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娘露出真面目

  与此同时,含香苑。
  玉容匆匆走了进来,面带喜色地道:“姑娘,成了。”
  丁姨娘正在插花,一不小心将一朵漂亮的百合剪断,花瓣飘洒在地,像是一滴溅落的鲜血。
  “成了?”
  玉容几乎是欣喜若狂:“姑娘,我亲自看着的,成了!苏韵雪陷害九姨娘早产的事差不多板上钉钉,那卿如晤和苏韵雪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要王徽乘胜追击要了苏韵雪的命,必能给卿彧致命的一击!只要卿彧垮台,我们便可以回到主子身边了。”
  丁姨娘怔了怔,好像不知道怎么反应,半响,她才道:“主子的计划又迈进一步,玉容,我真高兴!”
  是的,给她们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整倒卿彧,这一年来,她不断搅浑后院的水,为的就是这一天。
  可是卿彧此人十分自私自利,对他的女人孩子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激化卿如晤和王晏的矛盾根本动摇不了卿彧的根基,就这样等了一年多,终于让她在卿彧看卿如晤的神情中找到了蛛丝马迹,继而顺藤摸瓜找到了苏韵雪这个卿彧的软肋。
  只要苏韵雪一死,卿彧还活得了吗?
  终于就要结束了……
  丁姨娘心里五味杂陈,情绪十分的复杂,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她将被剪断的百合枝扔在桌上,问道:“脱身的事宜准备好了吗?”
  玉容点了点头:“准备好了,就待那一日的到来,一旦到了那日,主子会派人来接姑娘。”
  丁姨娘满意地看着自己插好的花,缓缓地将手伸到最娇艳的那一朵,然后用力一掐,鲜嫩欲滴的花汁在她手中凝成深紫。
  “放肆!”卿彧暴喝一声,陆锦书闪电般跃起,抬手挡住了王徽的攻击。
  除了卿彧,所有人都怔住了!
  没有人知道陆锦书会武功,就连卿如晤也不知道,而且他的武功还这般的高。
  “王徽!你疯了?!竟敢在相府动手!”
  卿彧起身,一甩袖子怒道。
  王徽被他的气势所震,半响的呆愣,然而对卿彧来说已经足够,只要有了这一刹那的弱势,他便可以轻易弹压住王徽。
  果然,王徽无论心里有多想,但他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手和腿,让它们去取了苏韵雪得命。
  苏韵雪仿佛被这突如其来吓到,她的脸色愈发苍白,一双美丽的眼睛睁到最大,里面写满了惊恐。
  卿彧看了愈发心疼,更是气得颤抖这着手,他指着王徽道:“王徽,若是再有一次,别怪本相不客气!你爹来本相尚且给他几分颜面,但是你,本相还不放在眼里!”
  气氛顿时又胶着起来,隐隐透着剑拔弩张的紧绷之感,好像一触即发那般危险。
  卿如晤瞧着时机差不多了,她看向杜若,开口道:“杜若,你从开始就好像有话要说?”
  王徽冷冷地看着杜若,那表情里充满了不屑,在他看来,杜若不过只是个蝼蚁,蝼蚁的看法根本对大局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杜若一个劲地点头,眸底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连忙对京兆尹磕了一个头,然后指着包着香灰的绢包道:“大人,奴婢想说的是,这个绢帕并不是奴婢的!”
  此话一出,王徽夫妇的表情,仿佛一瞬间被霜雪冻住,那脸上还隐隐带着笑意,可是唇角却僵硬地抿了起来,好像突然间吞了个苍蝇一样,透着诡异之气。
  不怪他们有这样的反应,吵了这么大半天,才发现这好像是个误会,怎能不他们拧碎心肝的生气,他紧紧攥住拳头,想着一定有哪个环节出错了,否则怎么是这个结果?
  王徽不由自主地看向小喜,小喜也是一脸震惊和疑惑,这个绢包明明是她趁乱从杜若的袖底掏出来的,不可能出错,怎么杜若现在反而说不是她的?莫非……小喜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惊得心房猛地收紧,像是被人突然扼住咽喉!
  京兆尹眉头一挑:“怎么回事?细细说来。”其实他心底不禁希望相府能自证清白,因为如果相府是清白的,皇后就不会给他施压让他处置相府的人,他也不会得罪卿彧,这完全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杜若还没说话,王徽抢先一步道:“就算不是你的,也不能说明你们是清白的吧?!”
  杜若没有理他,慢慢地道:“大人,我们大小姐没了母亲后,便总有人想要害她,让她如惊弓之鸟似的,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风声鹤唳,但是这也养成了小姐谨慎小心的性子,虽然奴婢们所穿所用的,颜色和款式皆与相府各个院子相同,但实际上淑清苑上下所有下人穿着和用品,都是大小姐另外订制的,用料和做工都与中公所发的不一样,奴婢所用的帕子是正经的软烟罗,而这块帕子却是中公所发的绢纱,大人可以请绸缎庄的人来验证奴婢若说的真实性。”
  什么绢啊纱啊罗的,他京兆尹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懂得,不过这也许是一个突破口,于是京兆尹做了个手势,其中一个捕快作势要走出去。
  却被王徽拦住了,他看着杜若冷笑道:“所有院子里的人都用中公的东西,唯独淑清苑不用,这样做简直匪夷所思,难道老夫人和相爷就没有任何意见么?不过听你话中的意思,好像相爷和老夫人并不知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中公送去淑清苑的那些衣物用品又去了何处?”
  杜若小声地道:“那些东西,被小姐转卖了……”
  王徽轻嗤一声:“孙大人,这贱婢也说了,中公送去淑清苑的东西都会被转卖出去,就算有据可循证明那些东西一件不落被转卖出去,也不能证明这绢帕和这贱婢没有关系,毕竟一张普通的绢帕,并不难弄到,因此我认为将重点放在证明绢帕是不是杜若常用的,根本毫无意义!”
  说完,王徽看着杜若瞠目结舌的表情,不由得暗自得意,不得不说自己今日的状态真是好,竟连这点突破口都能找到。
  王徽说了这些话后,大家都无话可说,并不纠结于这绢帕之上。
  就在众人以为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卿如晤缓缓走了过来,打开绢帕捻起一点灰闻了闻,然后勾唇一笑:“孙大人,请你的人去祠堂将我母亲牌位前的香炉带过来,包括里面的灰,还有旁边放着的香。”
  孙大人点了点头,捕快很快走了出去。
  老夫人看向卿如晤,只见她神色平静,隐隐透着胸有成竹的姿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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