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沈归荑觉得这话也有理,但又确实被江宴行这突然的动作给吓到了,倒也不是江宴行没脱过她衣裳,估摸是方才落水将她吓住,如今神经还有些紧绷。
她一边解开裙子的系带,一边将那脱下的衣裳搭在岸边。
然后她往下窝了窝,只在水面上露出了自己的脖颈,然后抬眸看着江宴行。
江宴行瞧她这模样,虽唇色稍有些回缓,可脸色却还是差了些,便开口叮嘱道:“等会儿泡完身子,回去再喝些姜汤。”
一听姜汤沈归荑脸色一变,有些抗拒,脸皱成了个包子,连忙摇头,“我都泡过身子了,为何还要喝姜汤。”
“以防万一,若是染了病,苦的是你自己。”江宴行淡淡道。
沈归荑并不认可这话,“你也说了是万一,我不喝姜汤也未必不是那万分之一。”
说话时,他看江宴行表情并未有变化,依旧的冷淡,说着说着便有些底气不足,顿了顿,便软了声音,“可有别的不喝姜汤也不会受凉的方法?”
江宴行垂眸,少女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默了半晌,江宴行才淡淡开口:“有。”
话落,少女眼前一亮,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于是江宴行便在少女期待的眼神下,抓住了她的玉指,置在了自己的颈间,牵引着少女的指尖,微微曲起,卡在自己的衣领便轻轻向下一勾。
他动了动唇,语气依旧平淡:“脱了你就知道了。”
第83章 追妻(三一) 如此可喜欢
这话说完, 沈归荑瞬刻便明白江宴行是什么意思了,她第一反应是将手指抽回,然后背在身后, 弱下了语气,“我、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说话时,沈归荑还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直到后背贴在那温泉壁上再无退路。
玉舜池房门极高, 镀了一层金色, 连那窗户都架在了最高处, 故此外头的光落下, 隔着窗棂过滤后,进来便是一片昏色。
外面的天色依旧亮着, 可这温泉池瞧着便昏暗了一些。
唯独那四角立着的灯台, 才能将少女的面色照的清楚一些。
沈归荑矮了江宴行一截, 只到得他肩头,这般抬着眸子望他, 倒也有了些对峙的意思。
江宴行的衣领被刚才的动作勾开了些许,可大部分还是服帖整齐的,见手里的玉指被抽出, 他倒也并未再去拽沈归荑,只是看着她,语气平淡,“那你便乖乖喝姜汤。”
“......”沈归荑沉默了下来。
片刻, 她才抿了抿唇,“那我若是在这温泉池里泡上个一晚,应该便不会生病了吧?”
这话说罢, 江宴行一时也陷入了沉默。
他不太理解沈归荑到底是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的,默了半晌,他再去看沈归荑,回答她,“会。”
闻言,沈归荑皱起眉头,还未说话,又见江宴行抬手,竖起食指,点向自己的脑袋,淡淡道:“这里会出问题。”
好吧,经江宴行这么说,沈归荑也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是有那么一点的...离谱。但她实在是不想再与江宴行做那般事了。
如江宴行所说,那晚他的确没有轻易放过她。
沈归荑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来自于江宴行压抑下的怒气,亦或者是,失控。
她哭的嗓子都要哑了,双腿也酸的几乎要抬不起来,可江宴行总是能换着法子的折腾她。
无论沈归荑怎么哭着求饶,更甚连所有的称呼都对江宴行唤了一遍,江宴行也并未停下。
那是她感受过的,放纵沦陷到极近麻木的一晚,是走到极乐世界尽头的困顿乏累。
沈归荑有些抗拒,她不太想再次去感受了。
原本她身子就弱,江宴行便一直注意着她的吃食和调养。虽然她与江宴行次数并不频繁,可到底也遭不住被如此的折腾。
况且,江宴行从不在这方面避讳,也从不让她喝避子汤之类的药物。
她很怕若是有一天让太医把脉,把出些什么,那就更麻烦了。
沈归荑实在找不出别的借口,便摇了摇头,干脆直接拒绝,“那,那就算不喝姜汤,我也不想做那个,我身子不舒服,腰也疼!”
说罢,沈归荑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虽说体验感并非不好,可受累的总是自己,她便一时间停不下来了,“你,你只顾你自己,根本不管我到底喜欢不喜欢,累不累!”
这话说出来实在是有些羞耻,沈归荑说完耳根都有些红了,也不敢去看江宴行,压下眸子盯着水面,只有余光时不时的瞥向他。
江宴行被沈归荑这般说,也着实有些尴尬,还颇有些觉得伤自尊。但仔细想来,除了让她弯腰频繁一些,似乎也并未如何为难沈归荑。
他蹙了蹙眉,这才开口,“那七公主不妨说说,喜欢什么样的?我自然可以学习。”
沈归荑在江宴行半句没说完后,便脸一红,直接捂住了耳朵啊啊啊的喊出声,“不听不听不听——”
这幅样子瞧着颇有些可爱。
江宴行勾了勾唇,靠近沈归荑,将她捂着耳朵的手拽下来。
少女垂着额头避着他的视线,干脆连眼睛也闭上,垂眸往下只瞧得见那黑如鸦羽的眼睫。
她不愿抬头,江宴行自然也不强迫,只是松垮垮的抓住了沈归荑的手腕,语气带了些揶揄,“七公主若是不说,那我便只好自己尝试了。”
这方话刚落,沈归荑便觉得身子一轻,就被江宴行掐着腰放在了那台子之上。
原本刚到江宴行肩头的沈归荑,坐在那台子上后,如此倒换成了江宴行刚过她的肩头。
沈归荑被抱得措不及防,微微惊呼一声,抬手便撑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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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撑在瓷玉砖瓦上的手微微用力,原本张开的双手已经紧紧握起抵在上面。
她微微仰着头,紧咬着下唇,眸子半眯着,夹了些朦胧的晶莹。
坐在岸边时,她双腿横开自然垂下,只有半截小腿没在水中,那涟漪正以她的小腿为中心往外荡着层层波澜。
那水清透无比,甚至能透过荡漾着的水面瞧得见沈归荑的玉足。
江宴行正对着沈归荑,下颌与那岸边的距离不过一指之近,原本那只能没过江宴行锁骨以下的水位,此刻也因为他弯下身子的原因,而停在了他的脖颈的地方。
他与沈归荑靠的极近,双手撑在沈归荑的身侧,扶在那岸边,指腹压下,指节微微弓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沈归荑头皮有些发麻,轻咬着的樱唇留下了一道轻浅的痕迹,齿痕周遭被咬出了□□色。
与那颊上的绯色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她深吸了吸口气,带着细弱的哭腔喊了一声江宴行。
江宴行这才停下,抬眸迎上少女的视线,她眼眶有些红,堆积了一片的晶莹之色。
他站直身子,这才环住了沈归荑的腰,吻住了她的唇,轻声道,“你要忍到什么时候?”
随着江宴行的薄唇而来的,是略带凉意的濡湿的触感。
说罢,他松开沈归荑,食指抵着她的下颌,拇指指腹点在沈归荑的下唇上,对着那道浅淡的齿痕轻轻摩挲着,将那水色擦拭干净,“每次都咬着下唇,可你知不知道。”
顿了顿,江宴行这才勾唇轻笑,语气都轻柔暧.昧了不少,“你的声音很好听。”
这话说的沈归荑又羞又难堪,她想要垂下额头掩自己的尴尬,可奈何自己的下颌被江宴行抵着,丝毫动弹不得,迫不得已便只好硬着头皮与江宴行对视。
江宴行眸色很深,此刻也稍微濡了些许笑意,他逆着后面窗棂散入的光站立,那烛台上的昏色折射紧他眼底,便如碎了的琥珀一般熠熠生辉。
沈归荑有些愣神,却也极快的缓了过来,她掩下眸子,樱唇也微微扁着,不敢去看江宴行。
瞧着沈归荑的模样,江宴行也不再强迫她,松了她的下颌,便环着她的腰将她背对着自己,面向那铜镜。
因着窗棂开着,两人在这温泉池中时间也不太久,那铜镜上并未浮上雾气,而是清清楚楚的将两人照在其中。
少女坐在岸边,正对着铜镜,靠在江宴行的胸膛上。视线只是在铜镜上一扫,沈归荑便俩忙撇开眸子。
江宴行凑在沈归荑的耳侧,手臂绕过沈归荑的腰,捏起了她的下颌轻轻抬起,轻声开口,“躲什么?”
沈归荑被江宴行强迫这抬起眸子,对着铜镜看向自己。
那铜镜离温泉台的距离并不远,沈归荑双腿放不下,便只能弯曲着。
江宴行手指微微压在少女的腰间,玉指修长白净,骨节分明。
他指尖微动,横着的食指便转了方向,指尖朝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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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温泉水面上飘着一朵刚摘下的鲜嫩玫瑰,许是刘平乐方才换温泉水时,命人刻意采摘来的。
那玫瑰随着涟漪荡漾到了江宴行的身侧,他从水中捡起,捏在了手中。
上面濡着水色,可花朵并未完全盛开,花.芯含苞待放的微拢着。
他拿着花朵面对着铜镜,从铜镜上来看花朵的模样。
花朵根茎带着刺,两侧是细长的绿叶,江宴行把那绿叶折着曲起,撑花朵两侧便有些保护的意味。
他指尖点在花瓣上,花瓣柔软又带着香气,上面沐着清透的温泉水。触碰时便将那水珠抖下,落在了水面,点出圈圈涟漪。
他稍微用力一压,花瓣便微微折开,散向两边。
玫瑰的花蕊是红色的,颜色要比花瓣更浅淡一些,瞧着似乎也比花瓣更脆弱一些。
触碰到蕊芯时,江宴行并不太敢用力,即便是折下的玫瑰,也应该保持它应有的娇艳。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宴行喜欢上了花。
喜欢那花朵盛开时的淡香,喜欢花朵嚼碎后,花汁散在味蕾中的甜意,更喜欢看含苞待放的花朵,盛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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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玫瑰已经被江宴行放下,随着水面荡漾的飘向了别处。
沈归荑靠着江宴行,一手抓着江宴行从腰间绕过来的手臂,另一手撑在身侧。
她微微仰着头,额前的发丝黏在额头上,不知是汗还是被温泉水濡湿,丝缕的趴在上面。
江宴行只空出了一只手,他捏着沈归荑的下颌,强迫沈归荑看着铜镜。
铜镜中似乎出现了一条金鱼,鱼尾张扬流畅,在水中划出的弧度如薄纱一般。
似乎是一道水压下来,将那鱼尾吹的偏向一侧,鱼身也微微被挤压到了一边。
可这条鱼似乎并不想躲开,而是顺着那水压游去,鱼尾在水中飘散的方向与水压形成了鲜明的对立。
鱼尾左右用力的迎上水压,微微发着颤,好似痉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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