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幽姬,终将别离(中)
说罢,幽姬大步转身走开了。
“老大,你是个狠人!”墨不遇不知何时来到了傅临州身边:“阿银原来长得这么漂亮,最重要的是,这么漂亮的妹子,你居然毫不考虑的拒绝!简直太没人性了!”
傅临州看了眼墨不遇,欲言又止,但终究什么也未说,径自离开了。
“诶,老大……”墨不遇正在追上去,被白河一把拽过了后领,“看老大的样子想一个人呆着,你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见?”
“为什么想要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呆着多无聊?”
白河:“老大对阿银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不管是哪一种感情,毕竟大家在一起出生入死三年,不是说散就散的,你让他冷静冷静吧。”
“哪这么纠结?喜欢就上啊!”墨不遇翻了一个白眼:“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什么顾忌不顾忌的,顺了自己的心再说呗。”
白河还真没看出来,墨不遇看着缺心眼,倒还是个有思想的人。
白河:“你又不是老大,他心里藏了很多事,心思太重了,不过龙啸城的事情也总算解决了。”
能和解,真是一个天大的意外,没想到打来打去竟然是傅候在世时的好友知己。
那傅候以前也只是听说过他的事迹,白河很是钦佩,但是再一次更深层次的认识这个人之后,他便觉得傅候并非愚忠,他会想得很深远,想到的事情也会一步步去做。
而人活着最艰难的事情,就是想到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勇气去踏出这一步。当年的傅候深谋远虑,看来是正确的。
他早已看穿了帝国天族人的贪婪与冷酷,只有表面顺应帝国,私下让兽人族与人族团结,才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时,有足矣对抗帝国的能力,推翻这种残酷的剥削奴隶制度。
晚上,大伙儿庆祝劫后余生,又认识了新的朋友,围在一起喝酒吃肉,傅临州每逢遇到这种场面,都只是独自坐在一旁,看着众人的欢颜,喝着酒。
琉月曾问过他,为何不去与大家一起聊天喝酒,他说,就这样看着他们欢乐的模样,也是一种开心的事情。
然而今晚,他心里确实有些凌乱,那个前前后后都黏了他三年多的小丫头,要走了。
从遇到阿银的那一天,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终有一天阿银会离开他,会重新回到自己的族群,去过属于她的生活。
可是现在,分别来得这么快,他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那丫头走了之后,日子估计会无聊很多吧。
红宝会想她吗?虽然总是天天欺压着红宝,但是猎到好吃的,阿银也会第一时间送给红宝,以后红宝没口福了。
阿银今晚都没有出现,回到部落就会接受仪式,估计以后也不会随意离开自己的族群了。
也许这一别,真的是后会无期。
想到此,傅临州仰头饮尽壶里的酒,猛然起身走向了城外。因为兽人的身份很敏感,再加上兽人族信奉的神女,是不可能参加这样的聚会的,所以她正在兽人族的营地,等待着黎明的离开。
此时的阿银,再也看不到之前的模样,她已换上高贵优雅的新装,恢复绝丽的姿容,安静的如同一座完美的雕塑那般,坐在帐篷里,茫然的看着黑暗,如同银水晶般的双眸空落落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嗷!’——听到一声熟悉的兽鸣,幽姬的眸光动了动,慢慢恢复了光彩,她下意识朝帐篷口看去,起身走到了门口,撩起了帐帘,竟看到红宝正站在外边。
“红宝。”幽姬高兴的跑上前用脸蹭了蹭它光滑的皮毛,“红宝,我就要走了,我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了,你高兴吗?”
说起这些时,幽姬眸光染上点点泪水。
“红宝会很想你的。”傅临州低沉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
幽姬猛然抬头看去,那个冷酷无情的家伙,现在过来说这些话又是因为什么?
“我也会想你的。”傅临州突然说道。
幽姬强忍的泪水,顿时如断线的珠子如雨而下,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伤心的扑进了傅临州的怀里。
“你不要阿银了!”
“阿银……”傅临州不舍的将她紧紧拥在了怀里,“我们只是暂时的分别,总有一天还是会见面的。”
幽姬哽咽着:“要等多久才能再见面?”
傅临州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在什么时候,其实他也很害怕这样的离别,将后会无期。
幽姬轻轻推开了他,泪眼朦胧,白皙如雪的肌肤都哭红了,她拉着傅临州的衣袖没有松手,“临州哥哥,我喜欢你,你……你亲亲我吧,就当作是告别礼。”
傅临州无奈的看着她,迎上她满是祈求的小眼神,竟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已经伤了她一次心了,不能再这样绝决的拒绝,让她不愉快的离开。
傅临州抱过她,倾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柔软带着香甜气息唇瓣,似乎还想诱他更进一步的探索与侵占。
不过理智战胜了这丝邪念,他很快放开了她:“回到部落,好好听影叔的话,有他在你的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幽姬眸光沉了沉,“我不想再回去……但是我也知道临州哥哥你说的那些话,我还是得回到属于我地方,承担起我的责任。”
傅临州忍不住问道:“三年多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一个人流落在外?”
幽姬似乎并不太想提起那些伤心的过往,但是傅临州亲口问了她,她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三年多前,狐人的长老们选定了我为兽人族下一任神女的资格,可就在接受神明洗礼的前一天,我被人追杀了。娘亲好不容易将我送走,却也不幸在那场叛乱中死掉。”
傅临州听罢,心头一沉:“那你此番回去……”
幽姬:“虽然后来听说是抓到了族内的叛贼,但是我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我怕又是他们引我回去的圈套,敌在暗我在明,只有我将自己藏起来,他们才没有办法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