个墓穴是咱家在祖师爷之前的老祖宗进来将宝物全部拿光了,不知是鬼门哪位前辈,硬是做出了这么个绝活儿。
话说远了,我看到这个棺材,立刻知道是两个人开了同一个棺材,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呼延思辰,从力道来看,用三角实心钢的人多半是个女的,因为她没有力气。
我看着被推到一旁的棺盖,还发现了一个细节,也证明了参与者就是呼延思辰,用撬棍的那一边的棺盖被挪开了,而用三角实心铁的一端却没有。
我看向了棺材里,古人的头盖骨挪到了一旁,黄褐色带着布满灰尘的头皮还在原位,古人身上黑褐色的衣服被一层层地打开,放在了靠近棺材壁的地方,骨骼摆放的很乱,但搜索的很仔细,几乎能带走的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