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徐凯风看她现在的模样,暗道:上回去试探她时, 她若是这个模样, 我可还敢去对她使出霹雳掌?
尹羲一边结印, 一边念道:“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
指诀朝东:“青龙,诛邪!”
东方青龙图中龙吟震天, 青龙飞出, 抓向煞灵。
指诀朝西:“白虎, 诛邪!”
西方白虎图上虎啸震林, 白虎跃出,扑杀邪灵。
指诀朝南:“朱雀,诛邪!”
南方朱雀图里朱雀清唳,朱雀展翅,口吐离火诛邪。
指诀朝北:“玄武,诛邪!”
北方玄武图间玄武狂嚎,玄武踏风,威慑邪煞。
别墅上空阴阳交会、龙争虎斗,看得在场的灵能者都暗暗吃惊。
老陈看着那小姑娘,原以为她是一个灵医,可这灵能术法比他还强, 至少他不通乾坤借法之术,也无法凌空画出这样的诛邪四象。
萧宇是支援处处长,虽通一些灵能,但更擅长内部行政与后勤工作。范奕是灵医,便是支援处的人,尹羲进s局的名义也是灵医,按理应该归萧宇管。
但是萧宇现在可没有自信管她了。
徐凯风暗道:这丫头的功力只有我的十分之一,可是使出的术法却比我强了。难怪这丫头尾巴翘上天,不把我放在眼里。
沈墨看着尹羲沉思:她究竟是什么人?难道跟我一样是从天界来的?可是她是哪一位神女,我完全没有印象。难道我在凡间近两千年,所以记不清了?
但见杨家别墅上空正邪较量,雷声滚滚,煞气的能量被对冲消尽。终是邪不压正,天空的煞气尽除。
朱雀离火烧了杨家别墅院中的花坛,黑烟滚滚。
杨太太和佣人们都吓得失色。
尹羲微微一笑,举起灵石符牌,待到灵气聚集,她的右手一挥,别墅花园里的人工小河中的水化为水龙飞出来。
五条水龙冲到花坛中,不一会儿火势便被扑灭了。
徐凯风瞪大眼睛看着尹羲,这样举重若轻的御水之术,除了沈墨之外,他没有见第二个人使过。
她只要有足够的灵力,根本就不用符咒。
兼职的恒河水神御水还要用符咒,那是要被众多神仙看不起的,更无法节制各种龙王和水中妖族。
尹羲松了一口气,冲发呆中的徐凯风说:“去把花坛中的脏东西挖出来吧。”
徐凯风指着自己:“我挖?”
尹羲歪着头:“不然呢?人家是女孩子,这种蓝领的活当然你干。”
沈墨冲徐凯风等人说:“你们去挖出来。”
杨太太这时又惊又怕,带着希望和崇拜之情看着尹羲,说:“尹姑娘,这……这花园中有什么东西?”
尹羲说:“等会儿就知道了。”
过了半个小时,徐凯风等人带着手套,把花坛中的东西一个个搬出来。
杨太太惊道:“这是什么?我的花园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尹羲笑道:“骨灰盒呀,还是很特别的骨灰盒呢,上面都被通此术的人雕了聚煞符。盒里应该装着生前极惨的人,死后成了恶灵,被人困在这些盒中难入轮回。有人利用五个恶灵结成五方极煞阵,你这别墅区域内就阴煞冲天。我看杨太太应该还误食过……这里面的东西……”
杨太太脸色惨白,说:“什么?呕……”
尹羲解释道:“那人应该不想伤害无辜,所以这五方极煞阵虽然对别人也有点影响,但是短期内并不致命。可是像你们误食过里面的东西的人就撑不了多久了。”
杨太太再也忍不住在一旁大吐特吐了起来,尹羲叹道:“那尸气、煞气都化到身体里了,你靠吐是吐不出来的呐……”
杨太太惊魂不定,眼中含泪,说:“尹姑娘,诸位高人,你们救救我和我先生,我家的两个长辈都死了,我儿子都死了。现在只剩下我和我先生了,到底是谁这么狠,要这样害我们……”
尹羲说:“还是去看看你先生吧。”
……
杨伯谦躺在卧房床上。
因为在医院也查不出他虚弱的根本所在,用了所有的西医治疗方法都不见效。
他们是有钱人,在杨家儿子死之前,他们甚至送他出国治疗,可是他们的儿子就死在外国医院里。
所以杨伯谦就没有必要住院了,他在家会喝点中药,但也没有什么效果。
尹羲看着杨伯谦这么严重,叹道:“沈叔叔,这很消耗我的功力的。”
沈墨的伤势还有两成没有好,现在轻易运功会影响他的恢复。
“你治好了他们,会有奖赏,别人也不敢小看你了。”
尹羲叹了口气,说:“扶他下床,去太阳底下。”
杨伯谦正昏迷着,由看护和佣人将他抬到露台上,此时七月的太阳正烈。
徐凯风去扶稳杨伯谦坐端正,沈墨、老陈、萧宇则在一旁护法,不让外人打扰到尹羲。
尹羲喝了三瓶灵泉水后,盘膝坐在杨伯谦面前调息,然后又喝了两瓶,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尹羲运起丹田聚积起来的足够灵力,灵力运化为阳气,灌于手三阳经,尹羲身若惊鸿逼近杨伯谦。
她手三阳经的阳气一起融于掌心,朝杨伯谦头顶百汇穴一拍,一股浑厚又温和的阳气被打进了他的督脉。
昏迷中的杨伯谦情不自禁张开嘴,吐出一大口灰蒙蒙的阴气。
尹羲收功调息,缓过灵气后,又转化灵气为阳气,再点他后顶、强门、阳关、长强诸穴。就像是为她打进来的阳气开拓道路,也为那股阳气增加力量一样。
尹羲以阳气驱离煞气,一直打通他的奇经八脉,阳气通过他的五脏六腑,与痼结在身的阴煞之气相抗。
尹羲这才收功,已经大汗淋漓,运动服都湿透了。她再盘膝吐纳三口气才睁开眼睛,见眼前是一瓶灵泉水,正是沈墨递给她的。
尹羲接过一口喝干了,才去看杨伯谦。这时他原本灰败的脸色已经转为苍白了,比之前有生气多了,但是仍然没有醒来。
尹羲再让徐凯风和萧宇把人架起来站直,但见她掌影如风,在他的身上拍了三十六掌,然后飞快跳远一些。
不一会儿,杨伯谦大咳起来,咳出灰败的阴气乌浊,吐出乌血,且又小大便失禁,恶臭无比。
徐凯风和萧宇不由得叫苦连天。
尹羲对杨太太说:“给他喝点糖水和盐水吧,他拉上一天,可消去七八成阴毒,余下的要结合药物和食补慢慢调养。哎哟,他醒了,你自己照顾好他。”
杨太太连连点头,又问:“谢谢尹姑娘,我们必有重谢!还有我……”
尹羲抹了抹额间的汗,说:“我今天功力已尽,吃不消了!”
杨伯谦喝了热糖水和盐水后身上出汗,阴气也用皮肤排出来,他自己的精神也好多了。
杨伯谦听杨太太说他有救了,不禁落下泪来,要是他们不送儿子出国,早点找到钟医生的关系,也许他就不用死了。
尹羲又从空间取出自己的钢笔和笔记本子,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认真开着调养的方子。
写完两页撕了下来,交给老陈:“陈叔到你朋友那抓药吧,让他带工具过来给他们现场煎药,以武火三碗水煎一碗药,趁热喝。第一张是给杨先生的,第二张给杨太太的。我三天内都没有力气给杨太太治,让她先喝药缓缓。”
现在院中的五方极煞阵已除,杨太太的病情应该不会加重,能用药缓缓则最好。
老陈这时对尹羲的能耐哪里敢怀疑,接了方子就暂时告别,赶去他那位老中医朋友的诊所。
杨伯谦回房去洗澡换衣服了,杨太太不放心,又过来问起是谁要害他们杨家的事。
沈墨心底清楚,这事还真不能交给警察处理。
沈墨让徐凯风来调查,徐凯风道:“能在你们花园四处埋东西……最大的嫌疑就是园丁或者佣人。把你们家的人都叫出来。”
除了家里的主人之外,只有园丁、佣人能在这家里的花园里干这些事,客人可以进出杨家,但是断没有在花园中挖地的。
尹羲先借杨家的洗手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条水蓝色百褶短裙和一件短袖蕾丝衬衫。这是她在江城买的衣服,在这个时期的初中毕业生来说是比较时尚了。
她原来打算在入学江城外国语学校时穿得人模狗样一些,以免被那些家世良好的同学针对排斥,在高中开端就弄出人际关系的麻烦。
她穿着短裙,露出细长白皙的长腿。十六岁的女生身高基本定型,她已经一米六五,依照她的年轻,她最多也就能再长高三四厘米。
女子一米六/四的身高不算矮,所以沈墨、徐凯风、蒋清恒等人误以为她是娃娃脸的成年女生。
徐凯风看了少女一眼,她只要不说话呛他凶他,不暴露无赖流氓性,外表就像是梦中的小公主,清丽清纯,难以言喻。
杨家的佣人已经都聚集在客厅了,包括一个园丁、一个司机、一对厨师夫妻、两个打扫的女佣。这个时代里有这种配置的佣人,绝对是豪门了。
徐凯风说:“现在你们说说吧。你们也看到了有这些阴毒的东西,你们虽然没有吃下那盒子里的东西,但是或多或少有影响。如果你们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们。”
那园丁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自知嫌疑最大,第一个哭诉:“先生,不,大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两个月前刚来,那时候少爷就已经去世了!我是看工资不错才来的。”
那司机说:“我只是负责开车接送先生和太太,根本就不管这宅子里面的事,这事跟我没有关系。要我说老张夫妻才有嫌疑,既然是吃食上的问题,饭菜都是他们做的,也是他们采买的。”
原来司机和老张夫妻不和,眼红老张夫妻拿着杨家采买食物的钱,其中有不少油水。
老张说:“老王,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在杨家几十年了,我爸以前还是杨将军的警卫员,我十六岁时就认识杨总。杨家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怎么可能忘恩负义?”
老张媳妇也说:“太太,我们是不可能害杨家的。你们家对我们家这么好,我儿子还是你们帮了忙才能进京来念书的,毕业后又跟着杨总做事。我们一家人生活全指望杨家,杨家越兴旺,我们家也就越好,我们怎么可能害杨家呢?”
杨太太沉吟了一下,说:“徐先生,老张一家应该不会害我们吧,如果他们要害我们,早几年机会也很多……”
徐凯风又看向两个年轻的女佣,说:“你们负责打扫,也有机会接触饮食、饮水。”
两个女佣连忙摇头,一个说:“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
另一个说:“我胆子小,我怎么接触那些东西?”
萧宇看看沈墨,说:“头儿,是不是先去找到原来的那个园丁看看?”
……
第二天,尹羲在家休息,徐凯风带着行动六处的三个人员去找原来的园丁李建。
李建住在京城郊区,父母都是普通农民,徐凯风等人找到他家,但是李建并不在,听他的父母说,他还在京城打工。
第三天时,尹羲就跟着徐凯风、江景、张大龙一起去瞧瞧,她打坐了一天一夜感到无聊。
李建正在h北与京城交界处的一个农场工作,农场种植的蔬菜可以直供京城市民食用。
徐凯风以警察的身份做掩护,询问了农场老板,老板就招来了李建。
李建今年也才二十八岁,就是一个普通的北方青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找我干什么?”
徐凯风亮了亮警察的证件,说:“我们想问问你杨家的事。”
李建不耐烦地说:“我早就离开杨家了,他们家可是豪门,我一个小老百姓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