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还有, ”说着,另一只手也顺着江宴行的脸颊下滑, 拂过他的胸膛一路向下......
  江宴行眸色微微一凝,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沈归荑要乱抓的手。
  沈归荑被他的力道抓的唔了一声,还未抬眸, 便听江宴行恼道:“不过是发个烧而已,你发什么酒疯?”
  她被抓的手腕有些疼,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拧着气道:“你松开我!”
  感知到那双手还要挣扎的向下去摸,江宴行脸色黑了黑,警告道:“手老实点。”
  虽说沈归荑脑子有些懵, 还有些迷糊,可她却能听出来江宴行是在凶他,当即就扁了嘴角,语气还带着指责,“你,你....”
  说着,她将手抽回,抵在了他江宴行身前,眼眶红了红,声音低若蚊蝇,“你明明下午还非要我握的...”越说她声音越小,直至低的再也听不见。
  江宴行被她说的面色终究是闪过一丝难堪,却又极快的消失不见,眼看着沈归荑脸色越来越红,身子也越来越烫,眼眶还挂了些晶莹。
  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吻着她的眼角,又是解释又是哄,“下午是下午,同现在不一样,你烧的厉害,先听话起来,嗯?”
  打江宴行开口后沈归荑便摇头,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非要同他较真,“哪里不一样,明明都一样,你就是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江宴行一听,便也不再急着哄她起来,“说说。”
  沈归荑小心的抿唇,语气也微弱,“下午....你下午说给我洗...洗澡,说好了只是清洗,可是指头总是乱动,还有抹药也是,你就是欺负我...”
  江宴行听了只觉得这话好笑的紧,便压低了声音无奈道:“我不动若是弄疼你了怎么办?又怎么给你洗,如何给你抹药?”
  这话把沈归荑说的脸色发烫,好在那颊上本就红晕一片,如今浮上羞红也瞧不出多少,江宴行见她终于消停,心知她不愿起便也不再强迫,便自己坐起身,撩起纱帐去唤刘平乐。
  刘平乐拿着个木敦子坐在门口打瞌睡,一听江宴行唤他,便连忙推门进屋。
  江宴行刚说召太医,便见窝在锦被里的少女动了动,探出了个指尖去拽他,有些不愿意的哼了一声,才软软道:“我不想看太医。”
  这声音刘平乐也听得到,闻言便吓的连忙后退了两步,心里默念两遍非礼勿听非礼勿听,遂埋下脑袋。
  听她说不想看,江宴行也没强迫她,便让刘平乐拿件里衣,又吩咐他去打了一盆冷水。
  刘平乐应下,将里衣隔着帘子呈给江宴行后,便匆匆出门打水。
  东西都拿好了,江宴行才挥手让他在门外候着。
  江宴行替沈归荑穿上里衣,又湿了脸帕拧干,搭在沈归荑额上,替她降温。
  待那脸帕温度消下,江宴行再重新摆洗,再次放在沈归荑额头上。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沈归荑脸色的红晕逐渐,江宴行才吩咐刘平乐将水端出去。
  沈归荑虽眯着眼,可江宴行躺回来时她也能察觉的出来,便抬了手去搂他,往他怀里钻。
  额头前的凉意没有了,埋在江宴行的怀里时还是有些闷,她便一边扯着衣领一边吵着说热。
  江宴行蹙了蹙眉,拂上沈归荑的额头,温凉并不发烫,便垂眸去瞧她。
  少女衣领微敞,露着若隐若现的春.光,若说看也看过的,只是这般遮掩的羞色,却比平常更加勾人。
  他眸色晦暗,抬手去紧沈归荑的领口,只是刚一碰到,就被她按在胸口,紧贴着肌肤,然后下滑。
  手心起伏的触感极为滑腻柔软,带着滚烫的温度,她呼吸有些微弱,便带着极小的伏动。
  “好热...”沈归荑含糊不清道。
  江宴行眸色暗了又暗,喉结上下轻微滚动,却是替她掖紧了被角。
  他还记得小时候发烧时无太医给他看病,刘平乐便给他塞了好几床被子,让他蒙在里面,说捂出汗了便好了。
  江宴行指尖微动,然后往上拉了一截锦被,将沈归荑掩在里头。
  随后,他凑近了一些,薄唇贴在沈归荑的耳侧,将那截莹白的耳垂含在口中,牙齿轻轻撕咬。
  “唔...”沈归荑不舒服的哼了一声,身子微微一颤,便没了声音。
  江宴行手托着她的后背,与自己贴紧,薄唇沿着耳侧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了她清瘦的下颌处。
  滑腻、滚烫、又带着少女独有的濡香。
  他拉过沈归荑的手,将她半屈着的五指摊开,擦过棉被一路下滑。
  沈归荑半眯着眸子,眼前剪影浑浊,由着江宴行去拉扯引导。
  那手软若无骨,指尖还带着微弱的颤抖。
  江宴行这才吻了吻沈归荑的唇,贴合之间,隔着薄唇轻颤的幅度,低声哄道:“乖。”
  沈归荑烧的有些神志不清,她似乎是又做了个梦。
  梦里潮热、濡湿、黏腻,又充斥着颓靡的香气。
  -
  刘平乐守在门外一宿没敢睡,生怕里头那位金贵主子再出什么状况,他挨过了困顿,送走第一声鸡鸣,又迎来天际第一道光。
  终于听见他们家爷唤他,“去叫鸦青拿件裙子过来。”
  他哪敢怠慢,急匆匆的出门,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自己倒又回来了。
  听了刘平乐的解释,江宴行也觉得是个问题,便也不再多说,招呼着他下去了。
  沈归荑朦胧之间是被江宴行喊醒的,他轻拍了拍她的脸,喊她起来穿衣。
  她眼皮困得睁不开,便推开江宴行的手,低哼了一声,像应又不像是应。
  江宴行从未伺候过人,也没人敢让他伺候,偏偏这两日倒好,他又是穿衣又是穿鞋子。
  无奈之下,他只好拿过床边搭着的裙子一一给沈归荑穿好,这才动身抱着她出了行宫。
  却说许若伶这边,前脚刘平乐刚走,她还在想法子怎么对外解释,这可倒好,法子还没想出来,江宴行便抱着人过来了。
  许若伶顿了顿,瞧着江宴行把沈归荑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才凑过来问了句,“怎么了?”
  江宴行如实回答:“发烧了。”
  “发烧了”这三字里听的许若伶眉头一跳,当即便抬眸去看江宴行,那眸子里的情绪可谓是多姿多彩,有费解,有埋怨,她抿下唇后,又变成了无语至极。
  江宴行这小子好似有病一样,当初那三公主点了名要嫁他,他偏不要。等冠着后妃的名号来和亲后,他又占人家便宜。
  光天化日之下不避讳也就罢了,还将人家给折腾病了。
  她压下眸子里的无语,然后吩咐长叶说,“快去请太医。”
  待长叶匆匆出了宫,许若伶才示意江宴行跟她去外头,江宴行也没推脱,跟她慢悠悠的出了屋子。
  “我只对外头说是三公主受到惊吓,一早便睡下了,你这好,在你那住一夜倒发烧了。”
  顿了顿,许若伶又埋怨道:“这春蒐时间本就不久,三公主身子弱极,没有个三四天是好不了的,届时回宫在困马车上颠簸个一天,怕是又要加重了。”
  江宴行懒散的敛下眸子,淡淡应了一声,才道:“那不如娘娘也装病,等三公主病好了再走也不迟。”
  刚说完,江宴行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闻言,许若伶一愣,抬眸瞧江宴行,狐疑道:“莫不是你传给三公主的?”
  江宴行指背抵了抵鼻尖,也不避讳,语气漫不经心道:“许是她传给我的。”
  “......”许若伶一顿,便笑了,然后抬眸去江宴行,语气带着似笑非笑的揶揄,“这病没有个一天半宿我看是传不了。”
  说罢,她又瞧了那屋一眼,心里跟明镜似得,又将视线移在江宴行身上,“殿下知道怜惜人,自己哄了一宿,倒叫我们在这屋里也干守了一宿。”
  这话说得像是指责,又像是调侃,江宴行也没心情与她费口舌,只是淡淡的勾唇,开口道:“娘娘费心了,不知车骑将军的小姐可选好了夫婿?”
  一听这个许若伶便笑了,心道和聪明人聊天就是好,见江宴行问了,她自然也不含糊,“还不曾,不若殿下再多提供些画像,我也好给小阿泽择婿。”
  江宴行只掀眸瞧了许若伶一眼,淡淡道:“画像便不必了,不如回宫封个县主罢,娘娘意下如何?”
  闻言,许若伶喜色溢于言表,并不推脱,当即便给江宴行福了一礼,笑赞道:“殿下英明。”
  许若伶年纪比江宴行大了十四有余,她十五那年进宫时,江宴行不过还是襁褓里几个月大的婴儿,那会儿她还是个常在,颦妃娘娘又和善,见她喜欢小孩子,便时常唤她进宫来玩。
  颦妃是江南华亭县的女子,温润典雅,恬淡大方,受宠至极,这是许若伶对她的印象。
  再后来,她亲眼看着颦妃被泌贵妃陷害,遭到陛下厌弃,打入冷宫,最后死于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之下。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年大雪,颦妃奄奄一息,江宴行在引朝殿宫外跪了一天又一宿,成了个雪人,待将他抬回去时早已面色苍白,人都冻厥了过去。
  之后,江宴行便烧了半个多月,再醒来,已是颦妃以淫/乱后宫的罪名被沉入碧湖时。
  她听说江宴行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带着病便跑去了引朝殿,将那宫门口的砖瓦上磕出了一片血迹,那位帝王也不曾见他一面。
  在她亲眼看着一位曾被捧到云间的宠妃坠落、玉碎后。
  她又看到了当初那曾经日日挂着笑的少年变了样。
  看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一步步成长、看他被养在皇后名下、看他杀了所有争储的兄弟,将泌贵妃党羽满门抄斩,所有欺侮过他的人无一幸免生还,然后看他将朝纲政权捏在手里,站在了青云之巅。
  她时常会庆幸,庆幸她是在江宴行最绝望时拉他一把的人,尽管微不足道。
  也正是这微不足道的帮助,成了她如今在这宫中的庇荫。
  许若伶收回思绪,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哦对了,阿音她,”
  江宴行闻言看了过来,示意她继续说。
  “我也只是听说的,昨个儿下午,阿音从来猎场时,也不知那下人如何看的,竟是将阿音给从四轮车上摔了下来。”
  刚一听到这,江宴行便蹙起了眉头,又听许若伶继续道:“这叫那萧老头瞧见了,便是连席也不吃了,连忙从席面里冲出来,当着多少人的面,紧张的将阿音半搂着抱起来,连声招呼也打,急匆匆的就走了。”
  见江宴行越听眉头蹙的越狠,许若伶语气也发愁,“唉,这老头子关心则乱,你我倒是心里清楚,可那旁人却是好一阵非议指点,这不,诟病从玥嫔那里都传到我这儿了。”
  江宴行听得脸色有些难看,他默了默,复又抿唇,才淡淡道:“这萧中丞做事惯来随意,有失体统,我私下会同他说的。”
  许若伶也没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诟病不好听,见江宴行这般说,便也不再提了。
  恰巧长叶打外头跑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太医,两人才随着一起进了屋。
  沈归荑这时已经醒了,她靠在床头,隔着一层纱帐,手腕上搭着一个薄薄的丝质帕子,那太医手指便搭在那帕子上诊脉。
  不多时,太医便起了身,看了许若伶一眼,又看了江宴行一眼,竟不知道到底要禀报给谁。
  江宴行见他犹犹豫豫,视线在她和许若伶之间流连闪烁,似乎有什么避讳,便蹙了眉。
  许若伶当即便明白过来,给长叶和鸦青使了个眼色,两人收到暗示,便齐齐退出了屋子。
  见人都走了,江宴行才开口,“陈太医但说无妨。”
  陈太医才捋着胡子,神色有些凝重,他看向江宴行,“三公主这烧可是打昨儿便开始了?”
  江宴行点了点头。
  陈太医这才一副怪不得的模样,“三公主是体内水养消耗过大,身体虚弱,又受了凉,才导致高烧,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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