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便公主
“啊……”
嘉宁公主娇呼一声,接着做出了自开天辟地以来,所有公主都没有当众做过的事——放屁。
先是“噗呲”一声,旋即响起了一连串的声音,就像鞭炮一样,接二连三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那屁声很大,足以让附近的人都能听见。
众人一怔,脸上的表情由困惑转为震惊,再转为忍俊不禁,可是谁都不敢笑出来,只得竭力装作不知道。
放屁公主,哈哈哈哈……
众人几乎憋出了内伤。
嘉宁公主面色一红,旋即像想到了什么,猛地冲出席位,直奔卿如晤而来。
她走到卿如晤桌前,气势汹汹地吼道:“贱人!方才你碰了我一下,是不是你对我下药!”
还不算笨,确实是她下的药。
就在燕王妃将嘉宁公主叫到面前的时候,她假意不小心碰到嘉宁公主的手,然后将毒药快速地涂在嘉宁公主的手上。
那种毒药无色无味,无论是皮肤接触还是服用下去,都可以让人轻微中毒。
病症表现为:放屁、腹泻……
卿如晤无辜地摇了摇头:“公主,您在说什么?”
嘉宁公主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地将卿如晤桌上的杯盏一把扫在地上,然后伸手去撕卿如晤。
卿如晤向后退去,嘉宁公主无法克制怒意,那强烈的羞恼占据了她的理智,让她的举止也疯狂起来。
伸手撕不到卿如晤,她直接跨上桌子,追着卿如晤而去,就在离卿如晤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嘉宁公主猛地将手扬起,眼看就要甩下去。
雷霆万钧之际,嘉宁公主忽然停下动作,弯腰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
“噗呲”几声,一股恶臭传来,哪怕她极力夹紧屁股,还是憋不住那喷薄而出想要飞向自由的屎。
“公主,您拉裤子了?可是身体不适?”卿如晤连忙走上前,一脸关切地道。
嘉宁公主咬牙切齿地看着卿如晤,恨不得将她撕碎,可是那股强烈的便意并未结束,她只要稍微放松一点夹紧的屁股,又会“噗呲噗呲”拉出来。
皇后当机立断,连忙命宫人将嘉宁公主扶下去,可是方才她站过的地方,分明是一堆可疑的、粘稠的半固体。
有宫人立即上前整理。
“卿如晤!怎么回事?!为什么嘉宁说你下毒害她?!”皇后一拍桌子,暴跳如雷地道。
卿如晤一脸震惊和迷惑,看起来还有点不知所措:“娘娘,臣女不知道啊!臣女怎么会有那个本事让嘉宁公主当众腹泻?”
皇后眸底凶光大作,声色俱厉地道:“可是嘉宁说你曾碰过她,在场的人除了你,还有谁和嘉宁有过过节?还有谁有害她的动机?”
卿如晤一脸委屈,百口莫辩的样子:“娘娘,您不能因为公主陷害臣女偷避水珠过,就说臣女有害她的动机,臣女只不过无意间碰了一下公主,您和公主就说臣女下毒。”
“方才接触公主的不止臣女一个人,四妹和王小姐一直挽着公主,挽了那么久,您怎么不说她们也有害人的动机?”
皇后怒吼道:“大胆!你敢这样和本宫说话!”
卿如晤回击道:“毒害公主乃是灭九族的大罪,臣女为了一家老小安全,不得不辩驳几句,免得罪名就这样栽到臣女头上。”
皇后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有滔天的怒意在她胸腔里乱窜。
这时,齐国公老夫人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妇有理由相信卿如晤毒害公主。”
“公主得知她被顾大公子拒娶,好心关怀几句,她竟出言顶撞公主,如此胆大包天,不是她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王嘉瀅开口附和道:“齐国公老夫人说的都是真的,臣女能证实。”
皇后嘴唇勾起,冷哼一声:“卿如晤,你还有何话说?!竟然胆大包天谋害公主,本宫要了你的命!”
卿如晤淡淡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娘娘想要将罪名硬栽在我头上,我百口莫辩无话可说。”
侍卫已经走上前,想要抓住卿如晤的胳膊,长孙泓残忍一笑。
就在这时,长孙曌开口了:“父皇,儿臣认为长安郡主是否毒害嘉宁还未查证,不能因此治了她的罪。”
“况且父皇才刚封赏了她,便又治她的罪,有些说不过去。”
成祖方才不开口,确有默认皇后动手除了卿如晤的打算。
但是听了长孙曌的话后,才惊觉自己太过冲动,于是他开口道:“传御医,务必将此事查个清楚。”
卿如晤眼皮一跳,邢善就在近前,不用邢善却传御医,成祖所为,完全没有偏袒她半点。
只怕巴不得御医真查出来她与毒害嘉宁公主有关……
“卿如晤!”皇后怒不可遏地道,“若是查出来此事与你有关,本宫定让你不得好死!就算是卿相,也保不住你!”
卿如晤面色平静地听着,她能理解皇后为什么这般恼怒,她自己所生的嘉荣公主尚且只有两岁。
而嘉宁公主却已长成,端的是如花似玉清丽可人,是一枚笼络朝臣为长孙泓增长势力的好棋子,可是就这么没了用处。
不仅如此,嘉宁公主乃是她的养女,却在大殿上当众喷便,丢的也是她这个皇后的脸。
皇后怎能不恼怒!
众人各怀心思,却没有任何胃口,只得看着满桌的东西发呆。
卿怀璧捏紧筷子,心如鼓擂,满身都被冷汗浸湿,他很害怕御医查出点什么。
不知等了多久,御医颤颤巍巍地来报:“陛下,娘娘,公主吃错了东西,所以才会闹肚子。”
此言一出,皇后面色一变,就像一块精美的琉璃,瞬间碎成无数片。
卿如晤唇盼勾起嘲讽,那毒药无色无味,除非御医将她触碰之处用清水洗了,然后再检测净肤的清水才可查出。
嘉宁公主金枝玉叶,又是个女的,借御医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样做。
另一方面来说,他们很可能根本没往被下毒上面想,就算他们觉得事有蹊跷,但又弄不清原因,只能用食物中毒来含糊过去。
卿如晤用绢帕擦了擦眼角,再抬头,已是梨花带雨:“娘娘,臣女不知做错了何事,竟然让您和嘉宁公主一直想置臣女于死地!”
“避水珠那次也是,这次也是,臣女只不过来参加宫宴,却一次次祸从天降。”
“臣女实在是害怕……”
皇后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恶狠狠地盯着卿如晤:“卿如晤,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本宫劝你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