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难
“先生,这就是你的家?”
姬文泽看着面前这栋新房子不由得一愣,虽然不是印象中会漏水的茅草屋,不过,看着院墙上还不曾干得彻底,显然是最近才修缮起来的。
“是的,把以前的老房子扒了,重新盖的新房子。”李炜老脸一红,“院强是简陋了一点,不过,房子还是盖得很不错的,当然,银子也花了不少。”
“先生,这个墙垣不行,安全性不高。”
姬文泽摇摇头,“半大小子都能爬过去,为了师娘母女的安全,我看要重新修缮一下,而且这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要是没银子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点算是借给先生的,等先生从西北回来再还我就是了。”
“文泽,这不好吧,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李炜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本来说了把围墙弄结实一点,你师娘说将就着就行了,家里也什么东西给人偷的,所以就成这样了。”
“先生,该花的银子还是不能省。”姬文泽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李炜,“师娘的安全不能疏忽,最好再买两条大狗回来看家。”
“我就不进去见师娘了,反正过几天她和小师妹还要去我家讲课呢,对了,先生,你可别让师娘知道我来过了,要不然她知道我不去看她会生气的。”
姬文泽说罢,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李炜心头一暖,看着转眼间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眼眶一热,这小子果然是个重情义的人,随手将手里的银子往怀里一揣,拔腿往家里走去。
姬文泽纵马奔驰,回到家里的时候,任重来正在领着两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在院子转,看到姬文泽回来,立即领着两个小丫头走过来,“桃花,兰花,过来见过少爷,以后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收拾屋子做饭洗衣服,打理家务。”
两个女孩个差不多,长得极为相象,似乎是孪生姐妹的样子,身上穿着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上面还打了很多补丁,显然是贫穷人家孩子。
“少爷好。”两个女孩同时跪了下去,姬文泽一愣,立即伸手将她们两人搀扶起来,“好了,不要跪了,我们家里没有这个规矩,对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双胞胎?”
“我们不是双胞胎,姐姐比我大两岁,刚刚管家已经给我们取名了,我桃花,姐姐叫兰花。”
个子小的女孩仰起头看着姬文泽,“不过,好多人都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呢。”
她的声音刚落,一阵咕隆声响起,姬文泽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任重来,“桃花,兰花,你们两个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达叔,我去喝杯水,你先带她们两个去厨房做饭吧,下午再带他们上街去买两身衣服回来。”
“少爷,我这就带她们去做饭。”任重来点点头,领着两人往厨房走去。
姬文泽回到房间里喝了杯水,拿出李炜的笔记翻了起来,刚刚并不是他肚子叫了,而是那两个丫头饿了,想必她们连早饭都没吃吧。
“少爷,这两个丫头是我刚刚在集市上看到的,她们就是城外的村子里的,她们的父亲病逝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不说,连下葬的银子都没有。”
任重来走了进来,“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买下她们。”
“达叔,这事情做得好。”
姬文泽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书卷,“明天你亲自送她们回去,把她们的父亲下葬,处理后事,欠下的债务也一并帮她们还了吧。”
“嗯,正好我这两天闲着呢。”
任重来点点头,“少爷,怎么了,我看你情绪不高啊?”
“书院里的先生要从军了,我跟先生很谈得来的,他现在要走了心里有些舍不得啊。”姬文泽点点头,“也不知道新的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还不知道新先生会不会刁难呢。
“少爷,这有什么的,大不了不去上学就是了,你这是魔障了。”
任重来笑道,“难不成少爷还真的想在楚国出将入相?”
姬文泽闻言一愣,宛若醍醐灌顶一般,心头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片刻之后,桃花过来请两人去吃饭。
虽然不知道她们姐妹的手艺怎么样,至少这做饭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不过,事实证明姬文泽的担心是多余的,饭菜做得虽不如冬梅那么可口,也算是不错了。
吃过中饭,任重来领着小丫头去了市场,给她们置办衣服,杯子之类的用品,姬文泽则在家里看书。
傍晚冬梅和青青两人回来的时候,看到桃花姐妹的时候两人很是意外,任重来自然又是一番解释,不过,桃花姐妹两人很快就获得了冬梅和青青的好感。
当然,只有一件事情冬梅不让她们两人做,那就是伺候姬文泽,甚至不让她们姐妹两人进姬文泽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姬文泽早早地骑马来到了书院,今天是新先生来讲课的日子,他可不想给新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而,事实上不管姬文泽如何准备,坏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套用他前世听说过的一句话,最担心的事情,往往都会发生,也就是所谓的墨菲定律。
新来的先生叫刘平,长相很普通的一个老学究,姬文泽虽然不知道他的学术功底如何,至少他讲课的水平跟李炜差得太远了。
这一点,从他讲课的时候,下面的学生一个个昏昏欲睡就能看得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讲课结束,就在大家收拾笔墨纸砚的时候,刘平说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很郁闷的消息。
“雨花书院一直都是金陵府内成绩不好的书院。”
刘平开口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不学无术,不知道仗着从哪里剽窃来的诗词到处显摆,甚至还恬不知耻地鄙视别人不够资格做读书人,搞得他自己好像是什么大学问家一样。”
他的声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姬文泽身上,显然,这新来的先生是冲着他来的。
姬文泽眉头一拧,这老学究有些莫名其妙吧,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他了,难道他是受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