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异母亲的独女（4）

  “我没事，去什么医院？”
  她洗了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个煮好的鸡蛋，剥了壳剃到莫离手里，“阿婷，这是奶奶特地给你留的，吃了补补身子。”
  莫离连忙推拖，“不用了奶奶，你自己留着吃。”
  推拖的时候鸡蛋滑到地上，奶奶捡起来放开水龙头冲洗，边冲边说，“阿婷，你知道为什么奶奶只给你留鸡蛋么？”
  莫离摇摇头。
  “你妈跟野男人跑了，你爸又不怎么会挣钱。”
  “就算挣了也觉得你是个女孩子，不肯给你花。如果我再不疼你，就真的没人疼你了……”她洗完鸡蛋再次递给莫离。
  这次莫离没有拒绝，接过鸡蛋，小囗小口的吃起来。
  奶奶接着洗碗，洗好后牵着莫离回家。
  奶奶的房间在一楼左手边，里面有张木床，一幅万马奔驰的画，两个床柜，一个很古老的大笨钟一直在响。
  “阿婷，睡个午觉吧。”
  “嗯。”躺下来还没一会儿，奶奶发出呼噜声。
  每次莫离快要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那个钟就在，“丹！丹！丹！”的响。
  她一怒之下，将被子拉过头顶。
  虽然还有声音，却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再次醒来时，听见厨房有人在争吵。
  “你吃你自己的饭去，不干活还想吃我的饭？我的米不用钱。”这是奶奶的怒斥声。
  “你是不是我妈，我最近没收入，吃你一顿饭怎么了。”这是原主父亲的声音。
  “不行就是不行，你是老大，自己挣钱去。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还要我养？”
  莫离下了床，房间离厨房很近，拔了门塞，打开房间后门，就见奶奶桌上三菜一汤，有荤有素。
  奶奶和父亲对立着，最终还是父亲输了。
  他红着眼走到另一边的厨房。
  莫离刚坐上桌，奶奶的筷子就打了过来，“婷，去你爸那边吃，我养不起你。”
  “唉……”莫离叹了一口气。
  这是被迁怒了。
  走到原主父亲那，他只煮了一盒白米饭，问莫离，“你自己跑回来的？”
  “嗯，爸爸我饿，奶奶叫我来你这……”
  他看了眼莫离，突然把眼睛别到外边，红了的眼眶，好像掉了一滴眼泪下来，“我只有一盒白米饭，自己吃都不够，怎么分你？”
  他快速用手擦了下眼角，回过头，“你就跟你奶奶说，你爸在吃白米饭，并且不分你吃，她还是不同意你上桌，你再回来。”
  “好……”
  走回另一边的厨房，奶奶和小姑姑已经上了桌。
  “妈，她怎么天天来我们这吃？”小姑姑放下筷子很生气，要知道这些饭菜，可都是她买的。
  “我不是叫你去你爸那吃么？”奶奶问了。
  “爸爸说，他只有一盒白米饭，他不够吃。”
  奶奶看着莫离，大约也就几秒的时间。
  她对莫离说，“上桌吃吧，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然后转头，对小姑姑说，“还有金姬，给你大哥送碗饭吧。”
  “妈～”小姑姑很不情愿。
  “最后一次。”
  小姑姑舀了一碗饭，什么菜也不加，端了过去。
  莫离有些食之无味，吃着饭菜时，却想着原主父亲，那盒白米饭，这怎么吃下去……
  一会儿，小姑姑端着满满的饭，回来了，“妈，他说他以后饿死，都不会吃我们一碗饭。”
  奶奶笑了，“我等着他回来求我，我就不信他有这个骨气，开饭！”
  莫离看着满满的饭，却明白小姑姑，完全没有送饭给父亲，小姑姑的衣服和鞋都太干净了，父亲那边的厨房漏水，厨房里还长了草，椅子没有擦。
  如果去过，身上最少也得带点泥回来的。
  不过莫离却没有拆穿她。
  “奶奶，我以后可以跟你一起吃么，我会干活的。”
  “好，那你别跟你爸，明天早上和我上山采茶。”奶奶一口答应。
  “妈，她可能采不了多少……”一旁小姑姑忍不住出声。