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事重要
夜幕渐沉,吹了一整日的寒风渐渐平息,夜色是少有的寂静与安宁。
圈养动物的圈子外,二十个雄性围着圈子来回巡视。
有了前几天家畜被咬死的教训,部落里肯定不能让损失再发生。
“呜!”
“呜呜!”
兽鸣声响起,不过须臾,平静的水部落躁动起来。
“小雪怪又来了!”
“小雪怪又来了!”
没了寒风的阻隔,呼喊声很快散落到部落各处。
山洞内,床榻上,舒思支起一边眼皮,冲着那忙着烧热水的男人道:“你不去看看?”
“不去,洗澡水还没烧好。”木头也不抬地答道。
听得这般回答,舒思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细细软软,就跟小猫叫似的:“烧洗澡水重要还是打小雪怪重要?”
“烧洗澡水重要。”木不假思索答罢,抬头冲自家小配偶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打小雪怪的有几百人呢,给你烧洗澡水的只有我一个。”
“油腔滑调。”舒思轻声哼哼了声,把脸埋入兽皮被偷笑。
很快,木把烧好的洗澡水倒入浴桶中,又把自家小配偶抱起来放水里。
温度适宜的热水没过肌肤,舒思慵懒地眯起眼睛,喉中溢出满足的喟叹。
真是太太太舒服了,冬天泡热水澡幸福感爆棚。
“你先泡一会,我去去就回。”木柔声言罢,给自家小配偶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泡澡样子,提起挂在墙上的石矛朝外行去。
一推开木门,就见雪地不自然地拱起一团。
木没有一丝犹豫,扬起手中石矛刺了出去。
刹那间,鲜血喷溅开来,为皑皑白雪添了抹艳丽的红。
血腥味飘入山洞中,舒思睁开双眼,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飘了出去,随后门被重重关上。
很快,山洞外传来小雪怪的惨叫声。
舒思捂着耳朵趴在浴桶边缘,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
过了约莫五分钟,惨叫声戛然而止,山洞内陷入一片沉寂。
又过了十分钟,“吱呀”一声响,房门叫人从外面拉开。
木带着一身血腥味行入山洞中,反手将门关上,随后把擦拭干净的石矛高高挂在墙上。
做完这一切,他行到浴桶前,大手握住那纤细的胳膊,浸在水中为她轻轻按揉:“吓到了?”
“我又不是胆小鬼。”舒思嘴硬道。
“也不知道今天是谁比孩子胆子都小,听到要拔阿加一个指甲盖就跑不见了。”木笑着揭穿罢,一把将人从水中捞出,用兽皮裹得严严实实。
舒思脸又红了,双手依附在男子肩上,细声细气道:“我又不是孩子,你不用老帮我洗澡。”
闻言,木坏心眼地将兽皮撤去,重新把人放入浴桶中,自己则往后腿了两步,眉目含笑道:“行,我不帮你,你自己出来。”
身子重新浸泡在水里,舒思双手扒着浴桶边缘,哆哆嗦嗦地站起,伸出小短手去够边上擦身用的兽皮。
她动作实在太磨蹭,身上的热水触碰到空气瞬间变凉,激起细细的鸡皮疙瘩。
见状,木大步上前,先是将人按入浴桶中,片刻后捞出,再度用兽皮裹住,好笑道:“以后我再把兽皮毛巾挂高点,让你的小短手够不着。”
“够不着我也不找你帮忙。”舒思软软挂在男子肩上,说话间轻轻踢了对方两脚,以表达被称为“小短手”的抗议。
闻言,木眸中笑意愈浓。
他轻手轻脚将人放回床榻上,用兽皮被严严实实盖住,这才脱了衣裳行入半温的浴桶中洗澡。
舒思缩在兽皮被里,只露出一颗黑乎乎的小脑袋,被热水蒸过的小脸红扑扑的:“木,你明天要是有空,就弄一个大点的浴桶吧,以后我们两一起洗,你别老是用我剩下的水。”
闻言,木眼珠子一下亮了起来。
他简单清洗一番身子,擦干,也不把浴桶中的水倒掉,就这么钻进被窝里将人抱住:“思思,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谁心疼你了,我担心你洗不干净。”舒思把脸别向一边,口是心非道:“你要天天这样,就真成臭男人了。”
那声音软软糯糯,含羞带嗔,听得木心都酥了。
他将人搂紧几分,低头亲着那软乎乎的面颊,哑着嗓子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舒思不搭理他,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不过现在山洞太小了,弄个大的浴桶放不下,等我们搬新房子里,我再弄个大浴桶,天天和你一起洗澡。”木畅想着未来,说话间埋头去啃那纤细的脖子。
“你……”舒思被男子的举动吓到,连忙伸手去拦。
“不装睡了?”木低笑,撅着嘴凑上前去,厚着脸皮道:“你今天还没亲我,十下,拖了这么久,得算利息,你得多亲我一下。”
闻言,舒思被气笑了。
她伸手扯住男子的面皮,恶声恶气道:“厉害呀你,现在连利息都会了。”
“小汤圆说得没错,我要是再教下去,你就成了人精了。”
“你都叫我一声夫君了,我是你的夫君,你不希望我厉害一点吗?”木一脸无辜道。
听得男子用自己安抚小汤圆的话来堵她,舒思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贼了,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记性这么好呢?
“思思!”木又凑近几分,嘴高高噘起:“亲亲。”
舒思偏过头不去理他,偏偏那男人脸皮厚得厉害,她不肯亲他,他便抱着她亲,一下接一下,从面颊亲到锁骨。
眼看局面随时可能失控,舒思只得妥协,双手捧着男子的面庞,低头将唇印了上去:“一下,两下,三下……”
等亲完了,她往边上挪了挪,打着哈欠道:“亲完了,快睡觉。”
“没感情,不算数!”木紧跟着凑上前,将人搂得紧紧的:“你得重头再亲一次。”
见男子摆出这般无赖模样,舒思本欲同他讲道理,只是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
说到这,她把脸往兽皮被里一闷,嘤嘤假泣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木心知她是在装呢,哪有人哭得这么夸张的,再说了,她连音调都没变,可饶是如此,他也是吃她这套的。
“好好好,不亲了,我没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得了这般回答,舒思这才从兽皮被中抬头,露出一只眼睛,上面哪见半点泪痕。
看着那越发古灵精怪的人儿,木不由失笑,伸手捏了捏那软乎乎的脸蛋:“眼泪呢?”
叫男子抓包了,舒思也不惧,脑袋一歪埋在男子胸口,哼哼唧唧道:“哄我睡觉,我困。”
“好!”木温柔应着,大掌绕过那纤细腰肢,轻轻为她按揉。
舒思舒思地眯起眼睛,眼皮子挣扎了两下,不到两秒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