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底
“小姐，泉水已经烧好了。”
就在阿牛和袁晓倩两人谈话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匆匆走过来汇报，“还有，二老爷来了，说是要请阿牛过去选弓。”
“选弓？”袁晓倩闻言一愣，下意识地见股目光转向阿牛，她知道父亲收藏了很多好弓，不过，那可是他的心爱之物，这一次为了拉拢阿牛居然连一直珍藏的宝贝都主动拿出来了。
“小姐，是这样的，二老爷跟我说你过了年要去楚国一趟，就请我担任你的护卫。”阿牛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鼻子，“他听说我会射箭，就说借一把弓给我。”
“哦，这样啊，那走吧，我们去屋里谈。”
袁晓倩点点头，拔腿往她的小楼里走去，当然，进的不是她居住的绣楼，而是旁边的一栋小楼，显然，这是她在家里处理生意的地方。
“爹，今儿你怎么舍得来我这儿了？”
袁晓倩款款向袁连壁行了一礼，随后又招呼阿牛坐下，袁连壁咧嘴一笑，目光转向阿牛，“好早之前，我就跟阿牛说过了，让他去我那里挑一张弓的，等得我望眼欲穿呀，今天听说这小子来了，我就过来看一看，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你上次从帝都弄回来的那副《采莲女》的画呢，我想再去看一看。”
他的声音一顿，目光转向阿牛，“对了，阿牛，今天来了你可别想跑，今天是一定要去我那里挑一张弓，听说高明的射手对弓都要有一个熟悉的过程，距离去楚国的时间可不长了。”
“爹，那副画还在的呢，一会儿我让秋菊去拿给你。”
袁晓倩点点头，“对了，这次我还带了两幅新人的画，很有些风格，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嘛，那我可要去好好地欣赏一下了。”
袁连壁大喜，忙不迭地起身，扬声道，“秋菊，快，快，带我去看一看小姐带回来的那两幅新画，对了，阿牛，我们说好了，一会儿一定要去我那院子里挑一张弓啊。”
“二老爷，最近这段时间我有点忙，没顾得上这事儿”
阿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今天，我一定去你那里挑一张适合我用的弓。”
袁连壁微笑着点点头，迅速地起身走了出去。
“我爹这一辈子就喜欢这些东西，对于做生意反倒是没什么兴趣，倒是让阿牛见笑了。”袁晓倩嫣然一笑。
“小姐说笑了，人活在世上，总得有所追求才行。”
阿牛呵呵一笑，“二老爷性格和善，一看就是心胸开阔的豁达之人，他所追求的境界自然不同于一般的世俗之人。”
两人说话间，几个丫环鱼贯而入，有人手里提着水壶，有人手里捧着茶具，有人端着毛巾，很快就忙碌了起来。
阿牛见状一愣，却是没想到袁晓倩居然还精通茶道，看她这架势是要在自己面前露一手了，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在自己一个流浪儿的面前表演茶道，这份恩宠也的确是难得，这一点从丫环们流露出来的表情也能揣测出来。
却不知道袁安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这番待遇，会作何感想呢？
“好了，你们出去候着吧。”
等丫环们忙碌一番之后，袁晓倩素手一摆，亲手拎着水壶开始泡茶，丫环们看了一眼阿牛之后，纷纷退了出去。
“阿牛，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正式向你道谢呢。”
袁晓倩端起茶盅，嫣然一笑，“小倩以茶代酒感谢救命之恩。”
“不敢，不敢，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阿牛慌忙端茶茶盅，一饮而尽，没料到这茶水太烫，喝得又有点急，当着袁晓倩的面总不好一口喷出来，只得让茶水在口腔里滚动，片刻之后才吞了下去。
袁晓倩见状嫣然一笑，袖子一掩，抿了一口香茗，微笑着放下茶盅，“阿牛，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成一直叫你阿牛吧？”
“我姓牛没有名字，从小我娘就叫我阿牛，小姐就叫我阿牛好了。”
阿牛呵呵一笑，抬起头打量着房间，墙壁上挂着几幅画，其中一幅是猛虎下山图，纸面上的猛虎画得栩栩如生，咋一看还真以为有一头猛虎正凌空扑袭而来，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叹一声好画。
“哦，牛兄对书画也有研究？”
袁晓倩见阿牛欣赏起墙壁上的画，立即嫣然一笑，“这是帝都皇室御用画师李成虎的作品，是我从爷爷那里讨过来的呢。”
“谈不上研究，只是觉得这幅画画得栩栩如生，就好像有一只猛虎正向我扑来一样。”阿牛呵呵一笑，袁晓倩对自己的称呼从阿牛变成牛兄，接下来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吧。
“牛兄谦虚了，绘画一道也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的。”
袁晓倩摇摇头，“我的这几个丫环也算是念过几天书的人，她们怎么就看不出这幅画的好坏来。”
她的声音一顿，话题突然一转，“对了，牛兄那天晚上展现出来的高超的箭术令小倩叹为观止呀，不知道师从那位高人？”
“来了，来了。”
阿牛心头暗道，袁晓倩果然亲自来摸自己的底了。
“我的箭术是小时候一个大叔教我的，当时他经过我们村子的时候身受重伤，我只是照顾了他几天……”阿牛回忆了一会儿，简单地说了一下当初学箭的经过，前世的他在部队的时候可是拿过军区射击大赛冠军的，而这一世带着苦儿狼藉天涯，一手箭术就成了两人的流浪生涯的赖以生存的本领。
“小姐，商行的大掌柜送账本来了。”
两人谈话间有丫环在门外高声禀报道。
“把账本拿过来吧，人就不见了。”
袁晓倩黛眉一蹙，扬声道。
片刻之后，小丫头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簿走了进来，袁晓倩接过账簿翻开看了一眼，抬起头见阿牛正看着她手里的账簿，嫣然一笑，将账簿往阿牛面前一送，“牛兄可想了解一下我们商行的生意？”
“这，这，这不好吧？”
阿牛闻言一愣，显然袁晓倩有摸自己底的用意，不过，这毕竟是商业机密，自己可不好沾惹上手的。
“没关系，也就看看罢了。”
袁晓倩很随意地将账簿往阿牛手里一塞，“正好有个问题要请教牛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