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只是这样就意味着三大家族之一的姚家率先选了边站了队,打破了皇储之争多年来的平衡局面。冷芷若和云阳尚未成亲,荀玉儿也未曾婚配,姚馨予和云笙就提前绑在了一起,这似乎……太快了些。
  云澈失意,云阳不谙世事,云笙登上风口浪尖,这样做,好吗?
  桑玥端起一杯茶,细细思量着个中的利害关系,不由自主地,眼眸里的波光就变得犀利了。
  云笙不动声色地看了桑玥一眼,只一眼,便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那黑白分明的翦瞳,异常美丽清澈,偶不经意间却仿佛闪动过一丝冰冷孤傲,转瞬即逝,他不确定是否看走了眼,可那种被注视下惶然心惊之感让他无法忽视。
  他定了定神,露出谦和的、真挚的笑:“二表姐对我和馨予的亲事有什么看法?”
  他叫桑玥二表姐,却直呼姚馨予的名字,足见他和馨予十分地亲近。
  桑玥放下茶杯,与往常一般,温婉地笑着:“但凡馨予喜欢的,我都没什么意见。”
  “二表姐终究向着馨予多些,她是你表姐,我是你表弟,”似含了一分埋怨,他面向陈氏,“外祖母瞧瞧,同样是表亲,二表姐可真真是太偏心了。”
  陈氏心疼地拉过云笙的手,和颜悦色道:“玥儿合该偏心馨予,馨予天天给她送好吃好喝的,你要也像馨予这般讨好玥儿,玥儿许就偏着你了。”
  一番话讲得屋子里欢声笑语一片,云笙眨巴着忽闪忽闪的明眸,笑意纯真,纯真的背后却掩藏了一分愕然,他没想到外祖母会变相地让他对桑玥好,要知道以一国皇子之尊去讨好一个无封号的臣女,着实屈尊降贵了。不过也就是愕然而已,并无鄙夷,毕竟桑玥是他姨母的女儿,他亦是喜欢她的。
  “我们姚家向来是一夫一妻,馨予可受不得侧妃和姨娘,她这个脾气,非整得府里乌烟瘴气不可,所以,我倒是觉得馨予不一定是三皇子的良配呢。”
  桑玥笑着说完,众人不免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其实桑玥说的,也是他们一直担心的。云笙是皇子,让他只娶馨予一人,貌似有些强人所难了。
  云笙握住陈氏的手,颇为委屈地叹了口气:“女人多了麻烦也多,说句大不敬的话,我父皇妻妾成群,我却并不觉得他十分快乐,与其如此,倒不如寻个两情相悦的,好好过日子。”
  此话一出,陈氏和南宫氏如释重负,眼神儿又亮了几许,陈氏夸赞道:“不愧是我的好外孙。”
  桑玥不语,一直微笑着观察云笙,云笙在保证只娶馨予一人的同时,似乎另有所指,譬如,他不想争夺皇位。可,云笙,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二人毕竟年龄不大,这婚事又跑不掉,所以,大家倒也不急,今儿不过是当个玩笑话提提,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云笙一脸笑意地拜别了陈氏,在姚府门口,桑玥叫住了他:“三皇子,你是真心喜欢馨予吗?”
  云笙回头,微笑着看向桑玥,眼底是恰到好处的诧异:“二表姐这是何意?”
  桑玥幽幽地对上他愕然的眼神:“恕我直言,如果三皇子真心喜欢馨予,就不该在这个时候上提出嫁娶之事。”
  “此话怎讲?”云笙敛起了笑容,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威压自周身徐徐散发开来,桑玥不为之所慑,含韵立在朗朗苍穹下,如琼枝海棠,淡雅清新,偏她又傲骨天成,很快,气势便压过了云笙的,云笙弱弱地吸了口凉气,听得桑玥娓娓道来:“陆鸣心会被褫夺封号,扁为庶民,并赐梳洗之刑,外人只说她觊觎了后位,又诅咒了云恬公主,但三皇子身为皇上的儿子,应该明白你父皇的意图吧。”
  中宫无主,皇子无嫡,云傲根本就不想立太子。惩罚陆鸣心,表面是敲击那些觊觎后位的妃嫔,实则也在告诫各个皇子谨守本分、莫作他想。
  姚贤妃一夜玉露,怀了龙嗣,本就踏上了风口浪尖,此时,应敛藏锋芒,云笙倒好,嚷着要娶姚馨予了!
  云笙怔了怔,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良久,似有顿悟,点了点头:“我是真的很喜欢馨予,才想娶她,谁料居然忽略了错综复杂的朝堂关系和父皇敏感的心思,我鲁莽了,这件事儿,我再缓缓,多谢二表姐的提醒,自上回的宫宴一事,我便知二表姐是个有主意的,日后我有哪些思虑不周全之处,还望二表姐不吝赐教。”
  这番话字字珠玑,他的神色坦荡诚挚,倒叫人挑不出错儿。
  桑玥见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也懒得去管云笙的真心假意,行了个礼告退,转身回了院子。
  一回暖心阁,子归就呈上了一封信。
  桑玥拆开一看,哭笑不得!
  没想到慕容拓跟赫连颖真的拜了堂,还是在慕容拓被下了药的情况下。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慕容拓当时是顶着曲修宜的名字,前不久,北齐皇帝请求慕容宸瑞颁布了一道驸马圣旨,将曲修宜召到了北齐皇宫,当曲修宜以驸马的身份出现在赫连风和赫连颖的面前时,二人惊得差点昏掉了!
  曲修宜虽说样貌清秀,可和慕容拓相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赫连颖想悔婚,曲修宜定是死皮赖脸不同意的,这事儿又不能闹到慕容宸瑞的跟前,一则,是他们有错在先;二则,戏弄了他们的可是慕容宸瑞的嫡子,慕容宸瑞当然站在慕容拓这边了。
  当初拜堂时,只有赫连风一人见证,毕竟给驸马下药、五花大绑地拜堂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可曲修宜身穿红色锦服,雄赳赳气昂昂,领着浩浩荡荡的亲卫军一路从南越跨过北齐,沿途以驸马的名义乐善好施、劫富济贫的事儿没少做,他的美名已远播整个北齐,他的面貌更是被百姓熟知。
  想不认账?
  不成啊!
  赫连颖为了躲避曲修宜,并未入住御赐的公主府,而是以协助朝政为由留宿皇宫,曲修宜哪肯善罢甘休?他原就是个好色的,死了三房老婆之后,竟然还能有幸尚个皇家公主,更令他狂喜的是,赫连颖不仅有公主之尊,更有倾世容颜,这怎不叫他心痒难耐?于是整日往皇宫跑,偏赫连风和赫连颖为了顾及皇家颜面,不得严令禁止,他向赫连颖求欢,赫连颖只能以身子不爽为由一拖再拖,并赠了十名美姬,这才勉强平息了曲修宜的欲火。
  桑玥看完玉如娇写的长篇大论,嘴角勾起一个似嘲似讥的弧度,赫连颖会摊上曲修宜这么个色鬼当真是咎由自取,谁让她不要脸地给慕容拓下药!不过,既然下了药,那么……洞房呢?
  一思及此处,那些幸灾乐祸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玉如娇虽易容混进了皇宫,但那晚的闺房之事,她探听不到。
  另外,裴浩然说的没错,赫连颖已经以微服私访的名义离开了北齐皇宫,去往的方向是大周。
  那晚,裴浩然到底对慕容拓说了什么她不清楚,慕容拓伤势痊愈后,除了差人送来一大堆东西,竟一次也没来探望过,算算日子,已半月有余了吧。
  送东西有什么用?混蛋!
  捏着信纸的指节隐隐发白,以为不在意的,以为要失去了,此刻,心却难受得像有一根针在来回穿梭。
  思念,如跗骨之蛆,扰得她心烦意乱,他和赫连颖的藕断丝连的关系,以及他对她的前世不清不楚的态度,无一不在折磨着她的心智。
  赫连颖是咎由自取,她又何尝不是?这种心痛是她自找的,她为什么要喜欢上慕容拓呢?慕容拓从来没有向她保证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凭什么就奢望了呢?就算他在不由自主的情况下跟赫连颖有了夫妻之实纯属无奈之举,那么,赫连颖在跟他互通书信之后就要赶来大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混蛋!
  慕容拓你就是个混蛋!
  “少主,你怎么了?”子归向来对桑玥的情绪不管不问,此刻也被她眸子里流露出的极痛极怒的神色给狠狠地震到了,饶是上回在追桑妍的途中摔断了手骨,桑玥也不曾像眼下这般痛苦过。
  桑玥捂住胸口,勉力将情绪压回心底,淡淡地道:“我没事,慕容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慕容耀如今名叫秦焕,入住了公主府,并未成为驸马,只以瑶兮公主朋友的身份住在一处僻静的别院。”
  桑玥冷冷一笑:“朋友?那就是男宠了。”慕容耀居然真的沦落成了男宠,为了找她寻仇,他甘愿去取悦一个脑子有毛病的公主,当真让她刮目相看,慕容耀的蜕变让人始料未及,曾经根本入不得她的眼的皇子,在沦为男宠之后,她反而高看了他两眼,“瑶兮公主和那几个驸马的情况呢?查得如何?”
  子归面无表情道:“瑶兮公主除了喜欢装,别的与正常人无异,几个驸马平分秋色,没有最得宠的,偶尔会一同服侍瑶兮公主,秦焕也过去服侍了一回,就在六月初,她在外面不随意沾花惹草,也不刻意强迫谁,宠幸的全是府里的男子。”
  桑玥的葱白纤指端起一杯茶,若有所思地凝眸,瑶兮公主生活放荡,却偏爱装乖巧、装可爱、装纯情,是性格使然还是其它,不得而知。
  她总觉得这个公主有些蹊跷,可是关于瑶兮的消息少之又少,子归能探到的,也是外面流传的,按理说,这么一个风流公主,应该有许多风花雪月的韵事,瑶兮在外面却干净得几乎透明。便是慕容歆,当初为了得到麟思都用尽了手段,在麟思之前,更是逼良为娼不知多少回,只不过做得隐蔽,无从查证而已。
  慕容歆做事隐蔽,是因为她有这个头脑,瑶兮不同,她明显地资质平庸,那么,会为她努力遮掩的人,只剩云傲了。
  毫不夸张地说,瑶兮是云傲身上一片极大的逆鳞,慕容耀当真找了一座好靠山。
  “刚刚我接到了瑶兮公主的帖子,她在府里举办百酒宴,今晚,我且要去会会这个被云傲捧在手心里的人儿,”桑玥直起身,笑得意味难辨,“以及她的新宠——秦焕。”
  瑶兮公主设宴,场面甚是宏大,她的府邸是全京都最奢华壮观的,不少人第一次去赴宴,如个厕都能迷路。
  为了表示对此次宴会的重视,桑玥精心打扮了一番。
  上身穿着乳白色对襟云纹衫,下面是一条湖蓝色月华罗裙,腰际用金线绕了两个梅花烙穗子,莲步轻移,穗子轻晃,流光溢彩,潋滟生辉。
  向来不喜描妆的她今夜薄施粉黛,眉眼弯弯盈盈,朱唇红润饱满,一颦一笑间,风华绝代,姿容艳丽。
  当她和姚馨予携手出现在瑶兮公主的府邸大门口时,云阳正好跳下马车,自皎洁月辉下、自姹紫嫣红中瞥见了这道秀美绝伦的身影,心,忽然怔了怔。
  长平公主眼尖儿地发现了云阳的异样,用帕子遮住嘴角嘲讽的笑意:“二皇兄方向,今晚,桑玥一定会成为你的人。”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十五章】宴会,荡漾无限!
  长平公主望着跨入大门的那道袅袅娉婷的身影,再想想如今重伤在床的裴浩然,心底恨得咬牙切齿,若说那日的刺杀并非桑玥所为,她压根不信,桑玥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谁惹她一尺,她回报一丈!父皇不信“裘冬梅”和“桑飞燕”的证词,她可是信到了骨子里。
  真不明白,浩然表哥为何会对温柔美丽的她视而不见,转头去追求桑玥?就连从不近女色的二皇兄都对她起了旖旎之念,当真叫人匪夷所思。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桑玥成了二皇兄的人,浩然表哥便永远不可能跟桑玥在一起了!
  一念至此,长平公主姣好的容颜上漾起一抹会心的笑。
  瑶兮公主设宴,请的都是世家千金和青年才俊,诸如姚俊明和南宫氏这一辈的人是不在应邀行列的。
  年少轻狂,百酒留香,月光下的琉璃玉石湖畔,迎着彩灯,璀璨得叫人心惊,美女如云,才俊若星,欢歌热舞一片,在这炎热的夏季徐徐升腾,荡起了湖面的涟漪,牵动了花园的幽香,丝竹管乐压不住爽朗的笑意,男宾席那边,酒令行得热血沸腾。
  瑶兮公主坐于男宾席和女宾席的正中间,小鸟依人地挽着慕容耀的胳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几名驸马和客人们拼酒。
  她天姿国色,慕容耀貌比潘安,乍一看去,绝对是佳偶天成,宛若璧人。
  府里驸马四名,男宠无数,众人对于瑶兮公主这种胆大的举动早已见怪不怪,倒是她身旁那名俊美无双、能够与曦王殿下一较高下的男子吸引了不少宾客的目光。若单单是俊美倒也罢了,偏这名男子气度雍容、华贵天成,和瑶兮公主比肩而坐,竟丝毫不让人觉得他是男宠,反而瑶兮公主更似他的美姬。
  不得不说,这名男子,是迄今为止出现在瑶兮公主身旁最优异的一名。
  冷芷若曾在南越与慕容耀有过一面之缘,是以当她看到这位公主新纳的男宠时,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好在,经历了桑飞燕一事,她对自己的眼神儿便不那般确定了,天底下样貌相似的人不少,瑶兮公主说他是秦焕,他就是秦焕了。
  “大家都在看你呢。”瑶兮公主嗔了句,似有不悦,语气酸溜溜的。
  慕容耀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探入了她的罗裙之中,嫣红的薄唇在她耳畔吐着热气:“没,大家都在看我的瑶兮,我嫉妒了,怎么办?”
  他从不如其他人那般称呼她公主,也从不像几位驸马或者男宠一样刻意取悦她,每每行房之时,反而瑶兮取悦她更多,因此,他忽然做出这么个不寻常之举,倒令瑶兮公主受宠若惊了。
  隔了桌子和桌布,众人看不清慕容耀的动作,但他紧贴着瑶兮公主的脸说话的样子还是被人一览无遗了,她不由地羞涩一笑:“秦焕你惯会逗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也不怕……啊——”
  她赶紧捂住了嘴,一张脸涨得通红,软软地躺进了他的怀里。
  慕容耀的手已经开始攻城略地,惹来她一阵又一阵微喘和颤栗,哪怕脸红透了、眸子迷离得快要漾出水来,甚至,她的纤手已快要压不住喉头的低吟,可碍于场合,她只得死死地抓住慕容耀的另一只手臂,不让自己表露出异样。
  这种感觉,不得不说,真是太刺激了!
  “放松,瑶兮。”慕容耀端了一杯酒,送至她的唇边,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畔,她情不自禁地弓了弓身子,连玉足都紧绷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刚刚抿了一口,就浑身一颤,杯子掉落在草地上,醇香的酒水浇灌了干涸的草丛,晶莹剔透,似露珠亦似珍珠,润泽幽香,湿热绵软。
  借着这个小小的变故,她叫出了声,只是那声,不难听出销魂的意味。
  桑玥敏锐地察觉到了瑶兮公主的异样,朝着慕容耀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她在看慕容耀时,慕容耀也在看她,那双桃花眼里风华流转,寒意凛凛,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和仇恨。
  姚馨予顺着桑玥的方向望去,慕容耀提前错开了视线,但残留在空中的一丝暗光令姚馨予本能地感到不适,她皱眉:“玥儿,你跟秦焕认识吗?”
  桑玥轻抿了一口手里的果酒,既然是酒会,便无茶可饮,她只能入乡随俗,喝点儿不那么烈的:“不认识。”
  姚馨予的单指摸上脸颊,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喃喃自语:“跟慕容拓一样俊美呢。”语气里,对瑶兮公主在府邸抱着男宠的事半分惊愕都无,可见从前公主府的宴会,瑶兮公主大抵都是如此。
  男宾席那边,同样注意到了瑶兮公主和慕容耀的刺激举动的还有大驸马赵斌。此刻,赵斌敛起不知名的情绪,举杯,和大皇子云澈豪饮,酣畅淋漓,仿若什么也没看见。
  老长宁侯被车裂之后,世子赵斌继承了侯爷之位,也就是如今的大驸马,赵斌和二驸马赵桐本就是一对兄弟,样貌有五分相似,能被瑶兮公主看上的,当然不会是寻常姿色了。赵斌的五官偏刚毅大气,赵桐的气质略显温润清秀,虽抵不过风华绝代的慕容耀,但已然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赵斌从宫里运回生父的尸体后,跟瑶兮公主大吵一架,当时,与他一同回府的还有云阳,云阳为了维护瑶兮公主,跟赵斌拔刀相向,瑶兮公主许是真心疼爱赵斌,非但没有苛责他的大不敬之罪,反而训斥了云阳几句。但不论如何,自那以后,云阳跟赵斌见了面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很难想象,温和淡漠的云阳会有如此刚烈的一面,众人皆道他和皇姑姑亲厚,桑玥听完姚馨予的讲述,只浅浅一笑,未作多言。
  这一笑,落在慕容耀的眼里,立时化为一朵淬了毒的马蹄莲,美丽高雅,触碰却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月色独好,夜风清凉,各花入各眼,景色各不同。
  “秦焕,你在看谁?”女人的直觉令瑶兮公主察觉到了慕容耀情绪上的波动,慕容耀低头,薄唇微启,“我在看为何世家千金那么多,却无一人比得过我的瑶兮?”
  瑶兮公主低头一笑,绕起了手里的丝帕:“小嘴儿真甜,今晚,我留宿你的院子。”
  慕容耀浓眉一蹙,冷意自眉心透射而出,瑶兮公主微愣,尔后笑道:“错了,今晚让妾身侍寝,好不好?”
  慕容耀神色一松,桃花眼里闪动起恰到好处的欣喜和狂热,贴近她的耳边:“像上次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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