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买卖

  许宁幽靠碧儿的身上,有些无力道:“我当然知道,恐怕她今天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奚落我的吧……顺便刺激下我!”
  碧儿眼角微微湿润,眼睛里已经翻涌起了泪水,她紧紧握住了许宁幽的手:“我原来照顾小姐的时候,周姨娘还没有被老爷纳为小妾,那个时候夫人和老爷还十分的恩爱有加,直到老爷纳了周姨娘为妾……夫人就不再理会老爷,老爷便也不去找夫人,到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
  “到后来……”碧儿哭得越发受不住。
  接收道许宁幽的眼神,碧儿才胡乱拿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抽泣道:“后来周姨娘就越发猖狂,总是背着老爷来找夫人的麻烦,就是因为周姨娘知道就算夫人受了多大的气也不会去找老爷理论,所以她才敢乱来,夫人的病根也是因她而起……”
  许宁幽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原来许宁静的病就是这样落下的,周姨娘也算是间接害死她的帮凶了。
  “所以小姐,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个周姨娘……”碧儿看了一眼不远处桌上的米粥,“我等下就把粥给倒了吧,我怕她会在粥里……”
  许宁幽打断碧儿道:“我现在正是卧病休养的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小小妾室应该没有那么大胆在这个时候做一碗毒粥给我……”她又摇了摇头,“不过你还是倒了吧,我看着恶心。”
  晚膳的时候,盛仲达特地来看了一眼许宁幽。许宁幽询问盛仲达关于管理庶务的事情,果然事情朝周姨娘所说的那样发展了,任由许宁幽怎样求盛仲达也还是没有办法,最后盛仲达以许宁幽需要静养为由将管理庶务的权利重新归还给了二夫人。
  过了四天后,正是五月初一,二夫人重新接管庶务的消息被盛仲达正式放出。
  二夫人此时坐在自己房间的软榻上享受着侍女们的伺候,十分的悠然满足。一旁的盛玉珠不停地吃着拼盘里的葡萄,而盛玉珍则如一个大家闺秀般坐着。
  “母亲,你是怎么让盛清漪那丫头病倒的啊?”盛玉珠问到。
  “母亲自然有母亲的法子,让那丫头病倒还不简单?”二夫人笑了笑一脸得意。
  盛玉珠摇了摇头,嘴里含着半颗葡萄道:“唔……我不懂……”
  一旁的盛玉珍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你也就知道吃而已……”
  “母亲!你看姐姐她又嘲笑我!”
  “我说的是事实!”
  二夫人不想两人继续吵闹下去,赶忙道“好啦好啦,不要吵了!”
  盛玉珍郁郁道:“虽然母亲现在重新拿到了掌管庶务的职权,但还是要小心盛清漪那丫头……”
  二夫人冷哼了一声,“纵使她有再大的能耐,她现在的身子也吃不消不是吗?何况对付一个小丫头片子,我有的是办法……”如若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斗不过,她这二夫人也白当了!
  就在这时,二夫人的屋门外一个男子求见,那个男子长得一副耳尖鼠面的模样,手里揣着一个布包。二夫人身边的秀姑认得此人,一见到他来便领着他进房间了。
  “二夫人,周木来了。”
  周木是二夫人手下的人手,也是京城盛家药材铺的掌事。
  周木见到二夫人连忙打开了布包,将布包里的账本拿了出来递给二夫人,“二夫人,这是上个月的账本,还请您过目。”
  二夫人仔仔细细地看着账本,点了点头,笑道:“上月生意做得可还行?”
  “托夫人的福,生意还不错,哦对了……”说罢周木拿出包布里另一本账单,“上个月的新账单也给您做好了……”
  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所谓新账单,也就是假账。
  这么多年来,二夫人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做假账获取中间利益,那些都是许宁静陪嫁过来的药材铺,不过铺子里的人手却都是二夫人手下的人,但毕竟表面上还是称为许宁静的,而且有时还有盛仲达看管,二夫人不敢做太大的动作。
  二夫人看完账单后很是满意,不过这是周木却道:“哦对了,今日我在铺子里收到了一订单,但是我不知道该接不该接……”
  “什么订单?”
  周木继续道:“那个人说他只买黄天竹要多少就买多少,后来他又出了一千两银票说要买一千两的份,但是我们哪儿有那么多黄天竹,不过那人说他可以等我们……”
  “一千两份的黄天竹?”二夫人讶异,继续问道:“那人真这么说吗?”
  周木点了点头,“对,那人那个时候真得拿出了一千两银票,只是我们当时库存不足便没有同意。”
  一旁听着的盛玉珍笑了笑,“既然他有钱我们为什么不做这一笔买卖?”
  周木蹙眉,摇了摇头道:“盛小姐,没那么简单的,就算我们接下了单子,但哪里去找那么多的黄天竹?”
  一直吃着葡萄的盛玉珠突然说话:“那就放点假的黄天竹咯,反正到时候那么多,他也来不及验货……”
  二夫人点头表示赞许,道:“玉珠说的对,那周木你就按照玉珠说的那样去做吧。”
  周木有些犹豫不决,“这假药要是被发现的话……”
  二夫人瞪了一眼他,“你若做的像是真的一样不就好了……”
  周木没有办法只好默许。
  几日下来的休养让许宁幽的身子渐渐有些好转,实在不想继续躺在床上的许宁幽今天决定下床。
  许宁幽打开房门,屋外的阳光便照在了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十分的舒服,她正要迈出第一脚的时候,苏景渊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啊!你吓死我了!”许宁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几日不见,我变得很可怕吗?”苏景渊有些无奈道。
  许宁渊睨了他一眼,打趣道:“岂止是可怕!是可怕至极!”
  苏景渊叹了口气,有些语重心长地抚了抚许宁幽的脑袋,“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会让你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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