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
林东皱眉,抱起林然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猛的听到林然突然说了一句:“她不是妈妈。”
林东这才开始重视林然说的话,他慢慢站起身子打量这幅画的时候,林东并没有注意到这幅画和平常有什么差别,正当他准备再次看这幅画的时候,身后的灯光突然大开,让林东猛地回头发现自己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就在自己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
还是和平常阴着脸,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了隐隐的怒意,斥责林东道:“谁让你上来的?!”
然后将目光转移到林然身上,声音虽然放柔了很多,但还是有着不容让人抗拒的威严:“你刚才说什么?”
林然像是突然恢复过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躲在林东身后抓着林东的衣摆摇了摇头,怯弱的说了句:“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为了让自己相信,头摇的更加厉害。
这一切在林东眼里看来,的确奇怪至极,他回头想要当着舒沁的面去看那幅画的时候,舒沁的一句话却让林东彻底转移了注意力。
“我知道你来这里干嘛的,蜉蝣对么?”
“蜉蝣?”
林东上前一步,这才转移目光看着舒沁猛地想起什么才问道:“家里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刚才你们都去哪了?”
舒沁没有直接回答林东的话,而是接着自己的话头说道:“那只笔的名字,蜉蝣。”
说罢,她推着轮椅缓慢的前行,林东上前推轮椅,见这两个人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路过邢靳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的时候,林东使眼色,示意他照顾好林然。
邢靳了然的点头,带着林然也离开了阁楼。
那幅画被越拉越远终于慢慢离开众人的视线,然而那幅画依旧屹立在那儿,舒沁在花丛见,轻轻的微笑,在黑夜中,在白昼中,在舒沁的每个午夜梦回中。
林东在舒沁的示意下来到楼顶,头顶上的直升飞机没有走,盘旋在头顶旋转出巨大的飓风和轰鸣声。
林东在这样的状况下看舒沁不分明,实在想不到她为什么选择了这样的地方。
“妈。”
舒沁看着林东的眼睛,第一次眼中有了些慈爱可也一瞬而逝,她慢慢转动着轮椅背对着林东,像是调整自己的情绪。
舒沁还在隐隐的调整呼吸,将额角的汗水和自己裤子上的灰尘不着痕迹的擦干净,才缓缓的说道:“蜉蝣的确和芯瞳有关,但蜉蝣是你爸爸设计并制作的。”
林东有些惊讶,不自觉的上前一步问道:“我爸他不是画家吗?”
舒沁点头,看向远处:“他一直想要的只是画画,所以这支笔唯一的信仰之力不过是对 画画得到每一次的信心倍增。”
林东想起海边自己第一次激活这个蜉蝣的时候,还有虽然右手受伤但自己没有放弃画画,也就把玄墨……不对现在是蜉蝣了,激活出来。
“所以提升你的实力的方法就是,重拾你的信仰。”
蜉蝣对自己说过很多次。
——没有信仰的话,我就是你的信仰。
他一直以为这是蜉蝣想要反噬自己的借口而蛊惑自己,所有自己一直到现在都有点抗拒蜉蝣真正的实力毕竟自己不想变成一个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林东,放手去干吧。”
听到母亲这么鼓励自己,林东也就放下心,在舒沁面前开心的像个大男孩,他想起秦瑶,想起很多人。
“妈,我现在要去救你的儿媳妇了。”
风吹的林东衣服鼓鼓的,他的头发在风中一片凌乱,有什么心结突然打开令他豁然开朗,不光是蜉蝣带给自己的压力和令他无法想象的遭遇,更有的是自己对往事的了解让自己现在不是一个完完全全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
“蜉蝣和芯瞳科技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你的父亲当年……虽然被烧死在那里,但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就在医院里了。”
舒沁的语气终于听着有了些情绪上的波动,林东释怀的一笑对着舒沁说道:“妈,会过去的。”
“现在秦瑶被绑架,和芯瞳科技公司有关,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既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事的话,那么那个人给林东留了这个地址到底是干嘛的?迷惑林东还是耽误他们的时间?
林东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就这么上了当的话,那自己到底该从哪查起?
邢靳也跟着上来,看来时间已经不多了容不得林东在耽误时间。
他看着舒沁希望她能给自己提供一些线索,而舒沁只是看着远方说道:“你很喜欢她吗?”
林东想都不想的点头:“她是唯一没有放弃过我的人。”
“我相信秦瑶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她在等我救她。”
舒沁了然的点头,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碑南山,你可以去那碰碰运气,我知道玄武派的最后一位传人已经死了,但既然是陷阱的话,那儿是最好的。”
林东想起山上错综复杂的路径和上次遍布的狼群,邢靳和林东都见识到了那一大卡车的狼群可是全部都放了进去。
舒沁一动不动的看着林东,像是想要劝阻把话说的这么明白,林东想了想蹲下身子于舒沁的视线齐平,放柔语气的说道:“要不然可是没人愿意嫁给我了。”
舒沁没有被林东的话逗笑,只是叹了口气,悠悠的时候说了句:“你走吧,我看着你走。”
她的肩膀已经有些下榻,颇为疲倦的看着林东越飞越高。
林东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舒沁,记忆中的她一直严厉的可怕,自己每次和别人打架回去就得接受她的又一顿暴打,他和舒沁的关系一直没有搞好,上了大学也是,可是现在好像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你们这些年轻人,有的时间和人瞎耗,生气了索性赌气不说话,喜欢了索性就耗着,碍着面子不说。”
邢靳似乎颇有感触的看着舒沁慢慢缩小的身影,想起了什么往事令他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我们就不一样了,一生那么短,没时间和人瞎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