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若观火之四
“老爷子，你说什么呢，你在跟我说话吗？”
姬文泽迅速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地摇摇头，虽然钟浩然有可能知道了这些，而且，他知道的可能性很大，可能还不止这些，毕竟，作为当世第一大教派魔教的教主，他的能量绝对不能小觑。
但是，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这些，至少在目前不能亲口承认，顶多大家都心知肚明。
“臭小子，在我面前还用得着这么保密？”
钟浩然微笑着摇摇头，“烈日心经当世唯有枯木禅师修炼成功，哪怕是他的徒弟赫连达都没能练成，作为悬空寺的掌教真人，镜湖大师也曾经向枯木禅师求教，但是，枯木禅师却没有传给他，而是传给了他从外面捡回来的徒弟赫连达，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镜湖大师没学到烈日心经？”
姬文泽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钟浩然，“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枯木禅师有私心，不过，达叔却没有去当和尚，难道是功法的问题？”
旋即，他摇摇头，“不可能，枯木禅师自己也是和尚，他却练成了烈日心经。”
“不是功法的问题，而是枯木禅师有了敝帚自珍的想法。”
钟浩然摇摇头，“烈日心经是枯木禅师自己的武学秘籍，并不属于悬空寺，而且，枯木禅师觉得悬空寺的寺规太过于苛责，而且，这么多年来，悬空寺名声极大，门下弟子下山化缘行侠仗义得罪了不少人。”
“倘若不是他要为全寺的和尚着想，他早就蓄发还俗了。”
“啊，这，这，这怎么可能，枯木禅师可是一代高人呀。”
姬文泽傻眼了，倘若不是说话的是钟浩然，他必然不肯相信这话，枯木禅师当世第一高僧，必然是深谙佛法的人，又怎么会生出须发还俗的心思？
“傻小子，你也说了他是高人呀，他首先是人，然后才是高僧，而且，这话还是枯木和尚亲口跟我说的。”
钟浩然哈哈一笑，“告诉你一个秘密，枯木禅师出家之前有个女人，后来因为战乱走散了，等到他回到家乡的时候，他的女人已经不知去向，后来他被悬空寺的高僧看中带上了悬空山。”
“枯木不知道的是，他的女人当时有了他的孩子，而两人走散之后，她就嫁人了，要不然一个大姑娘没嫁人就有了孩子，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姬文泽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老爷子，你的意思是达叔是枯木禅师的儿子？”
“孺子可教也。”钟浩然微笑着点点头，“要不然的话，枯木为什么不把烈日心经传给镜湖和尚，而是传给了他的俗家弟子赫连达，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草原上的蛮子。”
“枯木早年从军，曾经参与过齐国的北疆战役，跟草原蛮子打过几年仗，跟蛮子结下了大仇，他又怎么会把烈日心经传给蛮子？”
“不，不，达叔虽然身材高大，却不是蛮子。”姬文泽摇摇头，“不过，既然烈日心经只是枯木禅师的私人功法，他自然有选择传人的自由。”
“烈日心经可谓当世第一功法，当然，除了那传说中的通天法则。”钟浩然呵呵一笑，“当年我年轻气盛也打过烈日心经的主意，所以，详细调查过这件事情。”
“枯木的女人叫阿莲，他们两人分开之后嫁到了齐国边境的一个小镇，有一年冬天狄戎人抢掠边境，杀了村落里的人，赫连达那时候被一个狄戎人的头领带走了，这个名字是那个头领给他取的。”
“赫连达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枯木的亲生儿子呢。”
“老爷子，你说的是真的？”
姬文泽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这尼玛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呀，不过，枯木禅师为什么只将烈日心经传给达叔呢？
“当然是真的了，我亲自去查证的，你说呢？”
钟浩然横了姬文泽一眼，“对了，话题越扯越远了，赫连达当年被齐国太子殿下姬永昌发掘与草莽，委以重任。”
“赫连达也不负所望，在神武军表现非常抢眼，不到十年就成为了神勇军第一猛将，而且他的箭术超人，就连齐国箭神欧阳宇都没能在箭术上打败他，而姬永昌对他信任非常，甚至赫连达唯一的一次败绩导致一万多精锐士兵战死，都替赫连达承担过错。”
“所以，赫连达也对姬永昌忠心耿耿，愿意为他慷慨赴死。”
“如果这世上有第三个人会烈日心经的话，那只能是姬永昌的儿子！”
姬文泽闻言一愣，原来父亲跟达叔感情这么好呢，难怪他要将烈日心经传授给自己，只不过，他并不知道他的师父其实就是他的父亲！
“所以，知道你修炼了烈日心经之后，我就断定你跟齐国前太子姬永昌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钟浩然哈哈一笑，“要不然的话，你觉得我会放心让青青跟你走？”
姬文泽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尼玛，难怪这家伙这么放心地让他的外孙女跟自己走，原来人家早就看穿这一切了。
“不过，你最好不要向别人泄露你的身份。”
钟浩然的脸色一沉，“要不然的话，你就麻烦了，你会成为天下所有人的敌人。”
“啊，不至于吧？”
姬文泽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了一眼钟浩然，“齐国人知道我的身份，想要拿我邀功请享可以理解，你们楚国人抓了我有什么用？”
“对极少数几个人来说有用，甚至，他们会觉得非常有用。”
钟浩然好一笑，“而且，他们几个人不仅有着非常大的能量，本身还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他们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绝对不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抓你。”
“到时候，赫连达等人只怕保不住你的，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道家修炼三重天的话吗？”
姬文泽点点头，“道家修炼三重天，第一重天是炼精化气，第二重天是炼气化神，第三重天是炼神返虚的境界。”
“不错，他们这些人几乎都已经刚进入了炼神返虚的境界了，他们追求的是血脉进阶。”
姬文泽的心头一跳，脑海里立即想起了养母交给自己的那张羊皮纸，还有任重来说的母亲来自栖霞山的事，莫非，他们是冲着羊皮纸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