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父子的复仇计划

  这话让众人都意外地看向他,卿如晤在心里竖起大拇指,为他这谁也不得罪的做法默默地赞了声好!
  显然,成祖也非常满意,他看向张将军,道:“那么张爱卿,你的看法呢?”
  张将军给成祖磕了个头,涕泗横流地道:“陛下,臣失去了唯一的女儿,要是让臣原谅南宫剑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臣刚刚失去女儿,知道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镇南王为国为民镇守边疆多年,不应该临了没有儿子,所以臣认为,不若将南宫剑凌发配充军,让他以一个庶人的身份在军营里为国效力。”
  “好!好!好!”成祖连说三遍好,并赞道,“张爱卿果真是心胸宽广品德高尚之人啊!朕有你这样是非分明的臣子,感到无比荣幸。那朕就应爱卿所请,将南宫剑凌充军北疆,去北疆为国效力!”
  说着,成祖看向镇南王,道:“南宫爱卿,你还不谢谢张将军!”
  虎符被收回,南宫剑凌又被发配到毫无人脉关系的北疆,镇南王心底无比的恼恨,但至少保住了性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转过身,向张将军磕了一个头:“下官谢过将军。”
  成祖看到一宗大事就这么解决了,龙颜甚悦。
  最后,他看向卿如晤,道:“朕差点忘了,还有太子妃的账没算呢!太子妃,你身为储君正妃竟然当众打断犯人手脚,如此嚣张跋扈,一点都不像储君正妃该有的模样,朕就罚你抄写《女则》与《女戒》各百遍,好好学学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皇家媳妇!”
  卿如晤笑着领旨:“儿臣遵命,谢父皇!”
  竟然连基本的禁足都没有,只是罚抄几遍《女则》与《女戒》!镇南王显然很不服气,然而在场的众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也不敢开口反驳,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呼百应的镇南王了。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成祖特别开恩,允许南宫剑凌回府修养几天,然后再行发配,镇南王搀扶着南宫剑凌狼狈至极地离开了,其余的人也各自回府。
  此事的最大得益者成祖装模作样地训了几个儿子一顿,便将他们轰走了。
  回府马车上,长孙曌执起卿如晤的手,一边检查她手臂上的伤,一边没好气地道:“疼不疼?”
  “疼……”卿如晤撇了撇嘴巴,“好疼……”
  长孙曌眼眸霎时化作一汪水,语气却还是冰冷:“疼就对了!没轻没重屡教不改!你是要急死我么?!”
  卿如晤整个人一下子挂在长孙曌的身上,
  嬉皮笑脸地道:“你为了大秦,身上不知添了多少条伤口,而我为了父皇,身上添一条伤口,这个就叫做夫唱妇随!”
  “少贫!我还没消气!”长孙曌抬手推开她,但是却没有用多大的力道。
  卿如晤反而挂得更紧了,她继续笑吟吟地道:“好夫君,别生气了,我要是不受这伤,父皇也没有强有力的借口削了镇南王的爵位,收回镇南王手中的兵权。”
  说着,卿如晤晃了晃长孙曌的手臂,睁着一双大眼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长孙曌偏过头,欲要避开卿如晤的目光,唇角却是不经意地勾起,面色也缓和了许多。
  长孙曌暗暗地骂了一句自己真是不争气,手却将卿如晤搂进了怀里,他轻轻叹息:“丫头啊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卿如晤将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轻声笑道:“反正我是你的人,随你怎么办都行。”
  长孙曌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目光中含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你少贫嘴,我只盼着你少冒些险,这样也免得我整日担心受怕。”
  卿如晤吐了吐舌头,岔开话题:“你觉得这次南宫剑凌被流放到边疆的可能性有多大?”
  长孙曌不假思索地道:“完全没有任何可能性,镇南王一定不会让他去人生地不熟的北疆。”
  卿如晤笑道:“我猜镇南王一定会以南宫剑凌双腿无法治愈,残废之身不能报效朝廷为由,上书陈情请求父皇免了他的流放之刑,不过就是不知道父皇会不会答应他。”
  长孙曌道:“这得看镇南王能给父皇多大的好处了。”
  卿如晤接道:“镇南王五万兵权已被收回,他手上还有什么父皇想要得到的东西么?”
  长孙曌道:“有,南疆的山水地形图,虽然我在南疆呆的时间不短,但是南疆的奇特地貌我仍然不能完全掌握,只有镇守南疆十数年的镇南王才可能绘制出来。”
  卿如晤惋惜地道:“这么重要的东西,镇南王用它来复位也不是不可能,如此说来,我们算是白费心机了。”
  长孙曌道:“那得看他怎么跟父皇谈了,谈得拢,他还有复位的可能,要是谈不拢,他很可能会是开国元勋里第一个被父皇亲手处置的人。”
  卿如晤又道:“如今你的兵权和镇南王的兵权都在父皇手里捏着,只怕定国公手里的,也要保不住了。”
  长孙曌道:“定国公手里的兵权,父皇不会急着收拢,一是父皇手中的兵力足以和顾家军抗衡,所以他不担心顾家军谋乱,二是燕王府乃是父皇真正的心腹,泰康郡主嫁给了楚淮,就意味着定国公府对父皇的归顺,三来定国公此人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父皇信得过他,而且卿相在朝野的影响力逐渐削薄,父皇也需要一个忠心的权臣来替他震慑那些不安分的人。”
  卿如晤叹了口气,声音轻如和风:“伴君如伴虎,这事谁知道呢……”
  长孙曌拍了拍卿如晤的脑袋,道:“别人的事你别操心,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才是最重要的,明元和剑凌在你的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镇南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很快就会动手。”
  卿如晤抬眼望向前方,幽幽道:“就怕他不出手!他若是出手,我必定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长孙曌骄傲地刮了刮卿如晤的鼻子,一脸骄傲地道:“我家丫头起坏心思的时候,也是那么的可爱!但是丫头你别太猛了,可要给我留一席用武之地才是。”
  卿如晤眨了眨眼睛,避开他不安分的大手。
  与此同时,镇南王府。
  南宫剑凌被包成粽子躺在床上,镇南王一剑斩碎了床边的桌子,如一头暴怒的雄狮:“卿如晤这个贱人!竟把你们兄妹害成这样,不杀她难解我心头之恨!”
  南宫剑凌恶狠狠地道:“这贱人不仅牙尖嘴利,而且手段高明,就连殿下都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父亲可谨慎行事才是。”
  镇南王郁猝地坐在椅子上,将剑往身边一拍,叹道:“太子殿下被她迷惑,铁了心的要与我们分道扬镳,有太子殿下护着,我们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真是气死我了!”
  “父亲,卿如晤随时都可以收拾!眼下最重要的是儿子的事,儿子不想被发配到北疆,与那十几万将士一起吃苦受累!父亲,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要帮我!”南宫剑凌语气冰冷地道,在他嘴里,仿佛卿如晤就像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
  镇南王没好气地道:“为父每次都告诉你们,小不忍则乱大谋,可你们就是不听话,一个竟然连殿下都设计进去,一个连三品将军的独女都敢杀,要不是你老子我曾和陛下一起打过天下,只怕你们兄妹脑袋都保不住!”
  南宫剑凌本想反唇相讥,但一想到还要靠他老子给他免了流放之苦,只好闭上嘴巴乖乖的不说话,
  血浓于水,到底是亲儿子,镇南王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拍了拍南宫剑凌的肩膀,道:“你自然要救,卿如晤也必定要死!”
  南宫剑凌挑眉:“父亲有何妙计?”
  镇南王冷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卿如晤离间我们与太子殿下,那我们就离间她与太子殿下。”
  南宫剑凌担忧道:“殿下如此宠信她,行得通吗?”
  镇南王唇角勾起一抹狠厉:“要是那个人,必定行得通。”
  南宫剑凌一怔,随即冷笑道:“父亲所言极是,这次殿下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卿如晤受宠这么久,也该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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