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祸国妖女(27)
世子反了!
天知道在这个太平盛世国泰民安的时代他为什么要反!京城中陷入一片混乱,大军包围了整座京城,皇城被死死封锁,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只能听到里面一片兵器相交的声音和妇孺幼童啼哭的声音。
但是任外面的人如何绝望地嘶喊,大门就是绝情地屹然不动。
她们的丈夫,她们的孩子都在里面,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咒骂声,怨毒的诅咒响成一片,他们苦苦守护了三十年的和平,就被他花之裴因一己私欲而打破,就连这几年都熬不住,他花之裴是有多迫不及待地想当皇帝!
世子反了,璃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是已经失了先机,毕竟谁也想不到,他花之裴会那么突然地造反,还是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这场世子和璃王的皇位之争,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最后以璃王后退一步而告终。
据说,还是那位夏府的夏姑娘出面,才免于有更多的人死于这场争斗中。
云知月一回到京城,就听到了这则讯息,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略微怔然地抬起头。
皇城的方向传来了亢长的钟声,沉重的一下又一下,预示着一代盛世明君的陨落,而如今鸠占鹊巢的,是一个狠辣绝情的恶鬼。宛如黎民苍生发出的痛彻心扉的悲鸣。
城门大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色的尸海,一切与他上次离开时的温宁和乐相比,早已物是人非。
眨眼之间,改朝换代、皇权更迭。
他与她,也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
云知月微微抬头,那张清风朗月悲天悯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云公子,我们……”前面驾驶着马车的小童回过头,试探性低声问了一句。
“进去吧。”淡淡的嗓音从马车内传来,云知月放下了帘子,也掩住了他的神情。
“是。”
……
今天正是元宵佳节,本该是团聚亲人和乐的日子,却有无数人在这一天里妻离子散,从此天人永隔。
花之裴此番登上皇位,名正却言不顺。就算皇城里的人他们认了这个皇帝,天下间但凡是还有一丝男儿血性的普通百姓也不会认,之后要死的人还会有更多。
千依自那天进宫之后就没有再出去过了。现在皇宫外面太危险,有多少人孤注一掷地想为逝去的家人报仇的,狗急跳墙起来,就算知道千依是“无辜”的人,也无法保证不受牵连。
毕竟,在京城的人,有不少人亲眼目睹了,一名弱质纤纤的白衣女子,位于两方人马中间,寥寥数语,却不废一兵一卒地阻止了他们继续斗个你死我活的震撼之情。
这个女人,对那两位的影响都太大了,保不齐会受到一些激进分子的迫害。
她如今住在鸾凤殿内,是前朝公主住的地方。她的贴身丫头秀儿进不来,花之裴很细心地为她配了一名婢女。
那天傍晚,她正沐浴出来,三千乌黑发丝被一根素色发簪高高挽起,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穿了白色的逶迤曳地长裙,外罩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
突然,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千依唇畔浅笑了一下,随即轻轻地伸出白皙晶莹的指尖,微微一勾,褪下了外面的那层轻纱。
新来的丫头名唤秋儿,从外面进来以后见此略微失神一瞬,随即垂眸轻轻提醒了她一句,“夏姑娘,皇上来了。”
时光荏苒,如今他已不再是那个一袭青衣华袍的世子殿下,而是身着金丝龙袍,黎国上下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
他是新皇,是背负着无数骂名上位的一代暴君花之裴。
千依闻言唇角略微笑了笑,刹那间,宛如百花齐放、清风徐徐,大道疏疏、唯她绝色。
秋儿瞬间呆怔在原地,迷失在她唇畔的那一抹美丽到让人震撼的微笑中,仿佛在这一刻开始,愿意为她生、为她死。
随即突然反应过来,略带焦急地提高音量又道了一声,“夏姑娘,皇上来了。”
千依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余光察觉到了门口那道身影已经近在眼前,随即伸出手,缓缓抽出了发间的发簪。
顷刻间,三千发丝倾泻而下,白色的衣袂轻扬,美若天仙、惑如妖邪。
花之裴几乎是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呼吸一窒。
千依缓缓地起身,步履轻灵来到他眼前,微微俯了俯身,柔婉的嗓音轻轻响起,“千依参见皇上。”
花之裴几乎是瞬间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往下低一点点,随后把她轻柔地拥入怀中,却完完整整地包裹在了怀里。
他的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用想也可以知道他刚刚去干什么了。
要不是在路上解决了一批不长眼的扬言要“为民铲奸除恶”的刺客,要不就是又诛了哪个在朝上宁死不屈血溅当场的忠臣九族。
“一切都过去了。”他柔声道,和刚刚在众人面前那个阴险歹毒、狠戾无常的暴君花之裴,简直判若两人。
千依轻轻点了点头,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让她感到安心的血腥味。
秋儿见此已经退下。
千依从他的怀抱里抬起头,伸出白皙晶莹的指尖,轻轻地抚上他比起初见之时,变得愈发阴柔的眉眼,可是在面对她时,却总是会不自觉地化成一滩水。
“嫁给我。”他柔声道。
“你可以给我什么?”她温柔浅笑。
“要什么我都给。”他的眼神温柔地醉人。
那我要当皇上。“那我要做皇后。”她浅笑吟吟,唇角的笑意好像深了一些。
“好。”他很快应下了。
他是皇上,皇后当然只会是她。
他与先皇不一样,他会为她废除六宫,任那些老不死的臣子们去说道。反正他早已恶名昭彰,不怕天下人的口舌。
花之裴轻轻吻了吻那张殷红柔美的唇,随后突然将她轻轻抱起,放到身后金丝华丽的床面上,倾身而上,她搂着他的脖子,妖冶的桃花眸温柔如水地望着他。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额际、发间、眼眸、脖颈……自上而下,温柔地轻咬着每一个花轻浅可能碰过她的地方……
与她一同沉沦在这深深的泥沼之中,仿佛永远无法逃脱离去。
现在他才明白,事到如今,那些如同云烟的往事,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追究了一切就能重新来过了吗?知道她和花轻浅发生过那些事以后,他就放得下了吗?
既然答案是否定的,那一切的追究都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既然他不是第一个进入她生命里的人,那他只愿自己做那最后一个。
他可以不在意她的过去,只要从此之后,她是属于他花之裴的。
锦绣江山、家国天下,他只愿与她共赴这人间盛筵、一世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