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昏厥
入眼所看见的狼狈画面,让一行人都震撼无比,七八个保镖警惕的扫视整个灵堂,让他们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外人存在,那么说危险就不是来自外界。
直接排除掉来自外界的危险,那么敌人可能就只剩下在场的周文斌三个人了,尤其是周文斌,那疯癫的状态,更是引起了所有保镖的注意力,他们震撼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无论怎么说,周文斌都是他们这些人的雇主,是领导,只要不是做出什么穷凶极恶、丧尽天良违法犯罪的事情,他们身为保镖的人,轻易都不会去过问雇主的事情。
“少爷,你……”李三炮震撼的看着周文斌,此刻不仅仅是外面的保镖们十分震撼,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周文斌会突然间魔怔了。
李三炮很是疑惑白淑华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将理智坚定的周文斌给搞成这副模样,眼下这活脱脱就是一个丧失理智的失去生活希望和动力的行尸走肉,比之前周先廷死亡的消息所带给周文斌的打击还要大上几分。
“你们几个,都给我愣着做什么,快点将你们少爷给制伏,他疯了,快要魔怔了,你们快将他给我抓起来,去找医生来治疗。”白淑华脸色惶恐的看着周文斌,她的玉手死死的抓着李三炮的胳臂,似乎这样才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眼看李三炮这个时候竟然认怂说不出话来,她当机立断想要依靠人多力量大的办法先选择将周文斌给控制住,以后的事情自然都好办许多。
“混帐,我看你们这群混蛋谁敢动我?都给我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周文斌穷凶极恶的猛的一瞪眼,可怕的杀气瞬间释放,对面的几个保镖都快被吓傻了,他们虽然身手不错,但是也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简直就快要变成了一个恶魔一样可怕。
当即,几个保镖都不安有所动作,硬生生的被周文斌给喝止,尴尬的站在原地。
“还有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你的儿子,你竟然都要这样伤害我,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周文斌将四周保镖快速喝退之后,随即将凶残的目光转移到了白淑华的身上,言语狠厉的开口呵斥。
深入灵魂的思想让周文斌不能也不敢做的太灭绝人性,他如今只能憋屈的对白淑华开口咆哮,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不满和怨气。
对面,白淑华和李三炮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无法理解周文斌内心的绝望和痛苦,这个时候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呜呜~!父亲,我错了,请您责罚我吧,儿子不孝,没能对您尽孝,我是罪人,我不该这么做,都是我的错……!”绝望的对白淑华进行斥责喝骂,他不能动手伤害对方,也不能辱骂不敬,愤怒的嘶吼似乎一下子将周文斌体内的力量全部都给抽空。
周文斌猛的跪倒在周先廷的棺材和灵位前面,全身颤抖的爬伏在地上,嘴里含糊梗咽的斥责自己的罪行,疯癫的状态让人闻声色变。
梗咽的痛苦,失声的忏悔,周文斌此刻宛若一个疯子一般跪倒在地上,痛哭良久之后,某一刻周文斌突然间一阵抽搐,随即整个人瘫倒在灵位前方,竟然直接昏厥了过去。
……
几千年的历史底蕴,让华夏人在对待人生重大事情的时候都有着很成熟的规矩,这些规矩和礼仪不知道是真的可以让死人安息,还是只为了弥补活人的伤痛,但是流程却不会因为周文斌的疯癫而改变。
吊纸、磕孝头、批榜、出殡、送行、出殡……一系列的流程在周先廷身前所有熟悉之人的注目下完成,足足度过了七天的时间,最终周先廷的灵位安稳的摆放在了周氏一族自诞生起来就形成的灵堂内。
一个大家族之中,人死之后能够进入灵堂内安放,从此以后每年重大日子里面都能接受后辈子弟的香火,这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无比荣耀的一件事情,要知道,因为种种束缚,很多人憋屈的一生走完,甚至都不能在自己的宗祠能享受一袭地位。
孤零零的站在祠堂之中,在屋外阳光的照射下,披麻戴孝的周文斌默默的注视着眼前众多的牌位,这里密密麻麻按照三六九等摆放了数百个令牌,前方有着火盆和六畜的祭祀,四周都是一些按照礼仪铺设的各种装饰,偌大的祠堂显得无比的庄重和肃穆。
这里是周氏一族的重地,平日里看守十分的严密,闲杂人等根本不能靠近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让祖先能够安息,同时也能给活人的心中带来一丝慰藉。
然而,今天,周文斌却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这里,他的表情无比的冷漠,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之中似乎也没有任何情感想要表达,整个人好像是一根木头一般矗立在祠堂的中央。
到了今天,周先廷的丧事基本上就已经全部办完了,如今这个时代,很多礼仪和规矩都化繁为简,甚至是披麻守孝也不会像古人那般漫长。
此刻,周文斌是来和周先廷做最后的告别,那一晚对他的伤害无比的巨大,好似利刃狠狠的刺入心脏之中,彻底的被洞穿,这个可怕触目惊心的伤口或许一辈子都难以被修复,甚至想要结痂止血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从小生活成长的广海城,这片让无数普通人都羡慕嫉妒恨的土豪村,眼下却变成了周文斌的伤心地,他在也不愿意在这里久留,不想回忆起太多不开心让他绝望的事情,周文斌无力去改变什么,他只能软弱的选择自己逃避。
如果真的说还有什么值得周文斌留念的东西,那么就只有刚刚安息入土的周先廷了,周文斌舍不得周先廷的离开,但是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彻底的划伤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