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之以岁月

  秦瑶被那双眼睛盯的心里一颤,努努嘴趁他还为发作之前赶紧想要溜走。
  “瑶瑶啊,我是不是老了啊?”
  秦瑶站定脚步,没有注意到秦珪铭语气中的沉重和伤感,她哈哈笑道:“爸,变老不是正常的事情吗?你在我心里永远最年轻。”
  说着秦瑶一蹦一跳的跑远了,留下秦珪铭一个人看着呆在原地发呆,他暗自捏紧拳头,紧闭的眼睛皱在一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一定会让这一切都会变成真的。”
  秦珪铭的脸部因为情绪剧烈的起伏还抖动起来,他紧握着拳头双眼充满了不甘;“即使失败一千次,即使在死一百七十个人,肯定会有成功的那一天的,哈哈哈哈,肯定会有成功的那一天的。”
  王琥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秦珪铭突然发狂了一样,他准备移动的脚步最后犹豫了一阵终究是选择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样子的秦珪铭他的确没有见过,猜想是不是那个药的副作用让他的情绪不受控制?王琥只是在想看来要让医生加大药量了。
  夜已将近,秦珪铭抬头看了一下时间,他还是选择回去吧。
  谁知道黑夜之中有多少潜伏着的眼睛盯着他的这一条老命呢,哼,他秦珪铭是那种让他们如愿的那种人?
  “回去吧。”
  王琥颔首,没有抬头指使秦珪铭,恭敬的握着轮椅的把小心的推着轮椅。
  穿过这一条平坦的下来小路就到了秦家大宅的正厅,秦珪铭常年爱住在那里,好像这样彰显他一家之主的地位,然后能够让他受着别人的仰视和膜拜。
  秦瑶小姐的住所在左边的位置距离秦珪铭的住所很近,但也其实很远,谁家的家庭关系是以这样的住处的。
  就在王琥踏入第一个阶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只得听了一下,没想到把正在小憩的秦珪铭惊醒了,他的语气已经带了一些不悦,但是知道王琥是不会这么轻易有动静的人,便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了?”
  王琥有些怀疑刚刚那一脚踩上去只是自己的一种对他错觉,再加上刚刚自己一直在走神,也就赶紧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楼梯好像需要维修了。”
  这些事情从来不需要秦珪铭去操心所以他也就没有在意,轻微的叹了口气说道:“最近真的是太累了,那几家表面上支持的是我,暗地可是做了不少小动作。”
  王琥在身后小心的没有说话,毕竟他也知道秦珪铭的脾性,这也仅仅只是他的一个小牢骚,还带了一点试探王琥的意味,看看他到底有心插手这件事情么。
  “不过赌局嘛,赛马玩累了,偶尔来一个大点的也好啊。”
  王琥将秦珪铭送到房间里去,安顿好之后已经是八点多钟了,秦家大宅有一处钟楼,巨大的钟表准确的记录着时间,那里秦家大宅在高的一个地方,能够看清楚这里的一切地形。
  而那里也是秦文华经常要去的一个地方,很经常,常常在那里一呆就是很长时间的那种,这简直就是对秦珪铭的一种 挑衅,奇怪的是秦珪铭也就这样由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过去了。
  王琥再次踏上那个阶梯仔细趴在那里听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动静,猜想刚才隐约听到的啼哭声可能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
  随即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开始了一天他正式的巡逻工作。
  这么大的秦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由他管着,但即使这样他在这里也依旧没有一丝话语权然而地位也是有的,保安队的大队长,而保安队一向是靠实力说话的,大哥也不是白叫的。
  踩着王琥的影子,秦文华稳稳的落在刚才他趴在那的阶梯上,温和的脸上看不出来悲喜,他只是拍了拍手悄无声息的潜入着浓重的夜色下。
  他抬头看着那座大钟准确的指着九点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些指针因为年代久远而留下的斑斑锈迹。
  只见秦文华像是幽灵踩着步子一样,落地无声,甚至根本看不到他脚步的移动,可他的身子已经在快速移动着,越往后穿梭人就越来越少,他不会这么笨的把人藏在本来就可疑的这里,但有一个地方,他猜想王琥他们怎么也不会去找。
  “那里可是有那么多的怨灵等着你们呢。”
  每一年的百鬼夜行都会在这里举行,这是个简陋甚至破败的一个地方,唯一不破败的是观众席上一张又一张熟悉的椅子。
  秦文华对这里真的是太熟悉了,每一年他都会被扔在底下,听着观众席上那些人呼喊着,疯狂的呼喊,时而生气,时而欢呼,而决定他们情绪的只是台上哪个修真者又死了,哪个修真者差一点点站到了最后。
  如今秦珪铭坐在观众席上,感受着椅子的柔软和舒服。
  好像只是一个大坑,把那些修真者扔在里面让他们互相残杀。
  谁坚持到最后就有机会活下来,就有机会成为擂主,然后继续等着被人挑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担心明天自己会不会就会死了。
  “啊~”
  他舒服的长仰着脖子,而现在他不用担心了。
  秦文华的表情仿佛吸食毒品后的快感,甚至骨头就已经酥软起来,这里果然坐着舒服。
  只是简陋的用了水泥浇筑,而残留在上面的鲜血就常年沁在那水泥上,斑驳了岁月,摧残了时间,只有暗红色的血液长年不减,旧的血液褪去还会有新的血液浇筑。
  这里,从来都不缺血腥的味道。
  秦文华站起身子熟练的绕了很大的一圈,他本可以直接跳下去就可以达到他想要的地方,只是他宁愿绕远也不这样,那里他再也不会下去了。
  秦文华熟练的将那铁闸门打开,穿过一间又一间的牢房,他的一尘不染和这里的肮脏混乱形成鲜明的对比,而牢笼里的人看见秦文华也只是麻木,他们顶多知道又是哪位有钱人想要取乐了,这里又会少了一名修真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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