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沈无咎:……草率了。
本来还想把所有黏人的都打发走,他一个人独占公主的。谁叫有公主在的地方,这些人一点也不懂尊卑,总是往上凑。
楚攸宁可不知道沈无咎的小心思,听归哥儿这么说,摸摸他的小脑袋,“归哥儿真棒。走,我们回去看小四!”
沈无咎:……他就说该把侄子也打发走的,公主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公主了。
*
人多力量大,经过半个月的改造,鬼山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在粮仓山包不远处开出了溪泉,又在山包中间的平原上建起了一栋两层高的木屋,大家早就已经从庄子别院搬到山里来住。
张嬷嬷看到她家公主和驸马手牵手回来,喜得连连点头。如今驸马的伤不用坐轮椅了,和公主站一块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过,驸马如今伤好了,夫妻俩是不是不该再分房睡了?
于是,到了夜里,楚攸宁回到屋里就看到张嬷嬷正给她床换了个长枕和新被。
“嬷嬷,您要跟我睡吗?”楚攸宁走上前。
张嬷嬷笑了,“公主说的什么话,奴婢哪能跟您睡,是驸马。驸马如今伤已经好了,你俩就不该再分房睡了。”
楚攸宁懵了懵,她能说她忘了夫妻俩是要一起睡的吗?
第57章 晋江首发
“公主, 您这是不乐意跟驸马睡一块?”张嬷嬷见她不语,有些担心,先前是谁非急着要圆房的?
楚攸宁摇摇头, 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的小笼包上,用手掂了掂, “我觉得有点拿不出手。”
张嬷嬷:……
张嬷嬷又想大逆不道捂公主的嘴了,她忍了忍才没说出训斥的话, 语重心长, “公主, 这里还能长的,再说, 驸马必然也不会嫌弃的。”
“我嫌弃啊。”楚攸宁鼓嘴, 在末世她好歹已经发育完全了,在缺少吃的世界,还能填满薄款的c呢。
“待明日奴婢亲自给您做一些补身子的,再长长就好了。”张嬷嬷哭笑不得地安慰, 她家公主怎能如此可爱。
“咳……”
门口, 沈无咎清了清嗓子以示存在, 看起来神情自若, 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耳朵在发烫。
白日张嬷嬷来请示他是不是该搬回主屋睡了的时候, 他也正寻思着找个机会搬回去睡呢, 不得不承认张嬷嬷真是个无比贴心的嬷嬷。
“你听到了啊?”楚攸宁难得脸红了下, 一屁股坐在床上。她承认胸小可以, 但是不能当着男人的面承认,太丢面子了。
沈无咎大步进来,目光直直落在他家公主脸上。
得, 还是让驸马哄吧,公主就爱听驸马哄。
张嬷嬷笑着退出去,并且贴心地关上房门。
沈无咎大步走到他家公主面前,刚沐浴过后的他身上还带着一丝冰凉的潮气。
他蹲下,握住媳妇的小手,目光隐晦地扫过她胸口,望着她说,“我喜欢的是公主这个人,外在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楚攸宁用清亮透澈的杏眸看他,“再喜欢也得追求更好的体验啊。嬷嬷说我还能长呢,要不你再等等?”
沈无咎轻笑出声,“也好,皇后娘娘虽说只让守孝半年,但那是为了让你嫁人摆脱去越国和亲的命运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到底你顶着她女儿的身份,不管是为了这份因果,还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咱们就三年孝期满了再圆房。”
何况,若是这期间有了孩子,日后被有心人拿来说事,于她,于孩子都不好。
公主想不到这些,他必得替她考虑周全。
楚攸宁眨眨眼,目光落在他的腿间,“你能忍得住?”
沈无咎被她慢悠悠瞥这么一眼,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往那里涌去。她老是这样撩拨他,那必然是忍不住的,何况他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我对公主的喜爱早已胜过了欲望。”沈无咎一本正经,声音却是已经染上了些许沙哑。
楚攸宁挑眉,伸手来了招猴子偷桃,“我看看。”
沈无咎嘶的一声,爽得倒吸凉气,脑海里画面翻涌,望着她的目光灼热得移不开眼,就连空气都变得滚热。
“沈无咎,要忠于自己的欲望啊。”楚攸宁把人拉起来往榻上压去。
沈无咎呈大字躺在床上,俊脸有点懵。
他们之间,是不是反了?
“要不,我帮你弄弄吧。你放心,虽然我没有经验,但是我知道怎么做。”楚攸宁歪头,看起来天真无邪。
沈无咎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嫩唇瓣,口干舌燥,喉咙发痒。他的手搂上她的腰,将她反压在身下,俯首亲住这张总是撩拨他的嘴。
最后,楚攸宁被亲得晕乎乎,软绵绵躺在床上,完全忘了之前的勇猛了。中途沈无咎还光顾了被她嫌弃的小笼包。
她吧咂吧咂嘴,抓住还放在胸口的大手,“手感如何?”
埋首在她颈畔的沈无咎身子一僵,脸色涨红。
他翻身而起,用宽大的衣摆遮住腿间的异状,眼里是压抑着的欲望。
他有罪,说好的为皇后守孝,结果受不住公主的甜美,差点把人吃了。
楚攸宁的目光好像要穿透衣服看到了内在,她一把将沈无咎拉回来,跨坐在他身上,“听说憋久了不好哦。”
沈无咎:……
罪更大了,他竟然一点也不想阻止公主,甚至还带着隐秘的期待。
最后,沈无咎到底没能抵抗住这份诱惑,在公主手里爽了。
*
沈无咎去洗了个冷水澡回来,看到床上朝外侧睡的公主,也不知她是不是梦到什么好吃的,还吧咂吧咂嘴,小巧粉嫩的唇看得他又是眼睛一热。
想到以后就要与公主同床共枕,再看公主这甜美娇憨的睡颜,心里软乎乎的,就跟怀里揣了只毛茸茸的小毛团。
他正要伸手去将她往里边挪,原本还在美梦中的姑娘突然睁开眼,拳头也在同一瞬间攻击过来。
沈无咎及时侧开脸避过,伸手包裹住打过来的小拳头,急声喊,“公主?”
“是你啊。”楚攸宁立即卸掉力气,倒回床上,脸贴着枕头,小屁股高高撅起,咕哝着说,“我睡着的时候不要随便靠近和碰我啊。”
她都特地吩咐过张嬷嬷她们的,张嬷嬷她们没有半点杀伤力,可是沈无咎不同。他是在战场上拼杀了五年有余的杀神,也算是尸山血海淌过来的,身上自带威胁感,她这种在末世时刻保持警惕心的人,哪怕睡着了,身体、神经都会自主形成防备机制,他一靠近,她感到有威胁,动作会快过大脑出手。
沈无咎看着她这姿势,好笑又心疼。
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事才会让她觉得有了大把粮食心里才踏实,才会让她就连睡着了身子也本能做出防备。就算他在战场多年,时刻担心绥军会进攻,夜里睡不好觉也不至于如此。
他脱鞋上榻,将她抱到怀里,低头,轻轻亲了亲她额头,修长的手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发,“公主相信我吗?”
楚攸宁半睁着眼看了看他,又埋下脑袋,蹭了蹭,“信的。”
“那就安心睡,一切有我。”
这话好像有魔力一般,楚攸宁没多久就在他怀里睡着了,沈无咎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在一点点彻底放松下来。
想到她成为公主之后的每个夜里也是睡得这般防备,沈无咎突然后悔没早些和她一块睡。
翌日,楚攸宁醒来,身边已经没了沈无咎。
风儿打开帐幔说驸马在外头练剑呢,头一次见驸马练剑,那身姿矫健得当真让人挪不开眼。
楚攸宁听了就跑到窗台前,往下看去,果然看到沈无咎穿着一身黑衣红里的劲装在挥剑。
他纵跃一挥,气贯长虹,脚尖再一踏树根,剑如闪电,落叶纷崩。
她还看到无形中有股子气劲,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内力?
最后他手腕一转,剑尖挑起草从上的一滴露珠朝她挥过来。
楚攸宁扬唇,用精神力捕捉到露珠的轨迹,伸手去接,露珠砸在她的掌心里,留下浅浅的水渍。
“驸马居然能想出送露珠这一招,好厉害啊!公主更厉害,居然能接住!”风儿忍不住惊叹。
沈无咎把剑回鞘,程安上前要接,被他避过。
程安:……
公主亲自打的剑果然不一样,连碰都碰不得了,以前对太启剑都没这么夸张。
沈无咎把剑拿回屋放好,接过婢女递过来手巾擦汗擦手,走过去接过风儿手里的梳子亲自给他家公主梳头。
楚攸宁趴在桌子上,望着铜镜里给她梳头的沈无咎,看着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很明显和风儿给她梳头的感觉不一样,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傻乐。
屋里伺候的婢女们见了都很有眼色地退下。驸马待公主可真是好得没边了,谁说将军就一定粗莽,瞧驸马对公主贴心得恨不能凡事亲力亲为呢。
……
剑打好了,楚攸宁安静不下来,于是山里的野兽遭殃了。
大家每日看到排排坐的老虎、黑熊、豹、狼,都想替它们感到委屈。
楚攸宁还骑着老虎黑熊将鬼山都巡视了个遍,没事就去找竹子挖竹笋。她还发现了鬼山传说中能夺人命的迷雾是怎么引起的。
那是因为地面热量散失,温度下降,山林间的空气又相当潮湿,等气温降低到一定的程度后,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小水滴,悬浮在地面的空气层里,再加上种种环境条件的巧合,形成一片迷雾,而迷雾后刚好是山崖,一不小心走进迷雾的人看不清前路,跌落进山崖里可不就消失了吗,也因此留下了鬼山迷雾吃人的传说。
至此,鬼山里最可怕的一个传说也不存在了。
而为了防止越国豫王回去后将事情添油加醋上报,叫越国皇帝决定攻打庆国,鬼山这边,沈无咎没日没夜抓紧制造火药武器,做出一定的量后就先送往边关,就算越国真的开战也能抵挡一二,再加上越国知道庆国也有了火药武器,不敢太放肆进攻,如此,也能为庆国的将士争取到等第二批武器送达。
幸好,三个月过去,边关也没传出越国有开战的准备,只是有些蠢蠢欲动。
过了三个月,秋风习习,鬼山上的花草树木已经逐渐凋零,放眼望去,满目枯黄。
鬼山经过几个月的改造早就不是当初光秃秃的山,有溪涧流泉,有亭子楼台,还修了栈道相互连接,这时再进鬼山的人肯定大吃一惊,这里已经成了风景优美的山庄。
宫里,景徽帝一下朝就收到楚攸宁的回信。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明智过,赐给他闺女监察百官之权,朝廷安静了,大臣们都听话了,就是什么事都来请示他这点不大好,让他整日忙得连跟美人作乐的机会都没有。
这封信是楚攸宁用精神力仿着原主的字迹写的,保证看不出真假来。
景徽帝喝了口热茶才打开信来看,然后又气笑了,“什么叫礼到就行,堂堂皇子抓周宴哪能这般草率。”
是的,四皇子满周岁了,可以抓周了。
景徽帝难得想起被当嫁妆送出去的小儿子,就去信让楚攸宁将四皇子带回来办抓周宴,结果这货说什么,抓周在哪不是抓,礼到就行,人不用到,山里没东西招待。
明明有那么多钱财,一整个粮仓,她为何还是一毛不拔?
“想来是公主知道国库亏空,一心替陛下省着呢。”刘正捡景徽帝想听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