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之下无所遁形

  “唉……”长叹了一口气,华侬方才低声说道:“其实日医还好说,我曾私下和他们交流过,即便是他们的所谓的汉方医学的宗师——戒仁四郎,医术也与我相差不多,如果我们会长愿意出手,他们根本不足为惧。
  只是韩医中确实有一个可怕的人物,韩国这个民族的民族自尊心还是很强的,凡是被他们贴上民族标签的,在国内都很受追捧,就像是现在的韩医,他们在国内的地位卓然,远不是中医在华夏的地位可以相比的。
  更重要的是,近些年,韩医出了一个鬼才,我曾经和他交过手,但是我们比了三项,分别是号脉,针灸和药剂,说来惭愧,比拼三项,我每一项都完败,之后我便灰溜溜的跑回了香港。”
  沉默了片刻,华侬又将目光落在了秦绝的身上,满是期待的说道:“虽然我没有见过秦先生出手,但是从种种迹象上看来,或许唯有秦先生能压过他了。”
  “哦?他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听过他?”秦绝好奇的问道。
  “他叫韩三斤,今年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就被他们尊称为医圣,我私下调查过,他的爷爷和你的父亲事出同门,最早都是拜在普陀山的善渡大师膝下学习的医术,只是他爷爷入门比较早,而你父亲也是善渡大师的关门弟子,出师之后竟然去当兵去了。”
  秦绝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问道:“那他爷爷叫什么?”
  “他爷爷你应该也听过,就是著名的韩医千年纲的撰写人,韩一水大师。要不是他,韩医怎么可能刚想联合国申遗?只是韩医传至中医,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做法,无疑是数典忘宗了。”华侬满是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中医者最重传承,也最痛恨这些摇首弄尾的小人了。
  “韩一水?”秦绝脸色微怔,这个人他确实听过,秦政曾经跟他说过,他的师父一生收徒十一个,其中最难缠的莫过于这个韩一水了。只是秦绝不知道,这个韩一水是不是还活着,如果真的还在世的话,恐怕他的医术,比起韩三斤将会更加的可怕。
  见众人一阵沉默,白岁山低声说道:“臭小子,你一项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那里去了?你可不能像老哥我,年纪大了,心也小了,老无所用了。你小子今年才三十啊,正当青年,正是大展宏图的最佳时机,老哥我可是最看好你了。”
  秦绝微微笑着,白了老人一眼。
  “老东西,你就是坐着说话不腰疼。”骂了一句,又转头向张继峰两人说道:“既然他们要比,我们自然不能不给面子,诸位放心,我也中医的一员,到时候我自然会出手。”
  “那实在是太好了,不过,相关的时间和地点,我们需不需要再和他们商议一下?”张继峰急忙问道。
  “不必了,既然是清理门户,那又何必在意人家是结婚还是葬礼呢?找打不误!”秦绝随意的说着,倒是霸气十足。
  就在这时白威轻轻的推门进来了,看了一眼秦绝,小声说道:“老板啊,外面来了一个姑娘,他说她是来找小秦秦的,您看?”
  “小秦秦?”秦绝嘴角抽了抽,脸色明显有些难看了。
  他早就料到了在杭州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凭借高月的手段,想必很快便能找到他,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就她一个人么?”秦绝低声问道。
  “是啊,根本拦不住,现在已经进来了,就在你平常躺的那张摇椅上躺着呢。”白威急忙说道。
  “奶奶的,这都找到庙里了,我这个老和尚还往哪里跑啊。”无奈的叹了口气,秦绝急忙站了起来。
  “具体的细节,你们自己商议啊,出发前通知我一下就行了,我这后院马上要失火了,我得赶紧去看看。”说着,便急忙跑了出去。
  白岁山一脸坏笑,也急忙跟了出来。
  “爷爷,你出来干什么?人家又不是来找你的。”白威低声问道。
  “扫你的地去,连老子的事都敢管,哈哈……,难得看到这小子这幅模样,我得赶紧出来看看。”
  院子中高月悠闲的坐着,翘着二郎腿,嘴上还不停地骂道:“该死的小秦秦,自己跑到这里来享受,却把我们都丢在沈海,等会见到你,看我不把你抽筋扒皮不可……”
  秦绝慢慢的走了过来,远远地便听到高月的叫骂声,不觉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哎,你谁啊?谁叫你来的,我要找小秦秦,赶快叫他出来。”高月白了秦绝一眼,冷哼道。
  “好,好,我走,我这就去把那个姓秦的找来。”秦绝急忙说道,脸上一阵苦笑。
  刚迈出两步,便又被高月叫住了。
  “就是你,给我站住,让你走,你还真走啊,完了,小秦秦学坏了,连我都敢骗了。呜呜……”说着,竟然真的哭了起来。
  “你以为你变成老爷爷我就不认识你了?我告诉你,你就是化成灰,我能把你从满地的化肥里拔出来。哼,看到我竟然还敢跑……”
  高月嘟着嘴,满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长叹了口气,秦绝的脸上微微有几分阴沉,他回过头,静静的看着高月,良久方才微微笑了笑。
  “还好,一切都没变,小月月还是小月月。”
  高月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急忙冲了上去,满脸兴奋的样子,一把便抱住了他。
  “小秦秦,你坏死了,你怎么能把我丢下来,一个人跑了,不对,还带着一个小妖精一起跑的,哼,我生气了。”
  冷哼了一声,高月直接转过头去,根本不去看他,只是双手却怎么都不肯松开。
  “小月月,就你一个人来的么?”秦绝低声问道。
  “哼,那肯定的了,这种好事我怎么可能通知她们呢?再说了,你偷偷躲在这里,我也不敢将他们都带过来啊,万一你要是生气,再偷偷的跑了,我到哪里去找你啊。”
  高月嘟着嘴,依旧是满脸怨气,此时赤着脚,死死的抱住秦绝,两直脚死死的缠着他,很是亲密的样子。
  一旁的白岁山和白威都看傻了,尤其是白岁山,偷偷给秦绝竖起了大拇指。
  “我靠,不愧是我的兄弟,这不管哪方面,都是那么强悍。”说着,还不忘瞪了白威一眼,冷喝道:“你看什么?老子看到你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正经的女朋友都没有,你说你还能干点正事吗?滚,赶快给老子滚,哈喇子都溜掉老子肩膀上了。”
  白威满脸委屈的看了白岁山一眼,灰溜溜的跑了。
  “奶奶的,老子在这里真是受气啊,干的是最苦的差事,还谁都不待见我。哼,我找谁惹谁了。”
  抱怨了一声,抬头正好看到了张珊珊,而张珊珊也在看着他,时光仿佛一刹那禁止了一般,这世间,这座城,这医馆之中,这方寸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沉默,唯有沉默方能暗渡柔情,这一刻仿佛就是永恒。
  另一边,高月终于平静了下来,拉着秦绝靠在摇椅上坐下,而她就这样躺在秦绝的怀里。
  “老公,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子了?是为了救我们,对么?”
  秦绝微微笑了笑,轻叹道:“有些事,我不做可能后悔一辈子的,不过好在你们都醒过来了。”说着,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神色间满是柔情。
  “她们都还好么?”
  “好啊,姜黎、索菲亚,她们都在忙着那个轴心集团计划呢,欧阳晴在负责诸葛世家的搬迁事宜,整天呆在村庄那边;白磬竹还要处理皇爵和皇朝的一些事务,平常也很忙;梦可儿还有两场演唱会要开,月初便刚去了香港;凤凰整天陪着女帝,也老实多了;就我一个闲人,没事的时候去看看你妈妈,你可别说,这么多人,阿姨可是最喜欢我了,这次出来我可是奉了她的指示的哦,你可别想把我撵走。”高月低声说着,满足的靠在秦绝的怀里,一阵坏笑。
  “颖儿她,还没有恢复过来么?”秦绝低声问道,脸上略有几分担心。
  “女帝她的情况非常特别,身上的伤势早已经恢复好了,只是她经常会感到头疼,或许是精神出了问题,我来的时候,就听她们说要送她回京华,让亚当斯给看一看的。”
  “还有阿姨也全部恢复了,现在就住在玄武的庄园里,半个月前,突然来了一个熊猫头,喝阿姨聊了好久才离开的,那个熊猫头长得可真难看啊,我听说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茱萸。”
  皱了皱眉,秦绝点了点头,看着高月,又低声问道:“怎么?莜月还没有醒么?她的情况这么样了。”
  高月说了很多人,唯独就没有提莜月,而她却是当初车狐子特意交代他的,而他从殷小离那里也听说了,车狐子为了替他改命,硬生生被劫雷劈成了飞灰,如此恩情,秦绝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不由得关心了起来。
  “她……,她的情况非常特别,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虽然身体的各项特征都恢复了正常,可是她就是一次都没有醒,她们怀疑莜月有可能成了植物人,意识复苏还需要一切契机。不过医院为她成了专家组,专门负责治疗她的病情。”
  说着,高月不由得咬了咬嘴唇,轻声劝说道:“老公,能做的你都做了,不要再担心了,她一定会醒来的。”
  秦绝点了点头,轻声一笑。
  “你这次偷偷跑出来,是怎么跟她们说的啊?”
  “我还能怎么说啊?我说我去找我丈夫去了,你可不知道,她们一直都瞒着我,不告诉我你的去向,最后还是我对玄武一阵敲打,才知道了一切,老公,你再不能这么傻了,要是你死了,即便是我们活过来了,也不会快乐的。”高月看着秦绝,郑重的说着。像是在警告他一样。
  “傻丫头,没有你们难道我就过的快乐么?”一声轻笑,秦绝轻轻捏了一下高月的鼻子,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只可惜我这副皮囊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
  “老公,你可不能乱说,你不过就是染了一头白头发而已,嘿嘿,现在不是流星奶奶灰么?明天我去染一个,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你喽。”
  高月还是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或许真的就像是她说的那样,不管秦绝变成了什么模样,她都会不弃不离,不改初衷。
  不一会,高月在自己的包里摸索了起来。
  “对了,老公,我把你的手机带来了,我来之前,朱老头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我要是找到你,让你一定要给他回个电话,看那老头的语气,可能有什么大事吧。”
  高月说着,不觉脸上又有些担心了。
  秦绝接过电话,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他没有打,而是继续躺在摇椅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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