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求求你
车里留下的两个人,各自靠在座椅上面沉默着,无力的消化着人生里面的新鲜经历。
人生有对手,再正常不过,无论你做什么,学习或者上班,打工还是创业,有人的地方就有不止的争斗,你回家种地都得争一下水源,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有对手不可怕,有时候对手是促使你不断进步的动力。但当你的对手强到让你绝望,强到让你窒息,那就非常不好玩了。
很显然,尚楠就是他们人生之中梦魔般的对手。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就两条路,拒绝,被快速摧毁,答应,被慢慢摧毁。对手是飓风,洪水,烈火,猛兽,想对抗,得有足够的能耐,而他们,现在毛都没有。
约莫过了十分钟,双方才在巨大的震撼和对未来无比惧怕的漩涡之中抽回身来。
陈冬杨率先说话道:“师姐你得回孟州。”
吕薇一下就拒绝了:“师弟,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刻舍弃你,不行,我不回。”
“师姐,我知道你怎么想,但这件事太大了,我们控制不住,尚楠这个人多恐怖你也感受到了,前面会怎么样,不好说,何必两个人受罪?”
“我们办法解决,现在没有,慢慢想,总会有。”吕薇说这话,声音很小,没有底气。
“和朱曼俪合作或者还可以抵抗,但这一步走出去也不会有回头路了,估计还会更惨。”陈冬杨是一定要她走的,天啊她肚子里有孩子,而尚楠看上去就是冷血无情的人。她坐了十多年牢出来,这股子怒火,大概洪水都扑不灭,谁挡谁死。他欠吕薇的已经够多,能一个人承担的,真不想两个人去冒险。
吕薇完全不听:“公司我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不走,我不是那种大祸临头只顾自己的人。”
“我也不是,不然不会让你走,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我说几百遍了,孩子我自己会解决,不用你瞎操心。”吕薇生气了,打开车门自己走。
哎,麻烦了!
陈冬杨追下车拉住她,她甩开,陈冬杨继续拉,好几次以后她才停住脚步说了一句,别再说让我走的话,不然翻脸。
两个人回到车里,陈冬杨一声不吭的开车,吕薇在他耳边说道:“如果非得挑一方,还是挑朱曼俪吧,我和你一起去找她谈,看能谈出什么结果来。”
陈冬杨可不想这样,不想吕薇牵涉太深:“先让我想想吧,我觉得会有办法躲过去,天无绝人之路。”
吕薇比较悲观,怎么躲?两面夹击,压根看不见可能性,但她没有打击陈冬杨,而是说道:“你别想瞒着我自己做决定,这是整个公司的事情。”
陈冬杨满嘴答应了下来。
送了吕薇回住处,陈冬杨也回了公安局大院,洗了个澡,站在阳台抽闷烟。
想了有半个钟,陈冬杨给尤冠发了短信,老地方,我要见你老板。
短信发出,又响了一下尤冠的电话做提醒,陈冬杨就出门去了,半个钟到目的地,坐在车里啃着带来的面包,他的晚饭。
从十点钟开始等,十一点过去,然后十二点过去,朱曼俪没有出现。
接着,一点,两点,都一样。
三点钟,陈冬杨离开。
朱曼俪不会来了,那女人也不是好鸟,陈冬杨猜她肯定知道尚楠已经找过他,她想守株待兔,先让他急一阵,然后无条件的任其摆布。
回了公安局大院,陈冬杨直接睡觉,次日如常上班,内心的忧愁也没表现的太上脸。
这一天下来,新国贸的业务没什么问题,但才隔一天就有点不对劲了,红酒竟然在所有客户的货架上下来了,一瓶都没有留。下面的员工问客户下架的原因,客户一个个支支吾吾不多说,就一句,你回去问你们老板。
报复来得太快,还无法想象尚楠是怎么做到的,让尚文派人去暗示的吗?面对着下面的员工,陈冬杨真不知道如何解释,幸好除了马文之外,暂时没有人逼他说。
可再过了一天,不行了,韩远山的老婆找上门,说要把如日卖给陈冬杨。她当着全公司所有人的脸说,连价钱都说了出来,合同撒了出来。她还说,只要陈冬杨签名,红酒下架的事就能迎刃而解。这下大家都震惊了,也更不解了,陈冬杨连这么大的便宜都不捡,反而让公司处于危难之中,他在想什么?
韩远山的老婆被陈冬杨轰走以后,员工们纷纷围过去,要陈冬杨给解释。最后是吕薇打了圆场,她说这事和万豪有关,万豪还没死心。不过她和陈冬杨有办法解决,但是需要时间,需要大家的配合。比如,提前两天放假,周四周五周六日连着放。
除了马文和赵小虎段三雄欧阳倩宋小小之外,大家都走了,他们信了吕薇,毕竟吕薇这人很少说虚话。不过马文还是追问,就他觉得刚刚吕薇是瞎扯,也就骗骗下面的人,可骗不了他。
无奈之下,陈冬杨单独告诉了他。
马文很生气,他怪陈冬杨,怎么这么大的事,吕薇知道,他不知道,他摔门而走。
陈冬杨没去追,这会有个电话打进来,电话另一端是韩远山的老婆:“陈冬杨,我没有时间和你消磨,如日你要尽快给我收了,价格不合适,我让你两千万。你就算看在玲儿的份上,帮帮我,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她,我和韩远山都不该。韩远山毕竟是她的父亲,她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要见死不救,不然你也对不起玲儿。”
陈冬杨听出一身冷汗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救我老公,你不答应,他会死的,我现在,我甚至无法见到他,完全不知道情况。”
“谁告诉你我不答应,他就会死?”
“我不能说,我求求你,你生气的事我全部都可以道歉,只要你收了如日,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韩远山的老婆半哭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