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而卿如琅眼睛一红,低下头哭了起来,其实她早就后悔了,虽然成功将顾昀暄抢到手,却也只能做个妾室,还白白搭上了她亲娘,她的肠子简直就要悔青了!
如今这事被人拿出来说,这让她有种被人当众扒光的羞恼。
卿如琅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小声地道:“王小姐,你别这样冤枉顾大哥,我和顾大哥早已两情相悦,不知道谁误会了,这才传出他和大姐的流言……”
卿如钰勾唇道:“三姐,你这话怎么说的,好像大姐插足你们之间一样。”
顾昀华又要暴起,但被卿如晤死死拉住。
在场的都是一等一的闺秀,谁心中没有点沟壑和城府,就算听出了刀光剑影,却也能不动声色地坐着。
卿如玮轻轻咳了一声,笑道:“三妹,如果你与顾大公子早就情投意合,他为何舍得让你做妾?你可别跟我说什么你是庶女门不当户不对的话,我们是大秦右相家的,门不当户不对这种事不存在。”
卿如琅好像突然被剪了舌头,低下头哭得更凶了,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滚下来。
卿如玮却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道:“三妹,收起你这副骗人的鬼把戏,在场的都是女子,没人会心疼你这假模假样。”
说完,卿如玮扭头看向卿如钰:“四妹,你也少说两句,三妹不懂事,你也要学着她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没得让人笑话九姨娘没有好好教你。”
卿如钰恨毒地看着卿如玮,恨不得冲上去将她生吞活剥,只不过一年的光景,以前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大声说话都不敢的人,现在竟然教训起她来,怎能让她不恨?!
王嘉瀅和卿如钰穿同一条裤子,见卿如钰吃瘪,立即开口:“卿如玮,你算什么东西,虽然你年纪是比如钰妹妹要长一些,可同是庶女,谁都不比谁尊贵,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卿如玮笑道:“王小姐,我今日是站在一个理上,并没有在和自家妹妹比尊卑贵贱,倒是王小姐你,堂堂镇国公府嫡出大小姐,一向自诩出身高贵无人能及,却对着你口中所谓的‘庶女’马首是瞻,不觉得掉面子么?”
说完,卿如玮盯着卿如钰,见她一副哑口无言的模样,心里愈发感激卿如晤——果然如大姐所说,她现在是未来二皇子妃,虽然出身是低贱了些,但妻凭夫贵,没有人可以随意轻贱她,她完全可以挺直腰板堂堂正正地做人。
李陵萼和薛溶月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警惕。
饭桌上唇枪舌剑,完全没有影响到卿如晤,她拿起筷子默默地吃着,时不时露出一个甜蜜的笑意,对饭桌上的一切视若无睹。
王嘉瀅看了这一幕,不由得蹙起眉头,道:“卿如晤,你在偷偷想什么阴谋诡计?”、
跑到主人家屡次三番地挑衅主人,这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然而王嘉瀅是个什么货色,大家足不出户也知晓一二,所以众人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反而一副情理之中的样子。
“啊!”卿如晤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看了王嘉瀅一眼,然后又埋头吃了起来。
要是换作以往,卿如晤早就开始跟她比谁嘴巴更得力了,哪会这般静静地坐着,对她的挑衅无动于衷,王嘉瀅越看越狐疑,不由得开始注意起卿如晤的一举一动。
好巧不巧,王嘉瀅的目光不经意放到男宾席,只见长孙曌时不时扭过头来盯着卿如晤看,聪明机智的她登时就了然了,心下认为卿如晤的反常必定和太子殿下有关系。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个东西,走过来悄悄递到卿如晤手中,卿如晤打开一看,登时羞红了脸,她起身道:“各位小姐慢用,我去去就来,昀华,帮我招呼各位小姐。”
说完,她提着裙角走开了,走的时候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王嘉瀅伸长脖子看着卿如晤走出了花园,果然男宾席的长孙曌也站了起来,火急火燎地跟在卿如晤身后,脸上还有着一股子压抑克制的急切。
看到这里,王嘉瀅连忙凑到卿如钰身边道:“如钰妹妹,我瞧着你大姐有些不对劲。”
卿如钰只顾着和卿如玮斗法,根本没有功夫去看卿如晤。
王嘉瀅想到卿如晤和长孙曌方才的表情,透着说不出来的……奸情,她眼球一转,计上心来,也跟着起身离桌,尾随卿如晤他们而去。
祖母和父亲在她来的时候叮嘱过她,一定要不予余力地给卿如晤难堪,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放过?
“卿如晤,你堂堂郡主之尊,要是被人发现与人白日宣淫,会是个什么情景……”
想到这里,王嘉瀅按捺住心底熊熊翻涌的激动,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这是一个偏僻的院子,王嘉瀅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随着厢房越来越近,里面传出男子低沉的声线和女子娇媚的笑声。
王嘉瀅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意,猫着身子走了过去。
不多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到花园里,边跑边叫:“不好了,出事了,西厢房那边出事了!”
卿彧当先站了起来,跟着小厮快步走了过去。
这时,长孙楚淮道:“要不我等也去看看,兴许还能帮上卿相的忙。”
好事者早已坐不住了,跟在长孙楚淮的身后一涌而上。
西厢房房门大开,一股子血腥味传来,众人一看,地上横躺着四具尸体,而镇国公府王嘉瀅蹲在墙角,发丝散乱,浑身血迹斑驳,手里还握着一只带血的金钗。
众人禁不住一怔,脸色都变得微妙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卿彧沉着脸,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方才报信的小厮慌忙道:“老爷,方才小的路过厢房,听见……听见里面传来尖叫声,走近一看,就……就看到这位小姐正拿着金钗疯狂地扎……扎看守棉红二人的小厮,而棉红他们已经歪倒在血泊中了。”
“小的看到这里,便跑回花园报……报信!”小厮面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着,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受了极大的惊吓。
卿如钰目光一闪,上前抱着王嘉瀅,扭头道对着站在一旁的卿如晤道:“大姐,方才嘉瀅表姐是跟在你身后来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卿如晤委屈道:“父亲,不管出了什么事,四妹都怪在我头上,我刚刚去了趟恭房,一回来就听说出事了,这才跟着大家来看看,怎么可能跟王小姐杀人一事有关系。”
这时,两个贵妇人道:“相爷,这点我们可以作证,方才大小姐的确在恭房,我们还攀谈了一会儿来着。”
卿彧听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登时黑得要滴出水来:“钰儿,怎么跟大姐说话的?!还不过来!”
卿彧发怒,卿如钰自然害怕,她颤巍巍地站起来,嘴里还不甘心地道:“父亲,嘉瀅表姐离席之前,还跟我说她要去找大姐,怎么人忽然就这样了?就算不是大姐害的也和她有着割不断的关系!父亲,你要为嘉瀅表姐做主啊!”
人当然是卿如晤和长孙曌故意引来的,可是他们二人都去了恭房,而且都有人证明。
所以动手的人自然不是他们,而是是惊鸿和竹露,是惊鸿和竹露合力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卿如晤冷笑:“四妹,怎么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急着给我头上栽罪名?相府的人被王小姐杀了几个你不关心,反而夹枪带棒地指责你的嫡姐,有你这样做妹妹的么?别人不知道还以为王小姐才是你亲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