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
这厢天雷地火,天地瞬间变得寂静无声,彼此看到彼此的眼瞳,光芒背后是琢磨不透的情绪。
那厢却是斗得如火如荼,你死我活。被掀开斗篷仅仅顶着一个骷髅脑袋的女人恶狠狠地掐着白大褂的脖子,白大褂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本来就精神不正常,竟然在一直笑,可因为脖子被掐住,他的笑又断断续续的,好像被拧断了脖子的鸡,他的嗓音也变得沙哑起来:“你还真是属狗的,这都能找到我,哈哈,你……你已经毁过一次我的身体,难道还要……我……”
“我就是要你死,要你死!”骷髅头女人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咬牙切齿的语音里,藏着刻骨的恨意:“无论你重生多少次,我都要你死——”骷髅头女人双手一点都不放松,甚至因为恨到极处,没有皮肉的骷髅脑袋俯下身来,冷森森的白牙仿佛无数个冰冷的闸门,冲着白大褂的脸庞就咬过去,白大褂使劲向旁一偏头,森白的牙齿咬了个空,发出铿然的声音。
“玉兰,你死心吧,你杀不了我的——”白大褂发出得意的笑声,他双手掐住那个被他称做玉兰的女人的手腕,狠狠地用力,只听“咯嘣”两声,玉兰两只手腕竟然被他一起掰断了,玉兰发出一声不知道是痛苦还是不甘的吼叫声,因为双手屋里,只俯身张开森白的牙关恶狠狠地咬去,但那白大褂既然已经掰断了她的手,怎么可能被她咬中,白大褂的身子已经向游鱼一样,竟然贴着山洞的石头底壁窜了出去,向端木瑾和那个黑衣女人所在地方的相反方向窜了出去,也就是林弯弯他们相关人等一起进来的相反的方向。
“你——你别走——”一直跟在黑衣女人身边另一个披着鲜红色披风的人开口了,刚刚在山洞里两两斗成一团的时候,她就一直如同幽灵一样站在角落里,一直从披风里面看出来,披风的兜帽将山洞里的火光都遮挡住,让她的整个脸看起来仿佛一片黑色的虚空,但那虚空中,又似有两道更加漆黑的光芒,是她的眼神。此时她看到白大褂折断了玉兰的手腕滑了出去,似乎要从这个山洞里消失了,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你别走——你是不是……”她的声音停了下来,止不住地颤抖,上下牙关都因为她的颤抖在拼命地打架,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来。
没想到那白大褂听到她的声音竟然还真的停了下来,他刚刚在滑动的过程中已经顺手捡起了自己的眼镜,他站起身子,就在山洞的拐弯处,伸手戴上眼镜,抬头,看向说话的红披风女人。眼镜的镜片映射出两簇跳跃的火光来,灼灼的火光将他的眼神神情都隐了去,他看向红色披风女人说:“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
红色披风女人还在抖,但手腕折断的玉兰又冲了上来,口中厉喝着:“你跟这种人废话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是被谁害死的?!”
“我……”红色披风女人好像是一个特别没有主见的人一样,被玉兰吼得一个哆嗦,可还是固执地看向白大褂,继续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真的是你……是你吗……”
“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吗?”白大褂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
“你怎么不去死!”玉兰怒吼着向白大褂冲过去,白大褂身子一闪,伸手在玉兰的腰上一推,将玉兰推了出去,玉兰的两只手腕都断了,这下子是头骨着地,被摔得半天起不来。
“不要……不要伤害……”红色披风的女人急了,上前一步,白大褂还在专注地看着她,特别温柔地说:“真的不想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呜呜——”红色披风女人竟然哭了起来,白大褂说:“这次再见,就是永运不再见了,你——好好走吧——”见红色披风女人一直都不肯掀开披风,白大褂的眼神在山洞里面溜了一圈,掉头就走,如今这形势,不利于他。
玉兰哪里肯让白大褂走了,伸出两只胳膊一扑抱住了白大褂的腿,张嘴向他的腿上咬去,恶狠狠地叼着他的一块肉,口中还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走不了了,你不想死,我偏偏要杀了你!杀了你!”
白大褂见山洞中那紧紧贴在一起的男女似乎要异动,不再耽搁,伸脚踹到玉兰的胸口上,冷笑一声说:“就凭你?我看你还是品尝一下再死一次的滋味吧!”白大褂将玉兰恶狠狠地踹开,向前一窜,再不见踪影,红色披风的女人跑了几步,突然失声痛哭,蹲了下去。
一直在石头上看热闹的之前出现的那个女人撇了撇嘴,没个好生气地说:“臭丫头,先放我下来!”
红色披风的女人根本就听不见,只是嚎啕大哭起来。
…………
而端木瑾和黑衣女人,在山洞另一侧,仿佛时间静止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端木瑾身底下突然传来了一阵震颤,好像很多只脚一起踩在地面上一样,将两人从迷迷蒙蒙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突然一股大力击中了端木瑾的脸颊,端木瑾被打的脸向一侧偏去,眼角的余光撇到一截仿佛一股黑色的绳子一样的东西倏然缩了回去。那股力量很大,端木瑾感觉到脸庞瞬间就肿了起来,可肿胀的脸颊又贴上了她的唇,微微的润,微微的凉。
端木瑾猛然一个翻身,将那个女人压在了身底下,他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将女人的四肢紧紧地锁住,肿胀起来的脸庞让他的一只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可这并不妨碍直面这女人清丽的脸庞的时候,内心深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臭男人,滚开!”女人张嘴说话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还有两颗特别尖锐的尖牙,好像吸血鬼一样。
“你香?”端木瑾即便肿了一边脸,那半边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滚!”女人又要发飙,端木瑾眼疾手快伸腿就将刚刚拍过他脸颊的罪魁祸首给压住了,那根黑色绳子一样的东西在端木瑾的大腿下面拼命地扭动,端木瑾一刻也不放松,却一低头在女人脖颈上嗅了嗅说:“是,香。”
端木瑾的表情特别一本正经,好像是在做一件特别正派特别正经的事情一样,旁观的林绍峰真是看得呆了,呆的不能再呆了,快成呆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