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伊的怀疑
“小……”舒思正欲出言询问情况,山崖上方忽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哎,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有人!舒思心中一紧,连忙将小汤圆揣入怀中,衣服一卷紧紧裹住。
“哪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你眼花了吧。”又一女声响起,带着几分疲惫:“走吧走吧,回去吧。”
“或许是吧。”先前说话的女人含混应了声。
闻言,舒思暗暗松了口气,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离开的脚步声。
奇怪,怎么还不走,该不会是又打算检查吧?
舒思心脏“砰砰”直跳,左右张望了两眼,寻找能够将自己完全遮蔽的物件。
就在这时,断崖上方再度传来女人的声音:“比伊,你怎么坐下了?我们该回去了。”
比伊?舒思呼吸一滞,心跳得更快了。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深深记得,比伊是金部落第一女勇士,战斗力可以与玛莎比肩,要是叫这个强壮的女智人发现,她怕是会被直接拎走。
被唤作“比伊”的女智人耷拉着眼皮,神情是难掩的疲倦:“兰,我有话跟你说,关于祭司大人。”
“嗯?”兰大步上前,走到比伊身侧坐下,关切道:“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
断崖上,舒思竖起耳朵,静待剧情的发展。
单独行动一次,不仅碰到了金部落第一女勇士,就连金部落身份最高的女性兰也在场,这运气,就好比参加抽奖,一百个金蛋里有一个确定有奖品,而她有九十九次砸蛋的机会,全都砸空了。
“你应该记得,昨天我们遇上了土部落的人。”比伊扭头看向身侧女子,一双浓眉紧紧拧在一处:“如果不是土部落的人,我们也不知道金头鹫兽潮已经退去了。”
“是呀,但这和祭祀大人有什么关系呢?”兰不解问道。
“绿蜘蛛出没,带来兽潮,我们等兽潮来的时候才知道。”比伊唇瓣一张一合,冷静地叙述着事实:“绿蜘蛛离去,兽潮和金头鹫消失了,我们也是看到土部落的人才知道。”
“祭司大人不是能和神明对话吗,为什么她连这个都发现不了呢?”
“祭司大人就算能和神明对话,也不会每一天都和神明对话,你又不是没听说,祭司大人为了得到一块盐石整整祈福了十几天,她是有这个本事的。”兰拍拍比伊的肩膀,温柔劝道:“你不要想太多,要是让族长知道你质疑祭司大人,他会不高兴的。”
“兰!”比伊“蹭”地站起,神情很是严肃:“我觉得祭司大人有问题不是因为我喜欢族长,祭司大人不能和我们部落的雄性在一起,这样她会失去和神明沟通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族长就是再喜欢她也不会睡她,否则我们族人会像水部落驱逐江一样把他驱逐了。”
“比伊,我不是这个意思。”兰紧跟着站起,耐着性子到:“你应该知道族长的脾气,他会往这方面想的。”
闻言,比伊眸色暗了下来:“我就是知道他会往这方面想,才没有跟他说。”
说到这,她伸手握住对方的手,恳切道:“兰,你好好想想,你觉得祭司大人她像个祭司吗?”
“她发现不了天灾,发现不了危险,甚至,连小推车都做不出来。”
听得前面的话,兰本准备反驳,可当对方提起小推车,她也渐渐有些动摇,只是依旧不敢相信:“祭司大人不是说了吗,小推车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一共只能存在那几辆,不能多做。”
“我听那些来水部落的雄性提起过,那个叫思思的小孩是祭司大人的使臣,在水部落的时候专门负责传达祭司大人的意思,只是后来,她被江和木兄弟两蒙蔽,背叛了祭司大人,这个你记得吗?”比伊抛出问题,在得到点头回答后皱起眉头:“你确定,她是祭司大人的使臣,会不会有另一种情况,其实小推车是那个叫思思的孩子弄出来的。”
“这不可能!”兰不假思索地反驳,掩盖了舒思倒吸冷气的声音。
舒思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心脏“砰砰”直跳,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为什么不可能?”比伊在原地走来走去,情绪有些激动:“你应该能看得出来,那个小孩不一般。”
“就算那个小孩再不一般,这也不可能。”兰按住比伊,温和劝道:“比伊,你不要再多想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不可能那么聪明。”
“再说了,祭司大人虽然有些奇怪,但她不是给我们部落带来了种类丰富的食物吗?她的本事你是见过的。”
“如果那个小孩没有问题,水部落的人会一次又一次带她出来吗?”比伊挥开压在肩上的手,情绪激动依旧:“我们遇见过那孩子一次,族长遇见过那孩子一次,前后一共两次,采摘带孩子出来,只会添麻烦,那个小孩不可能没有用。”
“她是祭司大人的使者,当然不可能一点用都没有,可她就是再有用,也比不上祭司大人。”兰好声开解着,脸上写满了无奈:“比伊,答应我,不要再乱想了,好吗,你这话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你就麻烦了。”
“兰!”比伊抓住兰的手腕,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兰耷拉着眼皮,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吧。”
“安排采摘队伍的时候,安排一个队伍多往水部落的方向走,看看会不会遇上那个小孩。”比伊拧着眉头,固执道:“如果那个小孩发现的食物种类比祭司大人多,或者水部落的小推车数量增加了,就说明祭司大人绝对有问题。”
她此言句句在理,兰犹豫片刻,点点头:“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这几天你就不要再乱说话了。”
“放心吧!”
脚步声响起,两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很快消失无踪。
“呼!”舒思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卷在衣服上的小铲子就这么脱落,朝崖下坠去。
“小汤圆!”舒思低呼,伸手一捞,什么都没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