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卖面子
陈冬杨对尚文说的是:“尚厅长,我在港海高铁站附近这个派出所打黑车司机了,他们有团伙,我进来了好吃亏,各种被恐吓,到处都是官威,我不懂怎么处理,你过来一趟,就现在,马上,你过来了我们谈。”
我们谈这三个字足以让尚文动心,他真就来了,一个钟就到派出所,到羁留室外面。
“怎么弄成这样?”尚文一边指挥着人开门,一边问陈冬杨,“都没受伤吧?”
“身体?如果是身体,那些家伙很渣,没有。如果是心里,呵呵……”陈冬杨撇一眼青着脸站在边上那位老贵的领导,然后才说道,“很受伤,我这都第二次遭遇这些黑车司机的敲诈了,尚厅长你不是叫罪恶克星么?能不能清理干净了?”
“小儿科。”尚文聪明人,他知道陈冬杨是想找回面子,他们公司,还有茶楼顶不住了,他要妥协了,现在这件事是他找的一个台阶,他需要,尚文也乐意给,他对老贵的领导说道,“高铁站有这种危害社会的人存在,还成团伙了你们都不知道,吃干饭的吧?”
陈冬杨说道:“他知道,他跟他们称兄道弟的。”
“不是的尚厅长,这件事我可以解释。”那领导脸色更青了,尚文来之前,他求了陈冬杨半小时,让陈冬杨放他一马,陈冬杨没搭理,不是不近人情,是不能犯罪。
尚文说道:“你不用多解释,我会去了解清楚的。我现在给你任务,三天之内还高铁站一个干净的环境,你做不到,换其他人来。我会下文件让市局配合,你别给我打折扣,风声过了又死灰复燃之类,我要的是彻底的干净,以后不再有这种破坏城市形象的坏份子存在,去办。”
“好的,好的,老贵,我们走。”那领导急急走人。
“等等。”陈冬杨叫了一声,他指指老贵说道,“尚厅长,我看这位警官很不错的,很关照我,我觉得这个案件他来办就更好了。”
尚文没有任何迟疑,又卖给陈冬杨一个面子。
老贵心里的兴奋难以言表,也不敢言表,唯有暗暗给陈冬杨一个感激的眼神。
至于他领导,那就可怜了,哭着脸,满脸的悔意!
从派出所出来,回到闹市区已经快五点钟,尚文说找个酒店吃早餐,陈冬杨自己一个人跟了去。
伯爵酒店的早餐厅,只有陈冬杨和尚文两个客人,尚文的司机没进来,留在停车场等。
尚文给陈冬杨倒茶,喝着茶,微笑着对陈冬杨说道:“我姐说见过你了,聊的还不错,只是还缺那么一点点信任,今天开始应该能改善这种情况了吧?”
尚文说话就是很有深度,听上去什么内容都没有,但是他想说的想问的又已经特别清晰。
陈冬杨对他说道:“晚上我找你姐吃饭,我请。”
尚文拍了下陈冬杨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会想通,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很简单的,只要相互信任,至诚合作,没有办不成的事,没有搞不定的人。”
“想我怎么做?”陈冬杨没有和他打字谜,这样说话心太累,他不喜欢,也不擅长。
“这些你们谈,我们之间只谈未来。”
“行吧,尚厅长身份特殊,我明白。”
“吃东西。”
“好。”
早餐以后就分别了,各走各。
陈冬杨回到公安局大院,马文在等他:“尚文没有对你起疑心吧?”
陈冬杨说道:“从来没有过信任,他只是想控制我而已!”
“什么意思?”马文急起来问。
“有什么意思?人家是想利用你,这里面没有信任,只有利用,这里面也不需要信任,我保持自己的个性,自己的办事方式就好。”
“哎,乱七八糟的,我不问这些,反正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想这些脑袋疼,我不去想。你告诉我柳烟离怎么回事,什么在省城下车安顿以后再回来,屁啊,也就能骗骗段三雄和赵小虎。”
陈冬杨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马文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而陈冬杨,找了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看见马文在外面喝啤酒,看上去那模样比他还要更烦恼。
他重新坐下来,马文递给他一瓶:“这么看柳烟离还真是可惜了,这也说明你们真的有缘无分。你别想太多,想不来,以她的性格,回不了头了。”
陈冬杨说道:“可能吧!”
“恨朱曼俪么?”
“有,但似乎也没有,暂时不想这些,去干就是,听你的意见,一起干,她,还有,尚家姐弟。”
陈冬杨一向谨慎,他这样说,绝对是已经下定了决心,马文自然是无比的兴奋:“早就该这样了,我们不能让他人指手画脚,路怎么走,由我们自己来决定。妈的,让他们见鬼去,来干一杯,预祝我们马到功成。”
“干杯。”
“我去睡一会。”
“好。”
客厅里剩陈冬杨一个人,他四周观察,眼神里面,忧伤满满。
这是柳烟离的房子,但柳烟离已经不太可能回来了,以后就他一个人了,这种日子还不知道如何去适应。
失恋最痛苦的不是谁离开了谁,而是离开了人,回忆依然每天都折磨着你。不过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一天天的折磨,一天天增加抵抗力,慢慢的,就会模糊了,淡了,然后也就好起来了。再然后,痛苦变成了可惜,变成了可有可无,变成了……重新开始。
可陈冬杨要的不是这样,所以他的痛更痛。
他不想自己痛,因为,痛着就会忘记,他不想忘记,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
啤酒一咕噜喝完了,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后来他觉得不能这样了,他才回了房间。没想到在房间里面也不好受,视线范围以内都是柳烟离的东西,衣服,化妆品,鞋子等等,甚至,看着这些东西,他越发的难受。躺在床上嗅着她残留在枕头上面的气味,他更是不自觉流出了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