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至深
林东回到房间,为了不再秦瑶面前露馅,不让她为自己担心,只得装作没有事的样子,但是等到了房间里他才虚脱死似的四肢大开的躺在地上,头顶上是比较柔和的灯光,这里像是一个不夜城一样,日日夜夜都会有灯光大开,像是蜷缩着一个怕黑的孩子,所以不停的开灯,不分昼夜。
林东不知道怎么也养成了这么习惯,所以他常常有一种恍惚,黑夜和白天在这里没有什么区别,白天一如黑夜一样,令人不安。
在这里林东呆的并不舒服,但多少对于林建逡还是有了一些了解,休息之后,他打算潜入这里的心脏,也就是秦珪铭的所在地。
之所以是心脏名词很大的原因来自于秦氏涉及全国的雇佣兵名单以及所以机密也都在这里,重兵守卫牵扯着千万个员工的命运,所以叫这个并不为奇,由秦珪铭亲自作阵也不奇怪。
林东经过的时候看过几眼,防卫虽然是比其他地方森严了很多,但更可怕的是数不清的机关利刃和一些暗藏的甚至林东不知道的东西,各大高手也都不是吃素的,所以他根本没有打算硬闯 。
林东有些不明白,一大把年纪了非得把自己整的跟博物馆陈列着价值连城的珠宝一样,至于么?甚至是说,他明明是一个活物,却好像已经死了一样,像是早就做好了供人瞻仰供奉的神像。
林东看了一下头顶山的监视器,一直在好奇后面到底是什么人在看着自己,这样明目张胆显是让故意先入为主。
——你确定了么?
林东点头,问道:“有什么能让红外线扫不到我的么?”
这是林东一直担心的,隐形斗篷也只是能转移人的视线却欺骗不到机器,这也是最基本的谁知道那里还存在着什么世外高手,林东无心将这件事情闹大,但毕竟是做贼,准备充分点也不至于搞的这么难看。
——生命屏蔽仪,共消耗信仰值五百,时效两个小时。
林东一咬牙,豁出去的说道:“算了,豁出去了。”
林东的信仰值其实一直在持续见增,他在学校以及在娱乐圈建立起来的威望,以及要拍摄的这个宣传电影的呼声,林东和董晴以及王可可录下来的片段被放在网上一时之间,电影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所以林东的信仰值也在一直不停的增长。
“这就是生命屏蔽仪?”
林东看着手中出现着的类似耳机一样的东西,拨动开关,林东好奇着戴上虽然看不到什么效果,但关于神笔的实力林东还是相信的,不过这个生命屏蔽仪竟然还有神奇的附带功能,这让林东突然兴奋起来,除此之外他还可以看到放射无形的红外线。
其实对‘心脏’有兴趣的不止林东一个人,至少在这秦氏帝国中的,林东是一个,秦文华是一个。
而现在秦文华就待在一所阴暗的房间,单调的砖红墙面的设计,面朝着整个建筑的背面有一个窗户,他就站在距离窗户一米远的地方看着外面的夜色,冷冷的说了一句:“看了这么多年的景色该看腻了吧。”
黑暗中他的刀光反射着外面更加阴冷的月色,经过秦文华这么一说,坐在窗边的老人才慢悠悠的转过身来。
他的双眼因为年迈已经蒙上了一层透明的水渍一样的东西,从外看向他的眼睛已经带着浑浊不堪。
秦珪铭没有动,窗户挂着的半遮半掩的窗帘倒是率先动了起来,一会儿被风吹的鼓鼓的,一会又像是即将跟着风刮走,似乎是为了衬托房间里的寂静。
这是个多风的季节,秦珪铭的头根本不经风吹,这个时候已经隐隐作痛起来,这是他内心的感觉,虽然此刻的他仍旧看起来那个样子。
只见他的双眼不明所以的眨了几下,继而在安静而又孤寂的地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外面夜如深蓝,好像一盆蓝色的水墨泼在了上面,没有黑的彻底,甚至还有一点白天的痕迹。
秦珪铭特意在今天没有开房间的灯,是因为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有人闯入这里,他的私人领地。
“你看这外面的天,日夜轮回,瞬息万变,斗转星移之间就可能是又一场的轮回,看不够的啊。”
他的语气带了一点年轻人不会明白的贪恋的味道,他贪恋属于这个世间的一切,怎么吮吸也依旧不够。
秦文华慢慢走近秦珪铭,却见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打算,他的双腿已经开始披上毛毯,虽然是刚入秋的季节,木桌旁边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只见秦珪铭浑浊的双眼倒影出一把寒刃,而就在一瞬息之间,一切又归于沉寂,窗帘也被寒刃劈得无声顺着高楼和风不断飘扬,好似一只已经断了线的风筝,生命的一朝一夕原来不过也只是一瞬。
秦文华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中的刀,手起刀落,到时干脆。
脚步声在长达百米的走廊上一遍遍回响,清脆而又幽长。
在这浓密的夜色之中,仿佛不断催人命的敲击声,“梆梆梆”的竟然像极了姑苏城寒山寺夜半时候的木鱼声,秦文华透过监视器看见林东有所动静了才开始行动起来,他有意的在转角处停留了一下,这才通过楼梯走了下去。
四周无人,但是树影里仍旧潜伏着数不清的人。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林东就在他房间里面迅速消失融入夜色之中,他有一种预感,一直监视自己的不是秦珪铭而是秦文华。
所以他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这么无所畏惧。
林东轻门熟路的开到整个宛如一座城堡的地方,这就是这里的心脏,除却那个钟楼,这里怕是第二高的一个地方,高处不胜寒,他秦珪铭不会不知道,但有人总会一边享受至高的权利带给他的一切,一边也在承受,林东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有钱人的生活,太过相信外面的人给你的感觉到底是一种错觉,他首先学到的就是不凭着印象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